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通常智商为零,不曾想我竟也会因为爱情而变得贪得无厌以至于贪恋到走火入魔的地步。Ω经过反复阴晴不定的挫伤,使我饱受风餐露宿的内心世界变得既敏感又脆弱,起初勇往直前的信心跑到哪里去流浪了,即便找到,估计有了这般蹉跎也无法有勇气重新拾起。
一气之下,不给龙少任何辩解的机会,私自判了他红杏出墙,始乱终弃,背弃诺言等等一系列罪过,带着双子座应有的倔强毅然决然离开了龙家。我知道,龙家的佣人非等闲之辈,我前脚刚走,后脚就会有人向龙少通风报信。
离开龙家,孤独一人徒步在这寂寥的街上,一路闻着槐花之香,时不时还会看到有大片大片的飘落之景,甚至几串会凋零落在我的肩上,我的鞋上,我的手上。陶醉于花香世界太久竟浑然不知自己已然走到了家门口,想想也是,每当这个季节,我都是闭着眼睛闻着淡淡的甘甜之味便可摸索到回家的路。
站在旧旧的猖獗到长出毛刺的门前,迟疑了几秒后才拿出钥匙,往日斜阳下熠熠光的门扶手如今也变得暗淡无光,推开门时还“吱格”作响,老妈是多久未离开过家还是多久未回归家?不知是否附着门上的灰尘跑进了眼里,竟眯萋不已,一会儿便红肿起来。不是说眼里进不得沙子吗?这不也照来不误吗?
本想收拾好行李便离开,谁知刚踏入我的卧室,一条恹恹不振的黑影倚靠在沙上,昏暗的灯光好像随时就要灭掉般已然起不到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作用。她用粗壮老茧的双手不停触摸照片上那稚嫩的脸蛋,嘴角还不时扬起令人心酸的微笑。忽然有一种罪恶感叫内疚再次光临了我,不曾想我的狠心离开居然会让这个家如此凄凉,她含辛茹苦将我养育,对我的付出和是否亲生相比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一步一步来到她的面前,双手慢慢围成一圈将她抱住,哽咽道:“妈我回来了1说完,便泪如雨下。
夕阳下的余晖没有丝毫嫣红映射到屋里,只见老妈慢慢抬起额头眯着眼睛想要在这昏暗的视线内找到能看清我身影的光束,再三确认后才敢释放隐忍已久的情绪:“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妈妈了呢?”
从小到大为我遮风挡雨的坚强女人,此时此刻显得那么无助,哭泣得像个孩子,我和老妈深情相拥时,闻到她身上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时,我才明白,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老妈也不会丢弃我。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真恨自己明白得那么晚。
她现在精神有点恍惚,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手里迟迟不肯放掉那张泛黄的照片,总是支支吾吾不停地和照片上的“我”说着悄悄话。
整理房间时,无意间在抽屉里现一本年份久远的日记本。封皮上是一大朵已被光阴腐蚀掉原本艳丽无比的牡丹图案,虽然陈旧,却很洁净。小心翼翼翻开日记,一页一页看得极其仔细,那沧桑有力的文字显现得像川流一样,时而激流勇进,时而连绵不绝。合上日记本的那一刻,我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仿佛十几年前那个白雪皑皑的夜晚尽显眼前:
在风雪交加的某个夜晚,星空被凛冽的狂风吹得格外透亮,而老妈和管家被婚礼习俗搞得疲惫不堪。在充满浓浓爱意的新婚之夜,新郎迎着笑脸送走了亲朋好友,新娘则羞答答坐在床的一边一言不。有些醉意的新郎摇晃着身子来到新娘旁边,扯了扯新娘玫瑰般艳红的衣角,示意夜色已晚,不要浪费这良辰美景,然后按倒新娘的身体便想亲热一番。
“不要。”新娘立即羞怒推开了新郎那高挑而沉重的身躯,像是打碎了新郎酝酿已久的满腔热情,随后他有所察觉得怔了怔。
“我想和你交代一件事,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也不想欺骗你,我也是前两天准备结婚的时候才知道的?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
新娘还想继续解释下去,但是被醉意正浓的新郎截然打断了,笑道:“你在说什么?”虽然问得简短,但是随后摆出一副五官凝聚的表情。
“我我我怀孕了。”
“什么?”新郎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顿时火冒三丈,触冲冠,脸色瞬间从红润变成了青紫。他卷起衣袖半步跨到新娘身边一把抓起新娘的胳膊,叱问道:“孩子是谁的?你告诉我,我非弄死他不可。”
