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起的名讳,天一朝四殿下玄天煜的手本能的停顿了一下。看着冉子晚脖颈处被撕烂的衣衫,再看看漫天飞舞着的云族祈天灯。玄天煜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兽性尽褪。此时豁然起身,故作镇定道:“哈哈哈……云起么?本殿下听说他流云封禁反噬,早都不知道你是谁了!何况,此时,他的志向是这个天下!你以为,他还会为了一个女人如何么?”
“是啊……他早就将我抛在脑后了!”冉子晚声音低沉的像是在自言自语,至于这场大战,她自己自己无力改变什么!在最初她只是不想被当做是战事的借口,不想被凌辱……必定,她曾经是云起的女人!想到此事,冉子晚忽然觉得,死亡……也许对他而言,真的是最好的结局!
“这是……伤心了么?哈哈哈……”玄天煜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衣衫,看着冉子晚绝美容颜上的泪痕。他忽然庆幸自己刚刚收了手,忍下了冲动,没有辱污冉子晚。不然,他怕他万一碰了冉子晚身子,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女人。他玄天煜的心里清楚,大战之前他终究还是会下手杀了这个女人。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因为一夜雨露,便铭记这个女人一生,以至于日后的万千美人无味!
“无心之人,何来伤心!玄天煜……念在你我相识一场,可否把你的短剑借我一用!”冉子晚抹去眼角的泪痕,她以为她还可以再见云起一面。可如今看来,不过是痴心而已。
大战在即,冉子晚深知自己身中软骨散之力,失去了自保的能力。相较于死于他人之手,冉子晚更愿意,走的有尊严!
“是要自行了断么?”玄天煜反问道。
“可否?”冉子晚微微扬眉,她宁求速死,也不愿意等到玄天煜的银念再起,辱没了她的身子。她宁可自刎,也要为云山上的那个男人守住自己。
“很好!”玄天煜随手扔过怀中的一把匕首,戏谑道:“这匕首,我原本是留给自己的!哪一日……说不准,我就用上了!”
那是一把镶着宝石的双刃短剑,冉子晚食指指腹轻轻滑过刀刃,便是一道深深的切口。此刀锋利,可见一斑。
“这把短刀,是玄铁剑所铸。锋利无比……一刀下去,还没感觉到痛楚,便已经结束了!晚儿妹妹,这也算是本殿下念旧的一点情分了!”玄天煜说着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招呼上来以为身形魁梧的黑衣大汉:“荧惑……死了么?”
“……”冉子晚美眸圆瞪,她原本以为经此一事,他玄天煜会将一切嫁祸在她身上,尽而强装无辜,反过头向荧惑示好,以求得禛帝欢心!如今看来,早在天一朝太子玄天御死之前,四殿下玄天煜便命人去刺杀七殿下荧惑。
凤凰军大战的战场中央,除了漫天飞舞的云山祈天灯……谁都不曾出现!北域风倾没有派人来救,连天一朝七殿下荧惑也不曾出现!
冉子晚不信这些都是巧合,更不相信风倾会枉顾她的生死。可偏偏……直到此时她拿着匕首做最后一搏之时,谁都没有出现!
“哈哈哈……晚儿妹妹这是很惊讶么?”玄天煜看着冉子晚拿着匕首那只颤抖的双手,俊颜之上显得有些洋洋得意。挥手朝着那个魁梧大汉吩咐了几句便走向冉子晚,讪笑道:“你想的没错,风倾,荧惑……都被哦拖住了!花期还在东洲为你神伤,凉浸不足为虑!就剩下一个云山少主……可他分明把你忘记了!你瞧……这满天的祈天灯,那不是为了你点的。是为了他云起思虑的天下至尊……哈哈!”
“荧惑……他怎么样了?”这是冉子晚问的最简洁的一句话,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荧惑……却是她为数不多的挚友!
“死了!”玄天煜回答的一样简洁,得意地看着冉子晚大笑道:“他本就该死!哈哈……如今,老七死了。太子皇兄也不在了……父皇,你还有的选择吗?既然没有选择,这天下,这天一朝的天下……你总该要把那至尊之位传给本殿下了吧!哈哈哈……”
“……”冉子晚拿着匕首原本颤抖的手忽然变得十分有力,她的美眸之中尽是恨意。从前她只是厌恶天一朝四殿下玄天煜,如今因为荧惑之死……她开始恨他!
冉子晚与荧惑之间的交往清淡若水,看似无滋无味,却是生不可离。早在冉子晚被迫联姻东洲之前,荧惑便来找过她。她当时不曾多说,荧惑却深知她的心意——她是爱上了云山少主云起。
当时,梧桐树下那看似无味的交谈,却让荧惑因为冉子晚被禛帝锁在天牢三个月。
“没想到,在我们玄氏的众兄弟之中,你竟然只在意老七!”玄天煜仰天长笑,萤火死了他心情大好:“也难怪,老七当年为了阻止你联姻东洲,竟然去御书房偷盗圣旨,企图偷梁换柱将你赐婚云山!哈哈……可惜了!他被父皇打入天牢思过三月,这期间差点被贞后那个毒妇毒死!他荧惑对你可算得上情深义重?”
“你去死!”冉子晚泣不成声,她哭了!冉子晚拿着匕首,直直地刺入玄天御的胸口。
如果说玄天御的死,她感受到的只是故人逝去的悲哀。那天一朝七殿下荧惑的死,她感受到的却是痛彻心扉的追悔。
玄天煜飞身一闪,匕首只是划过他的手掌。随后,玄天煜连转数圈飞身再起,对着冉子晚挥手便是一掌,直接将冉子晚击倒至昏迷。紧接着,玄天煜便再次运力……朝着昏迷了的冉子晚又是一击。
谁想,玄天煜这一掌却只是打了个空。冉子晚早已被一抹桃红色的俊雅身影,转瞬抱在了怀中,轻松地便躲过了他所使出的致命一击。
“你出手这般狠辣……就不顾念朝阳姑姑的情分么?晚儿必定是姑姑的女儿,你难道忘了,姑姑当年救你逃离虎口的旧事了么?”
“姑姑?”玄天煜惊慌转身,看向早已出现身后多时的一抹桃红色,眸底凛冽的皇子肃杀之气瞬间塌方,因为他看到那抹桃红色的蟒袍上绣着的花纹刺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