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听到司家小姐如此说话,不由吓了一跳,心道:“这丫头是不是个大花痴?见个男人就要嫁给他。”嘴上说道:“姑娘说笑了,我是来替我弟弟赔你琉璃珠的,可不是来……”
他本想说:“可不是来提亲的……”这话可不便出口,司家下人们见小姐又失了常态,不禁都大是尴尬,面面相觑。
司小姐却毫不在意,笑眯眯道:“只要你答应娶我,那你这个弟弟我马上就放了。”
江流觉得可笑极了,心道:“就算你是真看上我了,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啊,人固然要救,可也不能牺牲我自己的色相。”当即正色道:“司小姐,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姑娘可不要为难在下……”
“哎吆吆,告诉你,整个横山县想娶我的男人多了,我都看不上眼,我现在中意你了,是你的福气。”司小姐有些不高兴了,嘟起了肉哄哄的小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流见这个司大小姐说话疯疯癫癫,完全不可理喻,见面没说几句话,便要迫自己娶她。不过现在要救青泽出去,也不能恶言相向,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孤身在外,还需回去之后禀报父母,再作决定。”
“真是啰嗦,江湖儿女,何须繁文缛节,真是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司大小姐冷笑道:“哼,你要是不答应,我不会放了这个臭小子的。”
江流不由大怒,心道:“你真是毫不讲理!”就想打倒众人,携青泽而去。转念一想,又觉得错在青泽,不好发作,强压住怒火,说道:“婚姻之事,恕难从命。”
司大小姐转向众人,指着青泽,喝道:“把这个臭小子押下去,关到柴房,好生看管。”众人轰然应诺。司大小姐又瞥了一眼江流,续道:“若是有人不讲道理,想强行掳人,大家就跟他客气。哼,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天理了。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否则我就把这小子剁了喂狗。”司大小姐说完,旋风似的走了。
江流不由哭笑不得,心想:“明明不讲道理的是你。”一群人又押着青泽走了,临走前青泽还在哭天喊地,很快江流也被家丁撵了出来。
江流无可奈何,只好先回了客栈,向客栈老板打听司家的情况。客栈老板告诉江流,司老爷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学艺,女儿在家。由于身体不好,司老爷常年抱病在床,家中事务全交给女儿司柔打理。
江流原本打算去找司家的大人理论,司大小姐虽然不讲理,总不会她父母也一般糊涂吧。这时听客栈老板如此说,这个想法也行不通。又听客栈老板说,那司柔性格说一不二,为人固执难缠,心中不免凉了半截。
思前想后,最后决定晚上偷偷把青泽救出来。挨到半夜,江流赶到司家大宅,在一侧的围墙边纵身而入。
司家大宅里挂着好多红灯笼,几乎听不到人声,想是白天大家比较尽兴,玩得累了,都已经睡着,间或有巡逻的家丁走过。
江流小心翼翼,避开岗哨,寻找青泽被关押之地。司家的柴房倒也好找,不过柴房门外并无人看守,江流心里不免疑惑。
轻轻一推门,那门便打开了。房内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有人低低的呻吟声。江流循着声音寻找,终于看到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头朝里,后背向外。
江流大喜,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那人身边,低声道:“青泽,青泽!”
青泽“唔”了一声,挣扎着似是想转过身来。江流伸手来扶他手臂,手掌还未碰到他,忽然青泽反手为抓,竟拿住了江流的手腕。
江流大惊,左脚飞起,踢向青泽后背的大椎穴。这一下踢敌之必救,那人身形飞起,躲开这一脚,但也放开了江流的脉门。
江流暗叫侥幸,若不是他反应迅速,被这人扣住了脉门,想动也动不了了。脱口问道:“你不是青泽?”
那人背靠墙壁,呵呵笑道:“青泽是谁?”
听声音绝对不是青泽,江流心道:“原来你们早料到我会夜里来救人,提前埋伏好了。不消说,这人伪装成青泽,就是想捉住我……”正想间,忽听人声沸腾,火光熊熊,十几个人举着火把涌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司柔。
江流这才看清刚才袭击自己那人的样子,赫然是恒山派的司伟,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柔进到屋内,看到江流好端端的站着,转向司伟大声道:“喂,弟弟,你怎么这么没用?我不是让你把你姐夫逮住吗?”
江流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却也恍然大悟,原来这司伟是司柔的弟弟。只见司伟摊开手,苦笑道:“大姐,这人武功极高,我可抓不住他。”原来司伟并没有见过江流,是以江流认出他,他却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江流。
“废物,废物!”司柔嚷嚷道:“你出去学艺十几年,我以为学了多厉害的武功,原来也不过是花架式,中看不中用……”
司伟脸上一红,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出来,忙打断司柔的话,说道:“大姐,我学艺不精,你别骂啦……”
司柔哼哼两声,走过来就要拧司伟的耳朵,司伟赔笑道:“大姐,大姐……”司柔拧不到司伟的耳朵,只好作罢,使劲跺了跺脚,一脸的恼怒。
江流冷眼旁观,这时说道:“贵姐弟若有什么家务事要处理,我先告辞了。”举步欲行。
“喂,你可不能走……”司柔喊住江流,气呼呼的说道:“大半夜你闯入我们家门,怎的能说走就走。”
江流抱拳道:“明人不说暗话,今夜我来到这里,是想救出我的兄弟。”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放到地上,解开包袱,里面露出很多金锭、金叶子等等。
江流继续说道:“这些东西是用来赔偿姑娘的琉璃珠,已经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姑娘,请你放了青泽吧。”
司伟说道:“大姐,你也不要为难这位公子,这些银两足够买几个琉璃珠了。”
司柔看看地上的包袱,忽然向后挥手说道:“来人,把那个小子放了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流大喜,转向司伟,道:“恒山派的高足,果然明事理,多谢,多谢!”
司伟吃惊道:“你怎知我是恒山派的,你是谁?”
“在下江流,早前见过司少侠一面。”江流笑道:“事情既然解决,我就告辞了。”
司伟脸上立刻变色,厉声道:“你不能走,来人,把他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