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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乱成一锅粥

你的温柔恰如昨 黄药师 19747 2024-10-21 17:02

  随着徐巍州和沈烨的相携离场,徐进财和马一涵也一一离开了大厅。

   见没热闹可看了,还剩下的徐家人也慢慢踱着步子走了。

   应晴狼狈地站在原地,淡蓝色的裙子上映出了一些深色的印子,全是之前挣扎时杯子里的水溅的。

   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应晴咬着唇,吃力地迈开脚步,打算去一边的卫生间先整理一下自己。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应晴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徐家人望着自己的轻蔑的眼光,那些眼神让她觉得她像是被全部剥光了站在雪地里,羞耻和冰冷环绕周身。

   将水龙头拧开,应晴低下头捧了把水扑在脸上,她需要冰冷的水让她清醒。

   今天的家宴让她感到自卑,让她自惭形秽,让她无所遁形。

   是啊,他们说的没错,一点儿错都没有,她就是一个会所的小姐,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她配不上徐靖南。

   应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勾起了唇角。

   “嘿,真巧,我们又碰面了。”镜子里出现了徐进财猥琐的笑容。

   应晴浸在水里的手不自禁地抖了抖,她强装镇定地拧上了水龙头,低着头想要从徐进财的身边绕走。

   “这么怕我?”他理所当然地伸出了手臂拦住了她。

   应晴握紧了拳头,想着他要是再敢碰她一下,她就狠狠地揍上他的腹部,然后逃走。

   “想我吗?”徐进财的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慢慢俯下身凑近了她。

   “我可是……每天都很想你……”他突然伸出了舌尖蜻蜓点水似的划过了她的耳朵。

   刹那间,黏腻恶心的感觉伴随着男人粗噶的笑声像鸡皮疙瘩一样传遍了全身。

   应晴像是被虫子蛰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一拳揍向了他的腹部,用尽了全身的力道。

   “臭婊子!”徐进财爆喝一声。

   应晴哆嗦着转身就跑,牙关止不住地有些发抖。

   “砰――”她的脑袋撞进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胸膛的主人抬起双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地圈在了怀里,“怎么了?”感觉到她浑身发抖,徐靖南低下头,轻声问道。

   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她像是回到了温暖的港湾,她不自觉地伸出双臂牢牢地圈住了他的腰,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靖南,我好怕……还好,你来了……”她的声音里满是脆弱。

   徐靖南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抚着,“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徐靖南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徐进财正怒气冲冲地从转角处走过来。

   见到徐靖南的第一眼,这个刚刚还蛮横嚣张的男人气焰立马就灭了下去,他望了眼徐靖南怀里的女人,干笑了两声,“好巧啊,堂弟。”

   听到徐进财声音的一瞬间,徐靖南感觉到应晴抓着他衣服的手紧了紧,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危险的虚起黑眸,徐靖南望着徐进财的眼神,宛如在看着一只死狗,“你对她做了什么?”声音里满是风雨欲来的危险。

   “没,没啊……”徐进财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心里不自觉地开始计算着在徐靖南面前跑掉的几率有多大。

   “看来,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弄死……”他的声音宛如一把利剑,准确地射向了一边的徐进财。

   “我……我错了……”感觉到徐靖南暴烈的怒气,徐进财的语气不禁结巴了起来。

   这里只有唯一一个出口,就在徐靖南的身后。现在徐靖南抱着那个女人,如果他现在快速冲到客厅,在那么多人面前,徐靖南应该不敢为难我吧……徐进财的眼珠子转了转,脑子在飞速运转着。

   “你对她做了什么!”徐靖南爆喝一声,已经快压抑不住心里暴涨的戾气。

   “她的味道真的不错……”徐进财快速地说完,突然一个猛冲眼看着就要直接越过徐靖南跑进客厅的时候――

   徐靖南的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表明,他现在已经是处于暴怒的状态。

   徐靖南另一只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转折就发生在短短一秒间,只见银光一闪,伴随着刀尖入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很快就汇成了一个小血泊。

   “晴儿!”徐靖南不敢置信地抱住了缓缓滑到的应晴。

   就在刚才!徐进财的刀尖将要刺入他的腹部时,她推开了他,转而自己挺身迎上了刀刃。

   应晴最后看见的就是徐靖南目眦欲裂的惊恐表情。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还是那个应氏企业的小公主。含着金汤匙出身,衣食无忧,每天困扰着她的的事无非就是去哪个餐厅吃饭。

