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先不说她吧,她那时候还不是我女朋友呢,我们开始的时候也没什么工作以外的关系,我对她有好感,也只是放在心里,倒是惹得赖春萌不快了,因为她见到我老找崔潇潇谈事。
我们俩谈事的时候挨得近,给人感觉太亲密了,她受不了,就老说我。
完了我忍不住回嘴顶她几句,她就给我玩负气出走,说也要去找男人,给我戴绿帽,害我大半夜的还要在大街上没头苍蝇一样找人。
也就是在那天,我又重遇了梅姐。
我累死累活的找到一家酒店外,见到一个跟赖春萌长得很像的女人,正笑眯眯的手挽着个男人的手臂往里走。
我当时是把她认作是赖春萌了,一见就上火,通通通闯进去就把她扯回头了。
谁知一打上照面我就愣住了。
“梅姐?”我有点不可思议的叫了那女人一声。
她脸色一变,跟我说:“你认错人了。”然后甩开我的手,拉着她有点不满,正冲我喷脏话的男伴继续往里走。
我当时是有点不确定,要不然也不会是疑问句了,因为梅姐变太多了。
她以前是不化妆的,现在却浓妆艳抹,就跟红灯区的小姐一样。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小姐,不过,我当时是不知道的。
她走了很久我还在发呆,琢磨着不可能有两个人相貌和声音都一模一样,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我,难道是怕她新男朋友误会?
真是新男朋友吗?我感觉不像,她那男伴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腆着肚子,披着地中海,以她那样的相貌年龄,除非是贪钱,要不然不可能爱上那样的男人。
好不容易碰上梅姐,我想从她嘴里探出施娘的下落,就有点舍不得走。
我琢磨着赖春萌最多也就跟我开一下玩笑,应该不会真找男人,因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我却也是了解她大半的性子了。她那人性子虽然轻佻,但还不至于去乱搞。
想通这一点后,我还真留下了,蹲在路边等梅姐出来。
你们也别说我傻逼不知道进酒店找了,我那时候还年轻,又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虽然混了个小领导当,但才混上没多久,兜里减去泡妞经费后没余粮,做人就没底气,对酒店那种地方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我感觉酒店那种地方就是有钱人呆的,我进去肯定会被赶出来。
结果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我蹲得都快睡着了,运气也是好,打盹打跌惊醒就看到梅姐自己一个人从那酒店里出来,一出门就站住了吞云吐雾,陌生得我都不敢认她了。
她以前可是很讨厌烟的,我们一起打工的时候,有一回我想学抽烟,还被她训了一顿,可现在却见她抽得异常纯熟,而且还挺享受的样子。
我犹犹豫豫着过去,走近了,拍她肩膀,有点怯怯的喊了她一声梅姐。
她回头一看,又是脸色立变,跟我说:“你认错人了。”然后要走。
再次听她说话,我又仔细端详过她的样貌了,哪里还会信她的话,强拉着就不让她走,说:“梅姐,你别骗我了,我都认出你来了。你男朋友呢?”虽然很抗拒把那地中海当成她男朋友,我还是那么问了。
“我男朋友?他,他在上面睡觉呢,我有事,离开一下。”
其实我还在试探的,一听她这么答我话,顿时就一点都不怀疑了,一高兴,也不管合不合适,一把就将她拉抱在我怀里了,开心的说:“太好了,梅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跟小娘皮去哪了?一直联系不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想你们吗?”小娘皮是我给施娘取的昵称。
梅姐身体一僵,由得我抱着,终于以当事人的身份跟我说:“我,我们回老家了。家里发生了点事,回去处理,然后半路上,手机都让人给偷了。”
“偷了你不会买新手机呀?找固定电话打给我都行啊,难道你们都不记得我的号码?”
“对,对啊,就是不记得了。”梅姐笑得有点勉强。
我不信她,觉得她们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就咄咄逼人又问她说:“那你们回来了,怎么不去找我?别跟我说你不记得路。”
梅姐一下子就让我给问住了,她脸色一变再变,终于跟我说:“大明,你别问了行么?有些事姐不想跟你说,你就当姐对不住你,把你媳妇给拐走了。”我全名叫李大明,有个弟弟叫小明,不准笑。
我听她说才又想起施娘来,就问她说:“你过来了,小娘皮呢?她现在人在哪?”
