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大人和夏侯大人皆无言以对。
僖王却忽然大笑起来,傻乐道:“说句实话,本王也曾怀疑过蘅翠公主并非本王的亲生骨肉,怀疑那位宫女是在糊弄本王,早年间本王也曾滴血验过亲,今日多亏了徐大人,带着此件法宝来本王宫中,可算是为本王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从此以后本王的心终于能够彻底安放在肚子里了,哈哈,如此还要多谢徐大人啊。”
徐大人和夏侯大人互看一眼,两人又一同看向无尘翡衣,使个眼神。
僖王偷眼瞧见这三位的小动作,便继续说:“高解熊,快为三位大人斟酒,本王要与三位大人同饮一杯!”
“是。”高大人便指挥侍从取杯斟酒。
僖王又说:“另外,此事既然已经查实了,三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便请与本王一同宴饮,也算是为三位大人接风了!高解熊,速速传令下去,备灵石宴!”
“是。”高解熊懒懒地答到。
“灵石宴?”徐大人诧异地问。
僖王说:“对啊,这灵石宴乃是本王宫内新创制出的菜品,用灵石烘烤煎烧各类食材,别有一番清新滋味,几位大人既来了,便莫要错过,一定要尝尝,不过因为事先没有准备,可能得稍等些时候。”
三位大人面面相觑,尴尬地一笑,随后,刑部廷尉夏侯大人站起身,开口说:“我等此次前来,并非只为了验明公主身份这一件事。”
僖王恍然道:“哦,还有别的事要问啊,不早说,那这位大人请问吧。”
刑部廷尉夏侯大人说:“下官奉圣帝之命,前来查实卫猽身死之事。据厌涂国特使说,在公主与卫猽大婚当晚,卫猽被人以极为残忍的手段肢解杀害,而杀人的凶器是一把普通的剪刀,此外没有留下任何施展过术法的痕迹。在这之后,公主亦不见踪影。此事该如何解释?公主可有分辩之辞?”
风倚鸾说:“我并无任何分辩之辞,我只说一说那天晚上所经历过的实情吧。”
夏侯大人说:“公主请讲。”
“成亲那天晚上,我正独坐在洞房中等待驸马共赏红烛,没想到突然有一位野修抢在驸马之前闯进了洞房内,他的修为比我高出很多,因此我全无反抗之力,被他生生挟持。随后,待喝至半醉的驸马进入洞房之后,那野修用剪刀扎死了驸马,并将我敲晕;我在晕过去之前,并未看到你们所说的肢解之事,待我醒来之后,才发现我已经被那名野修劫持到了城外。”
僖王立即接着说:“是啊,蘅翠公主怎么可能会杀死卫猽?公主大婚,本王和公主高兴都来不及,公主怎么可能做下这种不可理喻残忍无道的蠢事?对了还有,那名野修当晚把本王宫中的大朝钟和聚灵鼎也顺手偷走了,本王听到侍卫禀报时,还曾一度怀疑是厌涂国使臣为报复本王故意做出了这样的事。”
无尘翡衣听到野修二字,便也站起身来,他正要说话,僖王又打岔道:“不知这位大人的名讳,该如何称呼?”
无尘翡衣说:“我等皆无名,不可以名姓称呼。”
“哦,”僖王说:“那便只称大人好了。”
无尘翡衣说:“那几日,安枕阁正在缉捕一名野修,正巧追至此地,不知公主所说的野修与我安枕阁要缉拿的野修是否是同一人?”
风倚鸾摇头道:“这个我说不清,不过就在第二天晚上,我们的确遇到了一名无尘翡衣大人,本公主还一直感念于他的救命之恩呢,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当面致谢了……此时既然见到这位大人,本公主在想,若向这位大人当面表达谢意,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无尘翡衣问:“此话怎讲?还请公主详述整个过程。”
风倚鸾说:“那名野修挟持着我一路北上,往厌涂国方向去,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的路,直至第二天晚上,他停下来休息时,有一名无尘翡衣带着几名从人追上了我们,随后,双方二话不说便激斗起来,那位野修使出了不知什么杀招,最后致使双方同归于尽。”
“马不停蹄,马是从何得来?”刑部廷尉夏侯大人警觉地问。
风倚鸾说:“当然是他偷来的呀。”
无尘翡衣又问:“那几人皆当场身死,连尸骨都未能保留完全,为何唯独公主活了下来?”
风倚鸾眼睛一翻,不悦地反问:“你是想让本公主也一同死掉?”
无尘翡衣赶紧解释:“下官不敢,下官并无此意,只是想知道公主是如何活下来的。”
风倚鸾冷笑一声才说:“因为我脑子机灵,闪得快、躲得远,才趁机活了下来啊。”
“原来如此……”
“等他们都死了之后,我又折返回去,在那位野修残缺不全的尸首旁边,找到了一个储物戒指,并从里面翻出了宫内的大朝钟和聚灵鼎,我当时心中诧异,但识得是宫中之物,便收在了自己的空间玉镯内,随后,又骑马独自跑了一天一夜,才返回宫中。”
高大人添油加醋地说:“公主回来时,已有两天没有合眼,水米未进,回来之后整整睡了好几天才缓过来的啊。”
风倚鸾便也装出可怜楚楚的模样总结道:“事情就是这样的,在本公主大婚当晚,一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修搅坏了我的婚事,杀害了驸马,并将我劫持出宫,因为此事,又引起了和玥阖与厌涂两国之间的仇恨,致使厌涂国举兵压境,说起来,这全都是因为一名野修闹出来的乱子啊。”
说到此处,仲国相再次冷不丁地开口,悠悠地说:“如今竟还有野修如此猖獗,敢夜入王宫,劫持公主,并杀死堂堂无尘翡衣,这是否可算是安枕阁失职呢?老臣以为,安枕阁的翡衣大人若能早些抓住那名野修,而不是放任他在我玥阖国内四处流窜,公主大婚那晚,应该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惨事啊。”
僖王点头道:“正是如此呢,公主若能与厌涂国的卫猽顺利和亲,那么,便也不可能有之后的种种麻烦,三位大人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