“唉!好疼啊!”杨晨语摸了摸有些疼的脑袋,不知脑袋怎么受伤了,虽说自己睡觉很不老实,把床上东西踢到地上那是常事,可也没有发生过把头撞了还能包扎的好的本事。坐起身,看到身下睡的不是自己素白的床单,而是灰黑的有些粗燥的床单,猛地抬起头看到屋里的摆设,吓了一下大叫了起来。“啊!”头一晕又倒了下去。
“叫什么叫,不就不小心推了你撞了脑袋,我还给你包扎了。”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从外面走了进来,装着整洁,只是有些红了,想想十几岁的女孩不就这么童话吗。可是……怎么穿的不太一样,赶忙又低头看看自己,发现自己也是差不多衣衫样式,只是没那么亮丽,上面似乎还有是血迹干了凌成的硬块。晨语看看自己,看看周围,刚刚转动一点的思维被小丫头打断此刻算彻底动了起来。
“你不会撞傻了吧,可不是我故意的,是你自己没站稳跌倒了撞上石头的。”小丫头看着呆着的晨语,缩了缩脖子咬着嘴唇边向门口退去。
“娘,你快来啊!娘!”小丫头跑到外面就大声嚷嚷喊他娘。
屋里,坐在床上的晨语努力消化着自己睡穿了的事实。
“别给老娘装病,哪来的那么娇贵,你平常和老娘骂仗不是很有劲的吗,别想装可怜去向你爹告状。”晨语微微抬起头看见一个妇女虎着一张本就不好看此刻更加扭曲的脸站在自己面前掐着腰,后面还有刚刚说话的小丫头,这定是她娘了。想着她们对自己说话的口气,想是关系也不是很好。
“我没事。”
“没事,就赶紧起来,别以为这样就能吃白饭了。耽误老娘干活。”
“走,秀秀,等一会你爹回来吃饭。”说完拉着那个秀秀出去了。陈秀回过头看看还在发呆的晨语,跟着她娘也出去了。
晨语看着简陋的土房,只有一个木柜子和一张桌子,衣柜立在墙边,下面用板凳垫着,想是怕屋里会潮湿腐了木材,屋子不大,屋顶是斜坡的,像城市顶层的隔热层一样,估计这里是最角落的一间房子了。墙上贴着几张年画之类的东西,刚她们进来的门横向一米左右,离地也就一米多样子用木棍支棱着开着的窗子,也是纸糊的。透着光,大概是傍晚了,光不是很强了。似乎吹进来的清风还可以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和小时候住在乡下的味道很像,只后来人们都喜欢城市,喜欢便利的交通,喧嚣的夜晚,闪烁的霓虹灯,父母便也在城市买了房子到了城里去住。可自己还是喜欢乡下,不喜欢只有钢筋水泥的房子,住了许久还不能认识对面邻居的生活,尽管在乡下那些曾经的邻居眼里自己家这样算是发达了,到城里住了。因着这个味道似乎脑回路有点远了。
杨晨语从床上起来,头还有点昏沉,坐在床边又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到离床边不远的衣柜,打开看有没有衣服把身上的有血迹的衣服换下来。
衣柜分成三层,不高,里面衣服不多,颜色都比较暗,现在穿的似乎比较单薄了,厚衣服都被放在了最下面,最下面一层有个大一点的箱子,衣服在第二层。其他杨晨语也没心思多打量,就拿了干净衣服出来把柜门关上了。换好了衣服,将换下的衣服放在了角落的木盆里,也不想着洗了就拉开门出去了。
一出门就看到远处高高的山峦,上面林被茂盛,那股清新好闻的味道便是山上吹来的了。一个不大的院子,用土围成的,走到院里,回身看着刚自己醒来的房间,在一排几间房子拐角的位置。旁边大概三四米远位置有个用竹子和茅草搭成鸡圈,里面几只鸡正在抱窝,庆幸刚才没有闻到一股股鸡屎的味道。看样前主人在这家里真的很不受宠。
“快过来吃饭,还要老娘端给你吃啊!”
“你少说两句,旁人听了该怎么说。”
“管他怎么说,我又不是她亲娘,把她养这么大顿顿没少她吃的对得起她了,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还天天想点子和老娘骂仗。”
“行了,梓儿过来吃饭吧!脑袋怎么包着呢?”想着梓儿应是这身子主人的名字了,那个叫自己吃饭的看着很忠厚的中年大叔应是梓儿的爹了。杨晨语往饭桌走去听到爹爹问自己刚想张口说话便被妇人打断:“能怎么着,还不是和人打架弄的,你女儿什么样你不知道。赶紧吃,话多。”
“爹,我没事,不小心撞到的。”不想与钱氏过多争辩,便坐下吃饭了。
饭桌上除了陈秀还有一个和陈秀差不多的男孩,钱氏对那男孩很好,一个鸡蛋炒的不知什么野菜,一部分给了原主人爹爹,想是家里的男人干活出力气要吃好一点,剩下的几乎都给了那孩子,惹的陈秀很是不满。
“娘,我也要吃,你怎么都给了哥哥。”
“你哥哥要长身体干活,你吃了能干什么,赶紧吃你的饭。”
“哼!”
钱氏虽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夹了一点放到了陈秀碗里,陈梓全是没有的,到是那个爹爹看不过去,从自己往碗里夹了一些出来给陈梓。陈梓对爹爹笑了笑,钱氏倒是没说话,估计是陈秀把自己脑袋撞坏了有点心虚,陈秀反而不满的瞪了好几眼。
“爹,我吃完了,头有些疼,我想先回屋睡了。”
“嗯,去吧,要是还疼,和爹说,我去给丁夫子要些草药回来。”
“知道了,爹!”
杨晨语回到原先那间小屋,进屋后便将门关了,用的是木栓,把鞋子脱了放在一边,然后躺在床上。
自己穿过来前一天父母还在吵架,似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便这样争吵,尤其是父亲喝了酒以后,每天听着他们彼此说对方这样那样的不是,用着极其憎恨恶毒的字眼咒骂着对方,全然不顾及自己是否就在他们身边,是否把他们的话都放进心里在让它发酵,在腐烂。
无时无刻不想着从他们身边离开,可是母亲的眼泪总让自己迈不开脚步。然后每天承受着不一样重量的黑暗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或许就这样也好,在新的世界重新活一次。抛却那个杨晨语,作为梓儿活着吧!这般想着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懒懒的不愿起来梳洗,就这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