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目,苏浅根本不曾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岳凝韵,所以根本都没有设计好见到岳凝韵时,该有怎样的对白。
“啊,是你!”苏浅只好假装震惊,毕竟,她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面,唯一熟知的人就只剩下岳凝韵,她甚至还没有祈祷过,结果上天又派她来拯救苏浅,她还真是她的专属天使。每到危机关头,她的出现,总能化解苏浅的困境。
“上车吧!”岳凝韵并没有继续盘问苏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她明白,如果苏浅要告诉她就会实打实的告诉她,如果不想告诉她,就会编一大堆谎话来欺骗她,她何苦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上。再加上,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苏浅能攀上这里的高枝,那无疑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岳凝韵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快就看穿了问题的实质。
坐在车上,苏浅不好意思的玩弄起她的指甲,毕竟,她还等着岳凝韵对她的审问。
岳凝韵告诉她,她不是岳鹭,她就应该安守本身,更何况,苏浅能够这样安然无恙的活着,全是依仗着岳凝韵。她的一切都是岳凝韵给的,结果她却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苏浅低喃着。她心中对岳凝韵的愧疚快压得她吐血了。
她一如当初所见那样隐瞒不了心事,岳凝韵心里还算安慰,作为一颗棋子,任何时候都要任人摆布。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能认识新的朋友,我自然是要为你高兴。其实我对你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谨记你是谁就行。”岳凝韵眼神无比的坚韧,目光一直盯着前方,她才不会吝啬自己的目光给苏浅安慰。
也许这番话在外人听起来是如此的冷冰冰,可是却在苏浅听来无比的动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人大概就剩下她,苏浅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们之间的谈话总是显得这样冰冷而正式,这八年来她们都是如此交流,或许过多的语言会打破一些平衡,没准会出现很多新的问题。与其解决新的麻烦,苏浅和岳凝韵更愿意就保持现状,至少她们不会浪费精力去维持一些什么。
原来这个小区并不是苏浅想的那样复杂,绕着一条车道,一直靠右就可以出去。
真笨,苏浅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一把掐住自己的大腿,以此疼痛来祭奠自己的笨。明明自己挺聪明的,这可不是苏浅自夸,她在国外的朋友圈里面,算是IQ最高的一位。
难道愚蠢会被传染?苏浅此刻脑海中居然浮现出文子晋掰着手臂,然后一次次朝着淤青的地方按下去……
“笨死了!”苏浅突然闹腾了出来,嘴角挂着笑意,默认了她的这一切愚昧的行为都是文子晋传染给她的。
大概一个人独处久了,就很自然进入自我的状态,苏浅完完全全把岳凝韵给屏蔽了。
“什么?”岳凝韵被苏浅冒出的话惊吓住了,赶紧踩了刹车。
由于车子一直处于高速行驶之中,突然刹住,惯性的作用使苏浅的身子向前弹了一截,又被安全带拉回来,狠狠地摔在座位上。
“哎哟!”苏浅倒不是被这股惯性弄疼,倒是被这根安全带给勒痛。
她这才脱离二元次的空间,看着木楞甚至脸色夹杂着不悦的岳凝韵。
“我是说我自己。”苏浅赶紧解释,看来不得不说出实情,又补充道:“我刚才在小区里面迷路了?”
苏浅极力解释消除岳凝韵产生的误会。
她应该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指责她,岳凝韵头脑中很快冒出这个想法,于是又如无其事的开车。
或许岳凝韵本来就打算在今天去找苏浅,所以她直接把车开往郊外,找到一家很私密但是很有格调的农家小院。
她熟悉的程度,苏浅能够判断出她经常来。
果然是苏浅所想的那样。
车子还没有进入农家小院,小院门口就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恭候在此,尤其是看到岳凝韵后,妇女脸上晕染的奉承笑容,简直快把院子里面的桃花给比下去了。苏浅少有应酬,自然就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一眼就望见院子的角落里面,用泥土搭成的灶台上面有一口大铁锅,柴火正旺,铁锅里面还发出“呲呲”的响声。凭借着一个吃货的自我修养,苏浅知道里面一定是山珍美味,吃惯了洋快餐,苏浅时刻怀念着家乡的美味佳肴。再加上确切的说是从昨晚都没有认真吃饭,她的肚子早就饿扁了,尤其是在美食的诱惑下,更凸显她的饥饿程度。
“苏浅快见过唐姐。”
寒暄完的岳凝韵终究还是记起了苏浅,一把拉住苏浅,然后将苏浅推到了这位唐姐的面前。
“哎呀,长得真漂亮。”唐姐一把就亲昵的抓住苏浅的手,然后仔仔细细的瞧着苏浅,让苏浅不由自主的认为,岳凝韵不是带她来吃饭的,而是要将她卖给这位唐姐,而这位唐姐其实就是电视上经常演的**。
唐姐直勾勾的眼神,看的苏浅浑身发麻,她忍不住打了个颤抖,才记起,老妈所说,对待别人的夸奖,要懂得自谦,于是苏浅即使对唐姐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在嘴角挤出笑脸回敬了一句:“哪里哪里,在唐姐面前,我哪里算的上漂亮。”
虽然苏浅一个赞美的词语都没有用,却把这位唐姐弄得满面桃花,看来好听的话谁都希望听,女人的自信往往建立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真会说话,不错,不错。”唐姐更加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她的这一举动落在苏浅眼里却成为了苏浅的噩梦,那这么说来,事情就定了。苏浅的潜台词一句句向她砸来。
不行呀,我已经有了陆白。苏浅内心复杂斗争着。
唐姐其实就是说的一些客套话,对谁都这副表情,苏浅后来看见唐姐用对待她的方式对待其他人后,才意识到自己胡思乱想过了头。
她们被安排在了院子里面偏南的一间屋子里面,朝院的窗子被糊上了一层白纸,外面的人根本不能洞悉屋里的情况,与之对应的窗户外面是农家鱼塘,因为不是当季,鱼塘里面毫无生机。听唐姐描述,鱼塘里面其实栽满了荷花,再过几个月来,鱼塘的景致别提多美。唐姐说到底也是生意人,还不忘预约苏浅到了荷花肆意绽放的季节,一定要前来欣赏。
光是想着,都觉得美不胜收,苏浅什么也没有听清楚,就使劲点头。
言归正传,岳凝韵自然不会特意带苏浅来吃什么山珍美味,欣赏什么美丽风景,这一点,在唐姐离去后,就明朗了起来。而且岳凝韵费尽周折,找到如此隐秘的场所,就证明,她要说的事情是十分重要的。
苏浅规规矩矩地坐着,立刻用热气腾腾的苦荞水充饥。
岳凝韵不慌不忙从包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然后放在了转桌上,然后拨动了转桌,银行卡就自然转动到了苏浅的跟前。苏浅只好自觉的拿着银行卡。其实苏浅手里早已经有一张银行卡,卡上面的金额足以支撑她过着无忧的生活,她不解为什么,此刻岳凝韵还要给她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爸爸的生日。”岳凝韵简单的告之,却还没有说到苏浅心里想要的解释。
苏浅只好呆呆地看着她,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