梅姐一听我问施娘,脸色又变,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回家办完事以后,她就去了别的地方,我们很久都没联系了,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听着很怀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见梅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要再敢追问,说不定就把她吓跑了,于是说:“那你告诉我她家里的电话号码,我自己打电话去问。”
梅姐眼神闪烁的说:“她家里没电话。”
我说:“那地址呢?你告诉我她家里的地址。”其实我是不太敢去找的,小年轻真的承担不起婚姻,就是交往都不确定是真的爱上,总觉得只是因为寂寞才走到一起,又哪里敢到施娘家里找人。
我这一问可把梅姐难住了,我再问得一句,她终于不耐烦的说:“你到她家里去干嘛?你是要娶她当媳妇吗?如果不是,我劝你还是别去了,省得她家里人多想。”
她这话可捅到我的软肋了,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是。现在说结婚还远着呢,我只是想她了,想见她一面。”
梅姐鄙视我,完了把烟头一扔说:“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忙拉住她说:“你先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我看她有点不乐意的样子,但终于还是把手伸进了她手里拿的那个我看着价值应该不菲的小包里。
她手机拿出来,我更是吃惊不小。
因为她手里拿的手机牌子款式我都认得,那时候市面价挺贵的,完全不是我们这种打工仔能买得起的。
实际上,那时候的手机不管是国外名牌还是国产(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山寨一说。),售价都挺贵的,一台能要了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我用的还是一台二手的,就是那样也花了我七百多。
她都没问我手机号就给我打电话了,这证明了她是记得我的手机码的,只是她不愿意联系我,才没给我打。
看来她是真发生什么事了,还很大,要不然不会选择跟我断了联系。我们那时候关系真的是非常好,她还背着A哥帮我洗过衣服呢,就连内内都不介意帮我搓。
梅姐走了以后,我心里挺乱的,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揣摩她跟施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我又怎么想办法才能从她嘴里探知施娘的下落。
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赖春萌回来了,她果然是没到外面瞎搞,只是喝了点酒,脸红红的躺床上生闷气。
我过去道歉,哄她,她都不理我,晚上也不过我那边睡觉了。
嘿!有点不要脸,我玩上A哥那一套了,在宿舍里抱着个女人睡觉真的很有成就感,偷偷摸办事也很刺激,只是那么一来,就有点不招人喜欢了,舍友们都挺有意见的。
不过,后来他们也都有了女友,都带到宿舍里来睡过,我们的关系才有所缓解,这是后话。
赖春萌生我气也有个好处,我身边不会天天挂着个拖油瓶了,这么一来,就方便了我跟梅姐联系。
我挺想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的,一有空就给她打电话,只是她的作息时间有点怪,白天她的电话基本上都是打不通的,只有晚上才能联系上。
我老说要去找她玩,听说她在外面租了房子住,还说要登门拜访,可她就是说不方便,跟我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太极。
本来以为她是顾忌新男友,谁知她后来也否认了,说我那晚见到的人只是她朋友,很普通的朋友,叫我别瞎想。
不知道怎么的,我一听说她没有男朋友,就有些高兴,聊得越发的起劲了,都有些忘了自己是要打听施娘的下落的。
我的冷处理让赖春萌很不满,有一回偷听到我跟梅姐通电话,梅姐跟我开了个挺暧昧的小玩笑,就惹得她发脾气说要跟我分手。
最后当然没分成,不是因为我们没说过是男女朋友,而是因为,她舍不得我。哭了一场后,我们挺长时间形同陌路,她受不了了,就大半夜的冲进我宿舍来,说冬天一个人睡冷,非要赖在我被窝里不可。
我们就那么好了,但闹过一场后,相处时总感觉挺别扭的,好像心里有了隔阂。
这种表现挺明显的,开始时她那么抗拒我给梅姐打电话,后来她就不怎么管了,不是因为我跟她解释过我跟梅姐的关系,而是,她有了心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我总觉得她郁郁寡欢的,问她又不说。
我们就这么不冷不热的熬到了年关,她回家过年去了,同行的有她一帮老乡,自然少不了那个前车间主任梁逍,这一点让我挺不爽的。
因为打工赚的钱都拿去谈恋爱了,我身上没钱,没好意思回家,再加上车票难订,我就留在了莞城过年。
留在莞城过年也有好处,梅姐终于肯让我到她家里去玩了,因为我跟她说过年没地方去,跟她装可怜,她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