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听到这句话,轻松地说:“这有何难,就只是呼几口气嘛,等等,族长爷爷是想要我体内全部的鱼龙之息,还是只想要一部分?”
岁徨还是一副极其难为情的样子,紫涨着脸解释道:
“当然不是全部,上一句我没有说清楚,人类的语言说起来经常会辞不达意……我想说的是,这道气息既然在鸾公主的体内,便会永远用之不竭、常用常有,若需要大量取用时,只需以灵石等物为辅助,在体内将灵气炼制转化成鱼龙之息即可。”
风倚鸾更加释然,说道:“那就更简单了,爷爷不必感到不好意思,尽管开口就行,只是以我如今的修为,还感受不到体内的鱼龙之息,也不知道它是怎样的,更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把三股气息分离开,并将灵气炼制转化为成鱼龙之息,还请爷爷赐教,告诉我具体的方法。”
岁徨连说:“不急不急,我先讲一讲这鱼龙之息是怎么一回事。”
“嗯好。”风倚鸾便静坐着听岁徨讲述。
岁徨悠悠说起:“所谓鱼龙,就是鱼跃龙门,鱼化为龙,我等水族皆尊称鱼龙为‘太息’。在你出生很久以前,这位太息前辈,就已经飞升到了上界。
“据说,在最初时,这位鱼龙前辈只是大海中一条普通的鱼,后来因为得了某种机缘,忽然开悟,便开始自己修行。
“不知修行了多久,总之那过程必然十分艰难,比人类修行要艰难无数倍,鱼龙终于修炼到了跃龙门的境界,并化为半鱼半龙之身,
“之后,他又经历了不知多少天劫海劫,才终于从一条普通的鱼修炼成为真正的龙,能遨游于四海,能飞身于高天,并可呼风唤雨,吞吐云霞。
“但这位鱼龙前辈一直修炼到八品,都始终徘徊于下界,没有飞升,在那段也算漫长的岁月中,他一直生活在深海中,行踪不定,而他所呼出的气息随海水四散,有时会凝结成半透明的晶体状,附着在水草中或者岩石上,竟成为一种极其珍贵的药材,这种药材便也被我等水族称为鱼龙之息。
“我族以及其他灵修水族们,都会去鱼龙所盘桓过的海域中,寻找采集这种鱼龙之息,用以疗伤,或者增进修为;尤其是那些在渡海劫时不幸失败的水族们,只要能及时服用足够的鱼龙之息,体内的伤势便能很快痊愈。
“然而后来,不知何时,也不知为何,鱼龙‘太息’前辈突然飞升,终于去了仙界,此后数年内,四海之中的鱼龙之息慢慢地被各族采尽,再也寻不到半枚,各族手中仅存不多的存货也会在四海集市中被推卖到天价,成为了财力雄厚者才用得起的紧急救命之药。”
……
风倚鸾静静地听岁徨说完,才说:“原来如此,若是这样的话,我更应该做这件事了。”
同时她心中暗想,哦,原来自己体内的气息居然很值钱呢。
这时,有三只小海龟慢慢游进来,它们的背上都背着一只用大贝壳制成的托盘,大托盘里又整齐地摆放着几只用小贝壳制成的小盘子,盘中皆是风倚鸾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食物。
鸿雁见状和小尾巴帮忙,七手八脚地把托盘中的食物拿下来,全都摆在风倚鸾和白又黑的面前,请他们品尝。
风倚鸾看这些食物,有弹簧一样的海草,有大饼状的黑紫色的不知什么食物,有五颜六色的珍奇海果,有珍珠磨成粉制成的花式点心,以及从很远的海岛上采摘来的各种水果等。
岁徨族长热情地请她随便尝尝,她便拿起一根弹簧形状的海草咀嚼起来,不过说实话,这海草的模样虽然奇怪,但味道的确很好吃。
岁徨这才接着说:“其实我也说不准,不知鸾公主体内的鱼龙之息是否也能凝结成与鱼龙太息前辈当年一样的鱼龙之息,若真能如此的话,我族以及四海中诸多的灵修水族们皆能因此而受益,我族也绝不会吝啬,一定会给鸾公主丰厚的谢礼做为回报,这一点请放心。”
风倚鸾咬着海草,连忙使劲摆手,大咧咧地说:“提什么回报呢?不过是帮忙呼呼气而已,我就算不帮你们,平时自己也要呼吸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靠着呼吸就能换钱,而且鱼龙前辈从前也没有收过你们的钱呀,对不对?所以族长爷爷不要这么客气,这事我答应爷爷了,就这样说定了!”
岁徨和蔼地微笑着摇头,并说:“此事并没有鸾公主所想的那么容易哦,并非呼出一口气那样简单;且不说要如何单独分离出这道气息,如何将灵气转化成为鱼龙之息,单说要让鸾公主身处于水下,在不能吸气的情况下,还得持续呼出气息,这就是一道大难题。”
风倚鸾听到最后一句,也说:“呃,这一点是有些麻烦,在不能吸气的情况下,还得不停的往外吐气,这的确是个难题。”
“而且方才听鸾公主所言,你如今还感觉不到体内的鱼龙之息,因此,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说到这里,岁徨双眼忽地一亮,说:“不如,让族中的壮壮他们几位,给鸾公主传功吧,小尾巴你觉得如何?”
小尾巴点头,说:“我刚才就想这样提议了,但是一直插不上话,我这便去‘三号时间之沉渊’找它们,去把它们几位叫醒,爷爷等着我啊。”
岁徨点头:“嗯,好,你去吧。”
风倚鸾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尾巴便欢快地游起来,以很快的速度游走了。
她只好问岁徨族长:“传功?”
岁徨说:“哦,我想让族中几位族龟给你传功,把你的修为尽快推到三品。”
风倚鸾感到受宠若惊,同时还有点紧张,说:“三品?这样不合适吧,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便要接受这样大的好处和恩惠……不行不行,我怎么好意思白白接受传功……”
她一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谦恭地表达出辞让之意,唉,人类的语言果然难以准确传达心中所想,尤其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候,真是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