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雾霭如烟。
徐庆背着巨大的包裹在长云山中跋涉着……
还在药堂的时候,徐庆就听说过长云山的凶险。所以,格杀四人后,徐庆就给自己选了这条逃亡路线,长云山深处人迹罕至,江城猎户、采药人一般也只在外围十里左右活动,再深处就不敢涉足了。徐庆已经跟着药堂采药走得更远些。
然而药堂的采药队伍也不过多深入一二里,再深入也不敢了。
而现在……徐庆连夜跋涉,已经深入长云山二十余里!而且,他还在不停深入。
听说长云山深处毒虫猛兽不计其数,还有许多凶人蛰伏其中。
许多人犯了大事藏匿在大山深处经年不出,如果遇见活人……说不得要被其当做食物吃了。当然……前人以讹传讹不信也罢,最起码徐庆深入至今没遇见什么危险,最多也不过是寥寥几具白骨。
或许……真能甩掉江城那一堆麻烦事呢?
至于走出大山后的打算……嗯,景国已有户籍制度,不过这不算麻烦,到了新地方靠着自己的身手投靠一个靠谱的东家,弄个身份不算难。这世道有很多高门大户愿意接受浪客游侠成为门客,至于他们背负的几条性命……
那都不叫事!
徐庆心里欢喜,满满的都是打算,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成了某种政治的交换筹码,更不知道有个立功心切的年轻人在身后不遗余力地追捕自己。
进入长云山的第二天傍晚,一阵凶狠的狗吠从不远处传来。
“深山老林哪来的狗?”
徐庆疑惑看去,然后看到远处几个身穿公服的衙役牵着几条狗在山林里穿梭……看那架势,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直娘贼,竟然出动镇邪司来追捕我?”
徐庆一眼就认出那些人的身份了。毕竟,那黑色干练,笔挺帅气的制服极其显眼,很多年轻人想加入镇邪司未尝不是为了那身制服去的。
明悟对方身份之后,徐庆背过一旁的巨大行囊拔腿就走。
虽然不知道对方战力如何,可自己弱鸡般的实力不敢让他逞能。
然而,他发现得还是迟了。
镇邪司的鹰爪始终尾衔在后,不管徐庆怎么隐匿,对方总能追击过来。眼看着越追越深,很多衙役心头暗恨起来:“别让老子抓到你,不然定叫你好好尝尝镇邪司黑牢的滋味!”
徐庆也着急。
按照正常路线,他应该在长云山三分之一处转到去往其他州府,可眼下他却不得不深入长云山。
这两天他已经撞见过巨虎板狼了……这些拥有部分妖兽特征的凶兽十分凶悍难缠,每一次遥遥望见徐庆都要绕道而行。
当然,这也给镇邪司的追捕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可镇邪司锲而不舍的精神却让徐庆有些头疼了。
终于,逃亡一天一夜后,徐庆不再逃跑了。
他将巨大行囊放到树干高处,拿出枪械装备好,并将剩余的全部干粮清水慢吞吞地吃完。填饱肚子后他就在树下一方请示下调息打坐,恢复状态。
经过“始祖病毒”强化的身体,就根骨来说已经属于上品下等,而且力量,速度,恢复力以及灵巧都得到了极大增幅……在进入长云山后,徐庆也不曾落下修行功课,每日苦练《推山踏海》,内力已经粗壮如河,成为下境中品武者。
如今,他的基础夯实,正面硬刚可以击败三个同境界武者,出其不意便是下境巅峰也能杀掉……
再依仗手中枪械的话……
或许能对平境武者造成伤害!
实力不够装备来凑……这样的道理在这个世界同样适用!
就怕对方也有强力宝物护身。
盘膝坐在树下,徐庆心头念头纷呈,心浮气躁。蓦然,徐庆心念一肃——福祸随缘,生死有命在,做到最好那就行了。
所以,让我看看,到底是谁生谁死!
很快,镇邪司的人追到附近,当他们看到气定神闲的徐庆时,他们明显楞了一下,其中一名积年捕头见了嗤笑一声:“哼,装神弄鬼。小子,你最好束手待擒,免受皮肉之苦。”
徐庆吐气开声,声若泉音:“如果有人要杀你,你走投无路该怎么办?”
“——自然是反杀回去。”
不等捕头说话,徐庆自问自答。那捕头听了呵斥:“混账,那要衙门何用?说到底还是你穷凶极恶。”
徐庆笑了笑:“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能在衙门混到现在可真就是靠运气的了。”
捕头面上一囧,斥道:“妖言惑众,给我死过来!”
言毕,那捕头纵身而来,右手弯曲成爪,直接抓向徐庆肩头。
这一爪劲道十足,内力在其爪内流转凝练,如果真被他抓中了,徐庆肩头肯定被抓下一片肉,变得血肉模糊。对方毕竟是积年捕头,虽然限于资质难以将内力提炼化作真气,可这包含内力的一爪威能也不可小觑。
然而徐庆依旧盘膝坐在那里,面对悍然袭来的爪击,不惊不惧。
人群后方,王宏树眯起眼睛:“难不成还是个高手?”
可他乃是平境好手,身怀真气,一感知便把徐庆的状况看了个通透:“……原来是在装逼。李水东虽然也是平境,可他内力如江,比此獠强出许多……嗯!?”
王宏树陡然睁大了眼睛!
就见徐庆骤然抬手,后发先至一掌拍在李水东手腕处。
李水东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直接被这巧妙一击拍落……眼看着就要脸着地。
就在这时,徐庆猛然踢出一脚……
王宏树心陡然提了起来:“你敢!”
这一脚真要踢中面门或者咽喉等要害,那李东水就是内力如海也要当场死了!
就再众人担忧时,徐庆那一脚却没有踢向李水东要害,只是恰到好处的点在李水东肩头,将其踢飞出去。
李水东在山林地上滚了几圈,身上沾满泥土烂树叶,看起来狼狈不堪。
然而他顾不得这些……
侥幸不死后他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额头发现额头早已冷汗涔涔,就连贴身衣物都已经湿透了。他看了看被徐庆拍得青肿骨裂的右手,认命般叹息:“阁下仁慈,我之前出言不逊了。”
王宏树面色难看,他上前一步:“那我来领教下阁下的本事。”
说话间,王宏树身躯一震,淡淡白色气芒从其体表浮现,一闪而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