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骊山离落回答的有些底气不足,说出两个字的时候还本能的捂住了脸颊。他是真担心,眼前的女子动辄一个巴掌招呼上来……然后,他双颊肿胀!
“是我师兄的话……那见面礼呢?”冉子晚挑了挑眉毛,对着骊山离落摆了摆手。
“见面礼?”离落强行压制着脸颊不时传来异样的酥麻之感,眼下却是不得不抽回留恋在冉子晚脸颊的炙热眼眸。
“当然……”冉子晚学着离落先前的口气,缓步走向有些愣神的骊山师兄。打眼一看便知道离落是世间不可多得的风流,看向冉子晚的眉宇之间总是露着些许无奈。
“还……当然?”骊山离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个字出自冉子晚之口,竟然更加无耻地理所当然。离落镇定的理了理领口的衣襟,正色挑眉道:“咳咳……师妹见到师兄,难道不该先行呈上见面之礼么?”
“我的见面礼,刚刚……不是给过师兄了么?”冉子晚秀拳微攥,蹭了蹭玉鼻,一副女儿家的坯态看上去慵懒至极。
“……我怎么没见?”骊山离落回身看了一下周身,确定是不曾拿到冉子晚分毫赠予的物件。这才更加理直气壮地朝着冉子晚走进了几步。
“嗯……师兄的左脸……”冉子晚笑得妖冶至极,眸底的得意之色却是带着丝丝清寒。
冉子晚话落,连带着离落身边跟随而来的骊山弟子都有些忍俊不禁。堂堂骊山离落,竟然被眼前的女子赏了几个巴掌,赏了几个巴掌不说……那女子还将这几个巴掌当成是给自家师兄的见面礼。女子容颜倾城,声音清冷……此时立于离落身前更显妩媚多姿。此时半扬着玉手向离落讨要回礼,那姿态……不知骊山的掌门师兄离陌见了会是什么表情?
骊山离落差点一个不稳,便要跌倒在地。随着冉子晚话落,他捂着半边脸的修长手指不禁又颤抖了几分,他出门前……谢师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自己,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师妹可是个病女,是天.朝帝都城人尽皆知的弱不禁风!这才刚刚说了几句话,自己的玉面之上便被眼前的小女子招呼了几个力道不轻的掌掴。这会……还要见面礼?刚刚那几个巴掌,算是这丫头给自己的见面礼?:“你……是说……你这丫头!”
冉子晚眨了眨好看的眉眼,意思不言而喻。而离落的眼底则划过一丝玩味,如此女子……也许才入得那人的青眼吧!
“跟我回骊山……好吃的好玩的……奇珍异宝,随你挑拣!”离落束手转身,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回骊山!”
“这么多人跟着?”冉子晚望向与骊山相悖的方向,不着痕迹的转了转眼珠,打趣地扯了扯离落的衣袖:“师兄……”
冉子晚拉扯着衣袖的力道不轻不重,离落周身一木竟然有些难以应对:“嗯?”
冉子晚一脸讨好地向着离落再次凑了凑:“进进出出带这么多人,师父……他老人家平时一定是最疼你的吧?”
“师父他老人家自然疼我……”离落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提起家师骊元倒是多了几分肃穆之意。
“所以……师父一定是最担心师兄你的安危!”冉子晚故作惊愕地瞧了瞧身后的骊山弟子,满脸故意的小瞧这离落的修为:“师父是怕师兄一人行走天下,吃亏……所以……”
“……”离落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回身看向身后骊山弟子也是越看越不顺眼。
“其实……这我也理解!上次见到谢韫师姐的时候,见她只身一人……可没见着师姐周身带着这么多人!晚儿想铁定是师姐的修为要高出师兄许多的吧?以后到了骊山……我可要跟着师姐好好学功夫了!”冉子晚作势就走到了离落的前头,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着,看上去此前的话是说者无意一般。
“你说……谢师姐?”离落面色一瞬间有些微红,原本无拘的神采忽然暗淡了几分:“她……不过是奇门遁甲好过我罢了!修为却未必……好过我!”
“喏……”冉子晚指了指离落身后的一干人等,微微挑了挑眉,佯装无心的干笑了两声,越发大踏步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有句话叫做……事实胜于雄辩!”
“你……你们……先行回骊山吧!不用再跟着我了!”离落别扭地朝着身后下发命令,耳根因为谢韫两个字泛起的绯红尤为明显。身后人接收到命令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在云山之上能如冉子晚这般对离落颐指气使的在没有第二人。因而当离落话落,众人自然无言地拱手之后便隐身退了下去。
侧目瞥见离落焦急的步伐,已然走到远处的冉子晚嘴角微微勾起,她自知如今自己的身子已不复先前那般羸弱。精气流窜之间,总有着一丝清寒萦绕在体内。而这抹清寒是那般陌生而熟悉,熟悉是因为这抹清寒的精气来源于玄歌,陌生是因为这抹精气来源于玄歌体内封禁的流云印记。
尽管流云印记一直与历代云山传人相克相生,可必定在过去的漫长岁月之中……玄歌一直压制着它的灵气,直到那一夜忠亲王府绿萝苑的软榻之上玄歌自愿束手被流云印记反噬,之后与冉子晚三天三夜的缠绵之间他便将其体内属于云山禁忌的原始精气渡给了冉子晚,为她续命。流云封禁开启,便意味着绝情弃爱。故而在封禁的深处,流淌着的原本便是千年寒池般的清寒,正如玄歌给人初见时的气息一般。
不得不说离落的修为当真不能小觑,因为冉子晚绕来绕去总想着迂回到返回去的路途,顺便打算将离落甩开,之后她才能做自己的打算。可偏偏离落就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冉子晚懊恼之于不由得停下步子绕着离落长吁短叹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