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份
陆川的眼光是何等的毒辣,虽然青年低估的声音近在身侧也难以听明了,但是仅凭他说话的口型,陆川已经得到了很多信息!
他眼神露出睿智的光芒,虽然一时间还在困惑自己的变化,但是十几年的雇佣兵生涯他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不管怎么样,眼下他自己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少爷?刺杀?悬赏浪人?”
陆川眉头微挑,他知道,虽然自己莫名其妙的又活了,但是眼下看来,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光是那光头汉子的一身本事就足以颠覆他之前二十多年的世界观,更别说他是来杀自己的。不过现在他能笃定的是眼前这二人对自己并没有威胁,从那老者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就能够看出。
“虽然他们是在保护我,但是看来我的危险并没有根除啊。这具小身体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啊!”想想年轻人的话,他嘴角微微上倾,他现在是有些好奇自己身份究竟何如了。
身边的小丫头还在嘤嘤哭泣,
“夫人刚离世,要是少爷再有什么不测,奴婢真是死都难以谢罪了!”
说着小丫头的手却是刚好碰到了陆川的胸口上,这一下子陆川只感觉胸口再次被针刺扎了一般,没忍住,咧嘴“嘶”了一声!
那汉子的力道可不是盖得,纵然这小身板的身体素质强硬,但是胸口也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小姑娘见到陆川这般反应,哪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一下子哭的更凶了,嘴里慌忙的道歉。但是陆川能说什么呢,无奈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只能宽慰她说自己无碍!也是好半天,才止住了她的的哭声。
等了许久,那老者才睁开了眼睛。
凌厉的眼神,环视了四周,眼神在光头汉子的徽章生面停留了片刻,这才对身边的年轻人说道:
“那些人也是?”
年轻人显然知道老者问的是什么。
“恩,不过都是二阶浪人,没想到他们会请到三阶浪人出手!”
老者眼神微眯,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却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先离开吧,今晚就能回城,后面的事情也不是我们所操心的了。”
青年人颔首,这才上前来查看陆川的情况,好似之前陆川的死活根本不上他的心一样。他手掌一阵温煦之气,在陆川胸前一抵。看似简单,但是陆川分明就能感觉断开的肋骨已经被复位了。陆川心中的惊异更加深了,这种手段当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
金沙城,依山傍水,丛林环绕,绿意盎然,生机勃发。城墙浩然耸立,朗朗三个大字‘金沙城’如龙行宇内,气势非凡,据说乃是帝都强者亲笔题名。
城内繁华,达官贵儒宗家族地林立之地,商野小贩平民盘踞之所。
夜,繁星点点,浩瀚深邃,金沙城北城之地,一座府邸灯火通明,莹莹灯火风中微闪似灭,却硬是与那皎月繁星应照不宣!
“夫人,裴管事回来了!”一小斯作揖曲背,小声徐徐而言。
“那个小杂……杂碎呢?”本来是想说杂种的,但是一念想来,怎么着这也是老爷的血脉,骂他杂种岂不是连老爷也骂了进去,慌忙改口!
再说这妇人,原名穆清媛,是迅山城穆家嫡长女,她面容姣好,鬓若堆雅,眉恒丹凤,眼神沉稳,半露光芒,隐隐泛着毒辣!
一想到那孽子,她心中就一阵闷疼。她那大儿子的亲事可是她一手促成,娶嫁的正是她表亲家的嫡女,两世家交好,联姻是必须的手段!她那表侄女媳妇带来了两个陪嫁丫鬟,说白了也就是陪床丫鬟。婚嫁半年后,媳妇与陪床丫鬟纷纷怀上了,当时可是高兴坏了她这个婆婆。丫鬟虽然只是陪床丫鬟,但是怀上了嫡亲的种,就算以后是庶出,也是要给个名分的,自然丫鬟成了妾侍。
但是可惜,孩子出生之时,正妻产女,妾侍产儿,当时老夫人就转了心思。要知道,家财万贯也只传长子嫡亲,长子可是立于前位。一个是她表侄女,一个只是个地位低贱的丫鬟,其心中不用权衡也知道利弊。
不过这还不能代表什么,往后要是正妻产子那就是嫡长子,自然地位要比庶出长子高半截,可恨的是一连三年,正妻连生三个闺女,可是把老夫人气得不轻。不得已只能出下策,将那对母子赶出了家门。因为这事差点闹僵了她与儿子的母子关系,可是老夫人态度坚决,任由他儿子陆家长子陆斩风反对,也是不行。
再说了,老夫人可是还有陆家当代家主陆天翁撑腰,陆天翁只说了一句话:男主外女主内,堂堂陆家嫡长子还怕没后吗,此事听你母亲的便是!
“裴管事身后见着了个陌生的少爷,就是不知道是与不是……”
“哪还能不是,没想到还能活着来到这里,当真是贱命大!”说着老夫人眼中露出一丝激愤,“裴管事呢,让他来见我!”
那小厮一机灵,这语气上的变化他可是捕捉的清楚,若不是能这般细致入微,他也不可能混到现在了。
“老夫人,裴管事去东房见大少爷了!”小斯惶恐的说道。
“恩?”老夫人眉头轻佻,思转片刻,才道:“走,随我去东房!”
……
东房,
“裴管事,这就是熏桃的孩子?”男子声音有些微颤,显然是激动所致。
“正是此子!”配管事略微泛白的脸,沉声回应。
陆川立于裴管事和那个青年人的身后,闻声,不由得探脸一看。便见一个三十来岁,身着秀金丝白虎的暗紫长衫,横眉国字脸的男子。
眼神透露光芒,身子沉稳矫健,带有一些犀利,却又不失温文尔雅之感。
“这应该就是这身体的便宜老爸了吧。”陆川心中如是嘀咕,这一路他也多少在丫鬟的口中听出了关于自己身世的信息。三岁被赶出陆府,和母亲相依为命,若不是他母亲本就是丫鬟出生,手上针线女红得心应手,还真不知道他们能否在外面生存下来。饶是如此,他母亲也因常年心力交瘁,前些日子丢下他们离世了。
“长得倒也算帅气,而且一身气势,一看也是练家子,怕是武功也不低。只可惜浑身透露出一种温室花朵的阴柔,却是缺少历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