   梦里的父亲还没有检查出来患了心脏病,母亲头上也没有一根白头发。他们两正坐在客厅谈论着今天发生的热点新闻。

   应晴嘴里叼了一块面包,兴冲冲地跑去上学。

   画面一转,在一颗高得望不到头的大树下,她在荡秋千,她眯着眼睛,一只手探向前方,仿佛能摸到柔软的云,她笑着转头对身后推着她的男生说:“靖南,我摸到云了……”

   靖南?喊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应晴看到秋千上的小女孩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画面又一次切换,这次她躺在了一片绿色的草地上,鼻尖仿佛还能闻到绿草的清香,她闭上眼睛,嘴角勾着一抹透明的笑意。然后――一个身影突然撑在了她的身体上方,接着是一个仿佛棉花糖一眼绵软地东西贴近了她的双唇。

   很软,很甜。她本能地伸出舌尖轻舔,然后她笑了起来。

   一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梦境。

   应晴皱着眉,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徐靖南站在窗边接电话的背影。

   “……靖南?”出口的时候,才感觉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

   “我现在没空。”徐靖南匆匆挂上了电话,转身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终于醒了……”他的语气里有种微妙的叹息。

   “……我……睡了很久吗……”应晴舔了舔干涩的唇,怔怔地发问。

   “也就一天吧。”徐靖南倒了杯水递给她,平时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发型也乱了,深蓝色的西服外套早就不见了剩下的白色衬衣上甚至还粘着血迹。他的脸色也是显而易见的苍白疲倦。

   应晴的一只手臂曲起来,想要坐起身接水杯,却扯痛了腹部的伤口,她痛得闷哼了一声。

   “别动!”徐靖南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被子,小心地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平躺下来,“你刚昨晚缝针手术,不要乱动。”

   缝针?是了,她想起来了,徐进财拿刀想要刺徐靖南,她好像为他挡了一刀。于是她现在就躺在了医院里。

   徐靖南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根吸管插进了她的嘴里,应晴仿佛在沙漠中干涸了许久的旅客拼命地吸了起来。

   “你想要吃什么,我帮你拿。”她从没听过他如此温柔的语气。

   这一刻她觉得腹部的那点伤口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想吃……你煮的面……”难得的,应晴撒起了娇。上次还是她给他煮的面。

   “不行,”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现在只能吃流食。”

   那他还问她想吃什么?应晴气鼓鼓地瞪他。

   “下次煮给你吃。”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保证。

   应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病房里又陷入了寂静,应晴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又有些犯困。

   “你,为什么推开我……”就在这时,徐靖南犹豫着开口问道。

   困意一下就消散了,应晴望着徐靖南低垂下去的脑袋,喃喃道:“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当时看到刀要刺向他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害怕极了,她绝对不想亲眼看到他出事!那时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想都没想就推开了他……

   “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刀尖离你的肺只有一厘米,差一点点,你就……死了……”他的头一直低着,应晴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她笑着拍了拍他放在病床上的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徐靖南彻底沉默了下来。

   一阵叩门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徐先生。”安迪先是恭敬地对徐靖南打了个招呼。

   “应小姐,您醒了!”安迪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见到应晴睁开了眼不由开心地说道。

   “恩。”应晴朝她勾起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饿了吗?”安迪走近她,贴心地问道。

   “有点。”

   安迪将保温盒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慢慢打开,盛了碗莲子羹走到了应晴床边。

   徐靖南小心地扶着应晴坐起身,更是细心地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老板,您也喝点吧,您已经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安迪看了眼应晴,犹豫着开了口。

   闻言应晴立马转头看向了徐靖南。

   “给我吧。”徐靖南没有理会安迪的话,反而对着安迪伸出了一只手。

   老板竟然要亲自喂应小姐!可从没有哪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殊荣!安迪勉强压抑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故作镇定地将莲子羹递给了徐靖南。

   徐靖南搅了搅莲子羹,盛了一勺子仔细地吹了三遍,才慢慢伸向应晴的嘴边,他专注地看着应晴,低声询问,“烫吗?”

