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终道:“还是师哥计策高明,故意让九华派知道你和白水合谋要杀害九华掌门,再演一出苦肉计。师弟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哈哈,师兄赶紧把掌门之位弄过来,你若不屑,给我过过瘾也是好的。”
“你不用拍我马屁。”宋玉冷静的道:“事情还没有成功,不过明心已答应我赴临安参加武林大会。大会之后,她自然会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到底再杀了她。哼哼,九华派就在我们手里了,你想做掌门便做去。”
宋终道:“先谢过师兄了。”言语中欣喜不已。
江流心道:“这宋玉心肠竟如此歹毒,原来他失手被擒竟也是装出来的,这人武功倒不可小觑。只是为何他长得和杨行天那么像呢?”屋里默然一会儿,又听宋终道:“师兄,苏苏姑娘不在此处吧?”
宋玉冷笑一声,道:“你想见她?她这两天心情不好,我让她出去散散心,并不在客栈里。”
宋终似是松了一口气,道:“我可不想见她,他们夷山洞府的人都是我杀的,见了面只怕有些不好。”
“哪怕什么?”宋玉不以为然的道:“她父亲苏承敬还是我亲手杀的,我和她不是照样谈笑风生吗?她又不知道这事是你或者我干的,何惧之有。”
江流心里的震惊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觉得这个宋玉心机之深,手段之辣,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宋终讪讪一笑,道:“师兄说的是。”
宋玉道:“师弟,西风师叔明日就到此地了,你去和他会和,请他施加援手,务必将江流身上的烽火令拿到。”
江流正凝神细听,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极微弱的衣袂飘响,扭头一看,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行来。那人影似乎也看到了江流,身形一掠,就消失在夜色中。江流被人发觉,不敢再偷听,悄悄退后,朝那人影奔的方向追了过去。
江流一路紧跟,一直追出几百丈远,却哪里还有人影。茫茫夜色里,只能隐约听到不知道哪家的狗在不停吠叫。
正转过一个墙角时,忽觉掌风飒然,一股劲力直击江流的前胸,原来是那人躲在暗处偷袭。这一掌无甚花巧,但是速度极快。江流此时内力之强,天下也少有人及。及时举掌相迎,口中低喝一声,“来得好!”
“砰”的一声,两掌相交,那人蹬蹬瞪后退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他本以内力和掌法见长,如今却被江流震得胸中气血翻腾,好容易才压制下来,心中大惊,不由问道:“阁下是谁?”
“是你偷袭我,竟问我是谁?”江流哭笑不得。
那人呆了一呆,过了一小会儿,才道:“你是不是江……江流?”
“你怎知我的姓名?”江流惊讶叫道,随即听出了这人的声音,“你是叶流尘,叶大哥?”
那人“哈哈”大笑两声,道:“没错,我就是叶流尘,江兄弟,红河镇一别,好久不见啦!”果然正是叶流尘。
江流喜道:“叶大哥,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叶流尘拉住江流的手,道:“走,咱们兄弟喝酒去。”时至深夜,大多数的酒店都已关门了,两人找了一圈,也遍寻不着。最后,两人只好一同返回叶流尘落脚的客栈,把熟睡的伙计一把抓了起来,要他找人做几个好菜。
那伙计睡眼惺忪,本不愿意大冷天离开温暖的被窝,叶流尘气得把眼一蹬,直接把他的被子扔到门外,然后往他怀里塞了几两银子。那伙计立刻眉开眼笑,乐颠颠的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是至理名言。两人到了叶流尘房间不久,还没聊上几句,伙计就把酒菜送来了。
两人先干了三杯,叶流尘笑道:“兄弟,几个月不见,你武功进步神速啊。”
江流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运气好些罢了。”便把龙血虫之事说了一遍。叶流尘惊诧不已,拍腿叫绝,道:“江兄弟是福缘深厚,才会有此奇遇。当浮三大白,来,来,咱们再喝两杯酒。”说话间,又几杯酒下肚。
江流自从功力增强之后,酒量亦随之大涨,两人不大会儿就把两坛好酒干了个底朝天,江流一点醉意也没有。叶流尘见状大喜,他最爱杯中之物,巴不得有人陪他多喝几杯,便喊伙计再送来几坛酒。
江流问道:“叶大哥因何事到这和州城来?”
叶流尘先喝了一杯酒,才道:“实不瞒兄弟说,哥哥来和州,乃是为了二月二的临安武林大会。”顿了一顿,又道:“家父接到线报,说是有人要对武林大会不利,便派我到和州城内打探。”
他压低声音,接着道:“还记得在红河镇上暗杀我的霹雳堂么?”江流点点头,道:“记得,我们因此而‘臭味相投’嘛。”
叶流尘哑言失笑,道:“没错,就是那个,江南的霹雳堂。我傍晚时候,发现了霹雳堂的一个重要人物,本来一直暗暗追踪,后来却跟丢了。半夜里我睡不着,便想出去碰碰运气,说不上‘瞎猫碰到死耗子’,没想到遇到江兄弟了,真是好运气。”
江流笑道:“没错,叶大哥如果不出去转转,只怕逮不到我这个死耗子。”
叶流尘忍俊不禁,终于笑出声来,道:“江兄弟别见怪,打个比方而已。不知江兄弟何以到了此处?”
江流也不瞒他,便把烽火令的事情如实相告。叶流尘听后,正色道:“烽火令非同小可,江兄弟一定要好好保管。有了它,你倒可以在杨行密处谋个一官半职,施展才华抱负。”
江流道:“靠这个得来的官职,我不要也罢。”其实他也想过借烽火令和杨行天的影响,在杨行密处干一番事业。又觉得靠这种关系上位,似乎会遭人轻视,所以并不想付诸行动。
“江兄弟说得对。”叶流尘举起一杯酒,道:“愚兄说错话啦,向你陪罪,你可别生气。”江流道:“叶大哥性情中人,小弟怎会生气。来,喝酒。”
两人一饮而尽。江流放下酒杯,道:“叶大哥,二月二的武林大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