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轻移，一步踏出，苍衍终于离开了幻阵的范围。
让人惊奇的是，苍衍能走出幻阵是倚仗自己的明镜心境，映照出正确的道路，这才能在不触发阵法转移机制的情况下走出幻阵，可是聂允瀚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跟在苍衍身后，可是他们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路，只不过是用一个方向，期间经过了数十个小空间，却没有一次被转移到其他地方，这就值得怀疑了。
不仅是他，就连褚先生也是如此，先前困住了他们两个许久的幻阵这次竟然只耗费了短短的时间就出来了，这可惊到了他。
虽然他知道聂允瀚这家伙有秘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快就出来，看来他隐藏的挺深啊。
不过知道归知道，褚先生也不会刨根问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是他自己也是如此。
若是问的太多，可能连朋友都没法做，所以就这样才是最好的。
话说回来，这人是谁啊？
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苍衍，只见他紧闭的双眸正往外渗出鲜血，就是双耳也是血流不止，看着极为可怕，好像走火入魔了一样。
感受到有人注视着自己，苍衍这才睁开双眼，两个眸子中满是殷红，残余的鲜血将他的眼睛渲染的如同妖魔一般。
好在这异象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眼中的鲜血不一会就全部淡化下去，露出原本的颜色。
异色奇瞳的双眼顿时惊艳到了褚先生，他以前只见过异色瞳，双瞳的眼睛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惊艳归惊艳，他还没有蠢到直接去和他套近乎，在这水云山上出没的都不是好东西，以前的赵玉是，现在的两个魔头也是。
所以，褚先生就很任性的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乱说话。
可是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会缄口不言。
“兄台好手段，那幻阵将我们困了数日之久，若不是阁下引路，恐怕我们还会被继续困下去。”
就冲这个，聂允瀚也要道谢，同时也想结交这个没有见过的强者。
苍衍给他的感觉很强大，可是他的气息又有些飘忽不定，无法判定他究竟是什么修为。
“聂源主的本事也不错啊，只凭感觉就能跟上我，同时破除阵法对你们的影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枫梧源曾经有一式秘法名震混乱之地，名字好像是叫：凤舞真灵！”
其实苍衍都不确定自己说的，毕竟这一式秘法是灾祸前留下来的。
经历了灾祸后，许多大势力的辛密、传承都遗失的一干二净，也只有权限开放的少数势力才能保留下一些。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么枫梧源当初就应该留存了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那式在千年前有着不小名气的‘凤舞真灵’！
聂允瀚眉头一挑，有些疑惑的问道：“是，我正是倚仗秘法才能跟着阁下走出幻阵，不过我很好奇，阁下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凤舞真灵是枫梧源的顶尖秘法之一，传闻凤凰之瞳能窥破一切虚妄，甚至破灭万法，所以先祖便以凤之一字命名秘法。
可是经历的灾祸之后到现在，知道这一式秘法的基本上都死光了，最多也就是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上看到只言片语。
聂允瀚当然不会相信苍衍只是看了那所谓的只言片语就能认出自己的秘法，若是他的修为再高一些他倒是有些相信。
至于告诉他自己会凤舞真灵也无妨，他就不相信苍衍敢冒着被驱逐出水云山的风险来抢夺秘法。
这里可是那两个魔头的地盘，要是在这里打起来，那可就和挑衅没什么区别了，惹恼了他们两个，那这次的计划可就失败了。
至于猿不二两个重伤的事实自然就被他自动忽略了。
他们两个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严格来说，聂允瀚甚至怀疑他们有没有理智，因为脑子正常的人是不会和修者联军硬抗的，所以拖着残躯和他们死磕这种事情，好真不好说。
“哦。”
对于聂允瀚的好奇，苍衍露出一丝浅笑，“我家祖上和混乱之地有点渊源，也保存了不少消息，所以我知道的多了一点。”
“和混乱之地有渊源？”
作为这一任的枫梧源主，聂允瀚自然不会是傻子，立即就抓住了苍衍话里的重点，难道他并不是混乱之地的本土居民？
不过他谨慎的没有询问出来，他隐约有些预感，若是他问出来了这句话，恐怕现在的平和气氛就会被瞬间打破。
见他们两个不说话了，褚先生主动打破沉默，“你的眼睛是天生的吗？我游历数十载，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异色、奇瞳共存的眼睛。”
“不是。”
提及自己的眼睛，苍衍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这是后天形成的。”
“哎？”
后天改造眼睛？胆子也太大了吧！
要知道眼睛可是极为脆弱的，稍不留神机会损伤，甚至破坏它的结构，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所以很多人虽然都有想法，可鲜有人会这么做，因为不划算。
曾经在这方面下过苦工的褚先生顿时来了兴趣，“你是用的灵渲法还是植血法？”
一般而言，想要改变身体的办法很多，但最常用的就是灵渲法以及植血法。
灵渲法就是用特殊的灵气一点点温养眼睛，使其做出改变，达到自己预期的模样。
而植血法就是在自己眼睛中植入一点妖族或者异兽、异族的血脉，借助血脉之力改变。
比起前一个方案，这个方法有些激进，一不小心和就会导致眼睛承受不住炸裂开来，当然，成功后的好处也比灵渲法改造的眼睛强的多。
看苍衍这眼睛，应该是灵渲法，植血法成功后，眼睛是会带上霸气的，毕竟是有着妖兽的血脉嘛。
“都不是！”
听完褚先生的话之后，苍衍摇了摇头，“没有那么麻烦，我就是觉得一个家伙的眼睛好看，挖出来接在我的眼眶中而已。”
......
轻描淡写的话语中不知道蕴含了怎样的残忍，只是觉得别人的眼睛好看就挖了出来，如此行径已经不能称之为凶残了，简直和那个以好杀闻名的魔头一样。
现在的苍衍在褚先生他们两个眼中已经不再是温文儒雅的形象，而是一个染上鲜血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