   平时霸道高傲的男人这一刻眼里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这个男人的温柔怕是谁都抵挡不了把。

   应晴心里不禁有些微醺,她红着脸默默地摇了摇头。

   眼前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安迪识趣地找了个借口走出了病房,走得时候不忘把门给他们带上了。

   “你一天没吃东西?”应晴抬起眼睫看了徐靖南一眼。男人眼下的黑眼圈十分的碍眼。

   回应她的是汤勺轻微搅拌的声音。

   这一次勺子伸到嘴边的时候,应晴没有张嘴,她的眼睛紧盯着徐靖南,“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她的表情认真。

   徐靖南勾着唇挑了挑眉,低头盯着她的唇看了三秒,“才醒过来,就这么勾引我?恩?”最后一个字他的鼻音浓重。

   应晴轻而易举地红了脸,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才没……我是怕你身体受不了……”

   徐靖南真的舀了一勺莲子羹放进了嘴里,然后……他红色的舌尖轻舔了舔薄唇……

   应晴看着他故意的动作,脸上的红晕更多了,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张嘴。”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应晴本能地张开了嘴,接着,两片薄唇就不容分说地欺了上来。

   “唔――”应晴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脸,呆住了。

   男人的舌尖还在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唇瓣,他的呼吸灼热。

   应晴微微地挣扎了下,却被男人很快地制住了,“别动,你身上有伤。”他的嗓音沙哑,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的唇边。

   于是,应晴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与他交颈缠绵,一时已分不清今夕何夕。

   终于,漫长的法式深吻结束。应晴涨红着脸深吸了口气,眼睛躲闪着有些不敢跟徐靖南对视。

   “怎么,又不是没吻过?害羞了?”他调笑的声音就在耳边。

   耳朵……差点被遗忘的令人作呕的触感又涌了上来,应晴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你怎么了?”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徐靖南有些焦急地问道。

   应晴白着一张脸,不发一言地扭过了头。

   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徐靖南看了眼来电显示,站起身接了电话,“爷爷。”

   “我现在已经请不动你了?现在,马上回来。”电话里的老人声音威严。

   “我现在在医院走不开。”徐靖南淡淡地开口。

   “徐靖南!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我对着干?”徐老爷子暴跳如雷。

   “……”徐靖南沉默。

   “你妈和徐进财在我这边,你妈想直接一枪崩了他,你说说看怎么办!”徐老爷子的态度软了下来,声音里透着疲惫。

   徐靖南想了会,“好,我马上到。”

   徐靖南挂了电话,安抚了应晴一句,就出了病房门。

   一直守在门口的西蒙赶紧迎了上去。

   “少爷,干净的衣服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恩。”

   徐家主宅。

   “爷爷,您救救我啊!是徐靖南先动的手啊,我是正当防卫啊爷爷!”徐进财杀猪似的嗓音贯穿了整栋别墅。

   “闭嘴!”徐老爷子大声呵斥道。

   “爸,他那一刀如果真的刺中了靖南,靖南就死了!”Fiona沉下脸,望着徐进财的眼中全是火光。

   徐进财膝行着爬到了徐业秦身边,扯着老爷子的裤腿哭嚎:“爷爷我没有真的想伤靖南啊,爷爷您信我!”

   就在这个时候,徐靖南进来了。

   Fiona一见到徐靖南就走了过去,抓着他的胳膊关切地上下打量,神情激动,“靖南,你没事吧?”

   “我没事。”徐靖南低声安抚了下母亲。

   这才转过头对着徐老爷子恭敬道:“爷爷。”

   徐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徐进财一见到徐靖南进来更害怕了,他哆嗦着站起了身,打算开溜。

   还没等他站起了走几步,就被西蒙狠狠推在了地上,随后将他的手臂牢牢反绑在了身后。

   徐老爷子见徐靖南手下这副无所顾忌的样子,一股怒气又不自觉往上拱,“靖南,你要在主宅里闹事?”

   这里可还不是他徐靖南的地盘,他就敢如此?换了外面,还得了!

