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瘴气横行之前,亚热带的丛林曾经生机勃勃,百兽都尊智慧的雅尼克龙为王,这样的好日子维持了有上千万年,可是一夜之间突然来临的妖孽瘴气横行,数年间所有的动物都陆陆续续死去,包括智慧的雅尼克龙家族也难逃魔爪。
在这座黑暗森林里,最后一只雅尼克龙幼崽出于生的本能努力又无望地挣扎着,白色的鬼瘴之气里已经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在盯着它稚嫩的身体,那些白色的雾气正慢慢、慢慢地接近着它……”
昏暗的光线下,卫斯理生动地讲述着,萱萱觉得如果他去演戏一定是个不错的演员。
听到这里,萱萱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的确星巴克里的冷气开得太低了。
“就在这时,雅尼克龙幼崽身后的一棵上万年的参天大松树上滴下了一滴巨大的带着血色的松脂,自从瘴气肆虐以后,森林里原本绿意盎然的树木都已经焦黑难辨,松树也早已不再分泌松脂,然而这棵松树似乎拼尽了全力把最后的这滴带血的松脂挤出了焦黑的树干。
在瘴气就要袭击幼龙的一瞬间,松脂滴落下来团团包裹住了绝望的幼龙,至此这片丛林变得悄无声息……”
萱萱完全听迷了!
“时光的长河不停地流淌,人类的文明开始出现在这里,鬼瘴之气也早已烟消云散,两千多年前,古印度的乔达多王子辗转得到了这颗龙珀,从此这颗龙珀来到了人间!”
卫斯理的故事讲完好一会儿之后,萱萱才晃了晃神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现在这颗龙珀在马卫国的手里?”
“萱萱小姐,收藏家对于收藏品就像猎犬对于猎物,我既然告诉你,一定是有可靠消息的!”
萱萱觉得今天和卫斯理的见面就像在演一场电影,自己就像一个干着神秘工作的贵妇,现在正跟一个间谍接头,这电影和生活,有时候让萱萱分不清。
“萱萱小姐,我帮你成为马卫国的太太,你帮我得到龙珀,你认为这样公平吗?”
卫斯理不想让萱萱过多地想下去,那样会把事情弄复杂,他抓得住这个年轻女孩的心理,他明白她最想要得到什么。
“公平,公平!!”萱萱忙不迭地说着。
这是她一生中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争取!
卫斯理在上海呆的这几天从高建民和萱萱那里基本摸清了马卫国的行踪和状况。
本来这些应该是冯婉滢最清楚的,可这涉及到冯婉滢的隐私,一个贵族怎好婆婆妈妈去盘问,更何况冯婉滢疑心很重,弄不好适得其反,而且在寻找龙珀的过程中冯婉滢到底和让・尼尼薇家族是不是一条心还不好说,公是公,私是私,自己爱她不假,但大是大非面前不能混为一谈。
现在把萱萱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可谓有备无患,万一去厦门一无所获,萱萱还有接近马卫国的机会,如果萱萱真成了马夫人,那自己得到龙珀要比从冯婉滢手里得到容易得多,比起冯婉滢,萱萱也要好掌控得多。
而且萱萱一旦成了马夫人,冯婉滢就没有退路了,她就得非嫁自己不可,现在她不愿露面又不愿离婚,不就又舍不得肚里的孩子又舍不得马氏江山,说白了舍不得孩子也就是舍不得让・尼尼薇家族。
她的野心那么大,自己在中间算个什么?再怎么自己也是个堂堂的伯爵,她肚里的孩子也是未来的伯爵,她不离婚,自己和孩子怎么做人?这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丢让・尼尼薇家族的脸、圣殿骑士团的脸。
如果马卫国娶了萱萱,那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自从在上海和高建民、萱萱分手以后,卫斯理就来到了鼓浪屿,
只有来到鼓浪屿,他才能探知马卫国的新欢是谁;只有来到鼓浪屿,他才有机会接近马家老宅,接近马家的人。
这就像要去开辟一块新的战场,一切从零开始,但他有足够的信心,中国人说的知行合一,人生往往重在实践,走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无路的地方成了新路。
他通过一些法国朋友的口得知鼓浪屿的一家法国餐厅要转让,他知道机会来了,所以毫不犹豫接管了这家餐厅。
有了这个据点,攻下马家高高的灰色围墙不就是一个时间问题吗?
对于龙珀卫斯理志在必得!
更想不到的是,守株还真的待到了兔,在黑森林餐厅他遇见了公子小白和金一刀,近在咫尺他居然还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卫斯理就这样蛰伏了下来,他花大量的时间在岛上悠闲地转着,他就像个普通的游客这里转转,那里转转,岛上每天游人如织,谁也不会在意多一个外国游客。
他经常在不同的时间段远远观察着那所占据岛上制高点的鸡山路135号老宅。
通过一段时间的守候他发现,那所老宅通常大门紧闭,但每天早上九点多钟马卫国就会带着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孩子出来,他们出来的时候,远远的有四个保镖跟着。
看来不是传闻,马卫国还真有了新欢,只是奇怪的是他们在一起并不像一对亲密的情侣,从外表来看他们的年龄差距就像父女,可他们又更像朋友,真不知他们是种什么样的关系?还有这女子是不是钟离说的那公主?
卫斯理并不着急,他就像一只非洲草原上蛰伏静待着猎物的狮子有着足够的耐心,他在马家老宅那堵高高的灰色围墙外等待着时机!
鸡山路135号里的马卫国这段时间可以说还算惬意,他多么希望时光永远停留,这种希望四十年前也有过,只不过被岁月残忍地撕碎了。
这些碎片现如今被一个叫金一刀的神医拼凑了起来,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他只知道这个梦现如今很真实,真实得自己又有些不敢去触碰。
马卫国轻手轻脚地走到小雅的身后,把妈妈留给他的那块珍贵的白玉兰牌挂在了小雅的粉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