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办公室有人敲门。
院长对他们两个笑道:“应该是杜医生来了。”
门打开后,走进来的男人,拄着一支拐杖。
宋婷婷眼瞳微讶,不在于这个男人是否走路用了一支拐杖,在于这男人那张倾世的绝美容颜。
“杜医生。”在她旁边的领导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向对方抢先打招呼。
宋婷婷匆匆忙忙跟着站了起身,在望到杜玉清那张脸时,面上不由闪现过一抹羞涩。
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男神,这回她总算见识到了。
“这两位是电视台的同志,电视台的邱主任,和宋记者。”院长介绍。
杜玉清的视线掠过了宋婷婷胸前挂着的工作牌:宋婷婷。
原来,他刚才走开的时候,她那抹闪躲的眼神――只知道她那抹眼神让他揪了一把。现在明白怎么回事以后,让他不由深思:这丫头,是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或是说,眼前这个女人――
宋婷婷微低着脑袋。
邱主任见她样子略显惊讶,说:“你看我们宋记者都低下头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杜医生是个有着难以想象的魅力的人。”
院长听对方夸自己下属很是高兴,道:“当然了。杜医生是我们医院的招牌。”
杜玉清清冷的声音插入他们两个对话中间:“我是听说,电视台打算办一桩公益节目。”
“是,是。”邱主任冲后面的宋婷婷示意。
宋婷婷走上前:“你好,杜医生。我们电视台打算做一个公益健康节目,宣传健康知识,因此要聘请一些著名的医学教授担任专家来指导我们的节目内容。”
杜玉清的视线直接忽略过她,到了邱主任面前:“我认为,她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宋婷婷和其他人都当场一愣,随之,一抹铁青和苍白掠过宋婷婷的脸。
*
宋思露要接一个突然住院的病人。宋随意一个人走开。
走出医院,才记起要和柳晴说一声,自己回花店去了。
柳晴在电话里说:“我忘了告诉你,有个客户,说是今天到花店去取花,姓方。我在店里的帐目上有记录,你看看。”
有生意要做,宋随意收拾起心思,赶紧坐车回花店。
再说,翠姐在家,和三婶在一起密谋的时候,突然见自己家女儿回了家。
“婷婷,你不是在工作吗?”翠姐看看墙上的钟,不到三点钟。这个时候,应该是电视台上班的时候。
宋婷婷脑子全浑浑噩噩的。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问题,只知道,那个男人看起来很讨厌她。
对于男人而言,她宋婷婷从来是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喜欢她宋婷婷的。为什么这个男人会针对她?
当着邱主任的面,他斩钉截铁拒绝了她本人的专访,那个明确的态度,连邱主任都感到了棘手。无奈之下,把她先叫回了电视台,换了一个人过来。
没有听见翠姐在说什么,宋婷婷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
翠姐以为她生病了,赶紧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摸摸。
三婶接了个电话。原来,翠姐说是去找许太太问,自己却不想在许太太面前暴露,就骗了三婶去问许太太。
许太太给了三婶回复,说出了杜玉清的名字。
“叫做杜玉清?”
宋婷婷听见三婶的声音抬头,震惊的眸光落在了母亲和三婶的脸上:“你们说什么?你们怎么会认识他?”
“你说谁呢?”翠姐听着女儿这话有点摸不着头脑,问。
“杜玉清!”宋婷婷尖声叫着,四肢仿佛抽搐一样发抖。
翠姐和三婶都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宋婷婷像是发疯的目光看着她们两个:“怎么回事?!”
“杜玉清,是――”三婶吞吞口水,“是随意,去乡下见的那个男人。”
巧合吗?同名同姓吗?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和那个男人见了面。或许她宋婷婷真以为是两个人。
“妈――”宋婷婷抓住翠姐的手,咬着牙,“奶奶她骗了我们!”
“你说什么?”翠姐讶异。
“那个跛子,不是乡下人,他是,他爸是大人物!”
宋婷婷这话吐出来,要不是昨晚亲眼看见了送宋随意回家的那辆豪华轿车,翠姐和三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个人对下眼后,翠姐嘴唇一个抖动:“算,算账!去找宋随意算账!”
回到花店,刚把店门打开锁,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了花店里。宋随意回身,看到是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年纪大概二十几,问:“请问先生要买花吗?”
那男人五官俊朗,表情却非常高傲。听见她的问话,像是听耳边风的时候,只是自己用目光在店里面搜索着。
宋随意内心一琢磨,说:“晴姐不在,我是她合伙人。”
“她去了哪里?”对方开了口。
“她女儿病了,在医院里。”宋随意说。边说,她走到了晴姐工作的柜台,拉开抽屉,找出了晴姐纪录客户的那本工作记录本。翻开到晴姐说的那一页,见着上面标注了一个姓方的客户,要买的花是――黄色的玫瑰花。
“方先生是吗?”宋随意查到客户需要的花后,对那个男人说,“晴姐要和我说过,请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取花。”
听见她这话以后,那男人总算是正眼瞧了她一眼。
宋随意毫无所觉,直接走去后面的库房取花。
男人的视线在她背影上扫过去,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宋随意找到了晴姐包好的那束花,一共是十五朵。宋随意多了个心眼。柳晴可能不知道这些花代表什么意思。但是宋随意知道,无论是黄玫瑰,或是十五朵,都是代表了一种道歉的含意。
这个男人买花,是为了向谁道歉吧。
捧着花走出库房,见那男人坐在店里给客人设计的藤椅上,交叉着双腿,十指相扣。他的优雅和品位,足以看出是个位于社会顶层的上流人士。
宋随意把花拿了过去,道:“这是你要的花,方先生?”
“多少钱?”男人拿出身带的皮夹。
“一共是三百五十块。因为这是从厄瓜多尔进口的玫瑰花,价格偏为昂贵。”
“这些我都知道。”男人数了四百块钱放到桌子上,“不用找零了。”
宋随意刚想说:怎么行?
这男人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这束黄玫瑰,径直擦过宋随意身边后,来到店里门口摆放的垃圾桶那里,突然间把这束花直接塞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