“孩子是是那个负心汉的。”
新娘口中的负心汉是指没有认识新郎之前的男人,因为执意要去当兵,所以抛下一切一走了之。后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新郎。由于当时较封建的年代女人未婚先孕是有违道德的,是会遭人唾弃的。想认识新郎后上演阴差阳错,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在短短相处的时间里,她现她爱上了眼前这个忠厚老实的男人,为此几番都想鼓起勇气告诉他实情,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故而一拖再拖。
直到原本可以风花雪月的新婚之夜,才不得已哭泣着交代实情。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以博大的胸襟来勉强接受这种事,最后新郎用一句“亲生可以,绝不会接受外援”来表明他无法容忍的态度,随后便摔门离去了。
新郎的离去让新娘整夜未眠,一直哭泣到第二天的天色擦亮,穿着嫁衣便直奔医院想要将孩子打掉。新娘躺在手术室里一直埋怨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才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便将只有两个月大小且胎心正常的胎儿扼杀在腹中。
后来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找新郎,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得到新郎的原谅。可是在这寒风飕飕的长巷中,新郎看到脸上没有任何血丝,苍白得几近于白雪的新娘后,他跪在厚厚的积雪中,恨恨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告诉眼前这个承受太多痛苦的女人,自己的爱意和无奈之举。他笑称命运喜怒无常,即便打掉孩子也不能和新娘回去,错就错在自己愚昧的离开。因为新郎也是在离开后才知道,原来他也有个孩子,还是一个和誓言相伴且不能丢弃的孩子。
就这样,两只鸳鸯曲终离散。当新娘拖着麻木的身体回到家时已是身心疲惫,绝望透顶。当她现门口有一个襁褓快要被积雪覆盖时,是裹在里面的婴儿唤醒了新娘对生活的渴望。不知小婴儿是饿了还是冷了,那清脆的啼哭声得让新娘心疼不已,襁褓的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锦盒。新娘觉得那是她忍痛割爱的孩子又回来找她了,所以她将襁褓中的婴儿紧紧搂入怀里,誓没有男人的日子她也会过得很好
看似不厚的日记本中,饱含了老妈对管家太多无法释怀的憎恨,仿佛每一个笔下的字迹都活生生烙印在她的心里,无法抹掉。
迷迷晃晃想要从日记本中的年代挣脱之时,忽然眼前一亮,差点忽略掉一件重要的事,按照日记本上所讲,龙少不就是管家的孩子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心甘情愿以府邸管家的身份在龙少面前鞍前马后呢?管家到底有什么无奈之举?
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也没有找到只字片语,只有那已被泪水风干变成褶皱的字迹斑斑可见,原来我狠心离开的那晚,她和管家说的本就是气话,我从来不是老妈报复的工具,而是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上百倍的小棉袄
看完这本含有老妈一生千回百转的史诗,我饱含热泪,许久后才平复这长埋的真相终涌现的感慨之怀。
我轻轻关上房门,兰花手指在空中微微一动,“唰”的一声,屋内所有摆设开始有序的挪动起来,每个摆设不足五厘米的周围都被一层泛滥的光晕包围,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略显刺眼,而在窗帘上展现的黑色倒影是那样的飘落自如。
就在这时,锦盒里的项链也飘出来凑凑热闹,好像提醒我不要落下它们一样。我伸出手掌,看到锦盒释放出一团团仙气才把项链收了回去,然后轻飘飘地落在我的掌心上。我当然不会丢下它,这条项链是与我共存亡的,尽管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即便是个野孩子,此时此刻,我也不会感觉孤独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