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有派人跟踪,但跟丢了。”管事低头道。
“无妨。”东家眼中没有责备的意思,他道:“十万两银子存在赌坊,还怕他不出现吗?”
大管事不明白自家主子办这场赌局的意思,便问:“主子,您为何把明家赔率设的如此高?昨日开审时,明家并未提供有力证据,而王家处处力争反驳,显然明家钱庄案王家获胜的机率更大,您为何还如此做?”
东家浅浅一笑,回了一句:“本公子看王家不顺眼。”
大管事与中级管事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然的神色,不禁在心里替王家默哀。
碍着主子的眼,活该倒霉。
东家嘴角微扬,眼底闪着兴趣,自语:“这一局,与明家平手。明家,不错。”
……
飞越商号的人刚把五十万两存到明家赌坊,后脚明菲便收到了消息。
抱着明悦逗着她玩的明菲嘴角亦是扬起一抹笑。
她的想法,与飞越商号东家一致,认为自己赌坊与华西街赌坊是平局。
这时,明菲对飞越商号的东家起了兴趣,深谋远虑、出手果断,定不是简单人物。
而且,还非常能确定明家胜诉。
这人,不一般。
……
今日的京城格外热闹。
随着华西街赌坊、明家赌坊开设了赌局外,王家赌坊也开设起了赌局。
王家自然向着本家,且有样学样地开设了买王家胜赔率一比一,买明家胜赔率一比十的赌注。
就在王家开设赌局不久,京中其他赌坊也开设了此类赌局,但赔率较小,不敢如这三家财大气粗的赌坊相比较。
一时间,明家钱庄案在京中的热度,更上一层。
然而,过了半日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买了赌注的情况下,一家名为必胜局的赌坊开设了不同于别家的赌局,他们只设有一个赔率,并无第二种。
王家胜,赔率一比十。
至于你要买明家胜,不好意思,请去别家,他们不开通此项目。
这一下,必胜局赌坊火了,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
若是明家胜诉,必胜局赌坊定会赚的盆满钵盈。
可若是王家胜诉,必胜局赌坊便会输的倾家荡产。
有人说这家赌坊太傻,学学其他赌坊,两方都开设赌注,不论哪方胜,他们都不会输的太惨,或赚得太多招人眼红。
必胜局赌坊刚推出这则赌注,京城几大赌坊主人便知道了此事。
明菲听言,也只是钦佩一笑,又来个有眼光的大人物。
华西街赌坊东家同是眼底闪着趣味,嘴角含笑地坐看事态走势。
王家家主王行寻得知后,直接命人去王家钱庄支取十万两去必胜局赌坊买王家胜。
他有这个自信,可使这十万两白银变为一百万两白银。
且,不论是为了从明家骗取的三十多万两白银,还是为了王家的名声,亦或是为了这次赌坊所带来的收益,王行寻都不允许王家败诉。
王家现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赢得胜诉。
……
随着时光的流逝,日子迎来了热闹的第二日。
最先迎接第二日曙光到来的不是朝阳,而是一记惊雷。
“啊……杀人了。”
大理寺最高等级监禁室中,传出了狱卒的惊恐叫喊。
不大会儿功夫,得了禀报的大理寺卿携大理寺少卿、司务、仵作等人闻讯赶来。
仵作上前验尸。
死者为花楼五名女子。
最后,仵作得出结论:“大人,五名女子均系被人用毒箭刺穿躯体,中毒、流血而亡。”
“她怎么回事?”大理寺卿问并无生命危险,但沉睡昏迷的女子。
“禀大人,她是吓晕的。”仵作答道。
“弄醒她。”大理寺卿吩咐。
仵作掐了惋惜的人中,很快,惋惜悠悠转醒,目光转动,随即露出惊恐的神色。
大理寺卿问:“姑娘,你遭遇了什么?”
“大人,有人杀了她们。”一向端庄的惋惜,此刻不再淡然,而是一脸惊恐。
“可有看清来人?”大理寺卿问道。
“黑影,有黑影在窗前一闪而过。”惋惜快速说道。
“带惋惜姑娘去厢房梳洗一番,再煮碗安神茶给她服用。”大理寺卿吩咐道。
狱中班头上前,手捧一截破损的布料,像是从衣服上刮掉一样,他禀报道:“大人,这是在此间牢房的窗棂上发现。
大理寺卿接过,细细打量,半响把布料递给身后的大理寺少卿,道:“少卿,速查此布料源头、箭支源头、毒药源头。”
“是。”大理寺少卿应道。
随后,大理寺卿一脸凝重地离开。
……
本就备受人关注的明家钱庄案,因杀人案的发生,就更加吸引人注意。
不大会儿功夫,京内便传的人尽皆知。
而且,传言一口咬定是明家把五名女子杀死。
“听说了吗?明家把王家的证人给杀了。”茶楼内,众人喝着早茶,八卦着今日的大事件。
“如此大事,自然有所耳闻。”有人回道,反问:“明家为何要杀那五位姑娘?”
“杀掉她们,明家便可状告王家坑骗明家银两,而王家就无人证反驳,明家便会胜诉。”
“明家这般明目张胆地击杀五位王家人证,就不怕引火烧身、适得其反吗?”有人不服,满脸气愤。
“怕啥?”有人嗤之以鼻,“明百万跟随当今圣上打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人家有御赐金牌在手,他们福国公府怕过谁?”
这人继续道:“听说福国公府的人并未亲自动手,而是买凶杀人,杀手是江湖中人。所以即使查出凶手,顶多是缉拿杀手,与福国公府并无关联。”
有人说着自己的观点:“这年头,人如草芥、命比纸薄。”
有人更是拍案而起,气愤道:“太过分了,明家这是视王法于不顾。”
……
西苑
明菲在外堂召见了急速赶来的暗卫明五。
“大小姐,出事了。”明五脸色发白,对明菲抱拳行礼。
“何事?”明菲眼皮一跳,直观明五神色,又观他气息不稳,便知是一路狂奔而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多年的修养造就了明菲的沉着冷静,此刻她淡淡问道,并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