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喂娃的动作一滞,他淡淡吐出四个字:“无需理会。”
明菲眨着单纯的大眼睛,问:“无需理会她骂女儿,还是无需理会她的未婚妻身份?”
“未婚妻?我没有那种东西。”秦君解释,平静的语调就好像在评价今天天气如何。
小半碗蛋羹见底,他温和的目光看明悦,道:“吃饱了?”
“饱,好吃。”明悦小的香甜。
明菲嘴角扬起笑,很满意他的回答,她道:“没有最好。”
她道:“实话实说,你不适合那种小姑娘,公主病很重,你若娶了她,不是娶妻,而是娶个祖宗回家。”
“那是族中安排,并非我意。”秦君眼眸微冷,族中那些老不死越发猖狂,竟把注意打到他婚事上面。
“那你意谁?”明菲双眼闪光,“是不是我?”
“明菲,我早前便说过,我未有成亲打算。”秦君看了眼烤肉,忍着惆怅的内心,他还是说了出来:“你若有喜欢人选,我会恭喜你,会送上成亲贺礼。”
他的身份,注定他此生大起大落,甚至有可能结局悲惨。
所以,他不能自私地把她禁锢在身边。
他要的,只是她幸福快乐,无忧生活。
“巧了,我刚和离,如今也没有成亲打算。”明菲不气馁,她道:“咱们如今要做的,是把你府中那位小姐给打发走,还你自由身。”
她才不要顶着小三名头追长青呢!
“我回府,便派人把她送走。”秦君道。
讲真,未婚妻什么的,他根本就不认识。
“嗯嗯。”明菲点头。
她道:“快吃吧!你的厨艺又精进了呢!”
秦君优雅进餐。
此时冬天,外面白茫茫一片雪,好在暗卫搭建的帐篷封闭好,隔风又保暖,角落还放了暖炉,不然真的会冷。
眼见太阳西斜,外面气温低了下来,三人用餐完毕后,秦君走出帐外,抬手一招。
明菲的暗卫,与秦君的暗卫同时出现。
“收拾干净,回城。”秦君吩咐。
“是。”不论是谁的暗卫,此刻全都领命。
秦君与明菲同乘一辆马车,低调进京。
送明菲到福国公府时,天刚擦黑。
明菲抱着明悦,下马车,回眸一笑:“宫宴见。”
“嗯。”秦君换上马匹,此刻端坐于马背之上,望着女子明媚的笑脸,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轻点头。
……
明菲回了菲罗园,立刻换衣、化妆、挽发,不耽误一点时间。
母女二人收拾妥当后,随明百万进宫了。
马车中,明百万瞪了女儿一眼,有些吃味道:“出京二十里,就为吃一顿烤肉?”
“老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为了吃烤肉而去?我分明是为秦君,才出京二十里好吗?说的我好像吃货似的,其实我这是花痴,才不是吃货。”明菲心情很好,她呛了老爹一句。
明老头:“……”吃货与花痴,有区别吗?
心里哇凉!
女大不中留啊!
他是否需要刁难一下秦君,谁让他与自己争宠。
不对,不对。
这小子府中好像有个挺能作的未婚妻。
明百万成熟英俊的脸上写着不忿,他道:“那臭小子有什么好?连未婚妻都有了,还来勾搭本国公的宝贝女儿,欠打。”
“才不是。”明菲坚决拥护秦君,“他都不知道有未婚妻这号人,是他长辈为他定的亲事,不关他事。还有,是你女儿纠缠他,可不是他勾搭我。”
明百万被噎了一下。
他心更凉了。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抬手扶了扶额,明百万道:“宝贝,你可是贵女,咱一定要矜持,万不能让人知道你看上秦相。”
明菲嘿嘿一笑,道:“我还真想昭告天下,秦君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拿钱砸死她。”
明百万觉得,女儿未恢复记忆前还是别做福国公府继承人的好。
忒不理智了。
呜呜……好怀念第二种性子的女儿。
女儿第一种性子,虽然无忧,但没心机,随便信任旁人,若被人卖了,女儿还不自知,他无法安心。
女儿第三种性子,是如今的性子,有些小聪明,但单纯、耿直,有些没心没肺的感觉,他同样忧心。
他最省心的,还是女儿的第二种性子。单纯可以有、乖巧也不缺,扮得了丑角、演得了公主。气质时而高贵典雅、华丽无双,时而活泼俏丽、聪明可爱,时而谈吐风趣、举止优雅,时而坚强勇敢、不惧困境,时而开怀大笑、不拘小节,时而举止优雅、大家风范……
总之,第二种性子的女儿,真的是集多重气质于一身,他甚至都能放心地让女儿独行千万里。
“宝贝,等你恢复记忆,你便不会有如此想法。”明百万老谋深算道。
“两个都是我,怎么就不会有如此想法?才不信呢!”明菲不信,但事实是,等她恢复记忆后,她果断后悔死了。
“不是两个你。”明百万替女儿解惑:你的性子,经历了三次改变,且次次不同,所以,还是别太早下定论。”
“那就拭目以待吧!”明菲非常自信地说道。
这一刻,她始终认为,不论她是否恢复记忆,她喜欢秦君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其实,若没有多出来的那个人,或许明菲不会懊恼自己追求秦君。并非是不喜欢秦君,恢复记忆的她依旧喜欢长青,但却发现现实已经不允许她追求长青。
因为……
艾玛!
女儿三个爹,她好尴尬。
说话的功夫,祖孙三人到达宫门,下了马车,换上轿撵,向着太和殿而去。
每次,明百万都是掐着时间,在皇上出现的前脚进入太和殿,今日,也一样。
明菲三人落座不久,太和殿门口便响起了太监总管公鸭嗓声音。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众位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太子千岁、皇贵妃千岁。”众人行跪礼。
“众爱卿平身。”皇上落座,大手一挥。
“谢皇上。”众人起身,落座。
“左相大人到。”这时,内侍传唱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一袭黑袍,风华无双的秦君,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身姿飘然、步伐稳健地走至殿内。
他躬身行礼:“参见皇上。”
不知秦君何有殊荣,皇上居然允了他不用行跪礼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