   “爷爷,这人我带走了。”徐靖南简洁地说完,给西蒙使了一个眼色。

   “爷爷!不要!他会杀了我的!”徐进财惊恐地尖叫。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徐老爷子气得拍桌子。

   “他刺伤了我的人,必须得付出代价!”徐靖南看了徐进财一眼,声音里冒着寒气。

   爷孙俩静静地对峙着,空气中仿佛有火药在滋滋作响。

   “我来处理这件事,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徐老爷子叹了口气。

   “不行!这个人我要亲手解决!”徐靖南寸步不让,语气里全是坚决。

   徐进财一听到他的话,吓得腿都缩了起来,表情惊恐。

   徐老爷子沉默了良久,才慢慢开口问道:“你真的要弄死他?”

   “不要!不要啊爷……!”徐进财大声疾呼,却被西蒙一脚踢中了腹部,痛得说不出话来。

   徐靖南凶狠的目光瞥向了一边的徐进财,黑眸中满是汹涌的戾气。

   徐老爷子上前一步,拍了拍徐靖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把他交给我。”

   徐靖南转过脸来与徐业秦对视。

   “这件事交给你爷爷处理,我相信他处理的一定比你好。”一边的Fiona终于出声道。

   见徐靖南没再反驳,徐老爷子往旁边走了两步,按了下铃。

   顿时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走了进来。

   “把他带下去。”徐老爷子坐进了靠椅上,背朝着所有人吩咐道。

   “是。”

   徐进财总算是被拖走了。

   Fiona上前一步挽住了徐靖南的手,缓下了脸色问道:“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

   “那就好。”Fiona点了点头,接着拍了拍徐靖南,“我们先下去吧,让你爷爷好好休息。”

   “爸,我们先走了。”

   “下去吧。”徐老爷子苍老的声音慢慢响起。

   “你是要为了她跟徐家决裂吗?”Fiona屏退了旁人,认真地望着徐靖南。

   “不是为了她。”徐靖南只淡淡地这么说了一句。

   Fiona向他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妈,这件事情您不要参与。”

   “你跟那女人玩玩我不管你,但是你绝对不能娶她,听到了没?”Fiona不知从哪摸出了根烟,吸了口。

   徐靖南不答。

   “行了,你长大了,妈管不了你。”Fiona喷出一朵烟雾,潇洒转身走了。

   应晴在医院呆了三天,就被徐靖南以家里有更好的家庭医生为由,接回了别墅。

   算了算,应晴在别墅养伤也已经养了一个月了。整天都是躺在床上,除了睡就是吃,简直无聊透了。

   徐靖南似乎很忙,虽然每晚都会回别墅,但是每次都回来的很晚。

   再有一个晚上他爬床的声音吵醒她后,她发了脾气,“靖南,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我又等你等得睡着了!”说是发脾气,实际语气软得像只绵羊。

   徐靖南俯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承诺:“明天我一天都在家。”

   应晴笑得像一只得逞的狐狸,“那我要吃你煮的面。”她大言不惭地命令起了总裁大人。

   “行。”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第二天是个阴天,一个上午天空都是阴沉着,西蒙说这是典型的季候天气。

   应晴很早就醒了,她无聊地蜷缩在床上,对着窗外发呆。

   徐靖南擦着刚洗完的头发,仅下身裹着浴袍,赤着上身就坐到了应晴的身边。

   床陷下去了一个坑,应晴抬眼向他望去。

   不论看多少次,男人的这张脸总是能让她看得呆住。

   似乎觉得她呆呆的样子十分可爱,徐靖南轻笑出声,俯下身抱住了她,温柔地低语:“我给你擦擦身体,恩?”

   在应晴又一次被他的语气逗得红了脸后,男人满意地起身去拿毛巾。

   “你快点……”她忍不住出声催促。

   “恩。”徐靖南的嗓音突然沙哑了起来。

   终于,他隔着毛巾捏了一下她的胸部,“它好像一直兔子……”他突然开口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胸前的位置。

   应晴忍不住拍了下床,恼羞成怒地低吼道:“快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颈间,细细地啃啮着她脖颈处的肌肤。

   她轻哼了一声,被他撩拨得战栗不已。

   接着是怎么被他压在了身下的,应晴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伤口还没好……”她推了推身上的人,做最后的抵抗。

   “没事,我会很轻……”他再三保证。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还是最好不要相信,应晴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午餐是由西蒙端进房间的,这个呆板的管家进来的时候笑得奇奇怪怪的,还以为应晴没看见似的,对徐靖南偷偷地眨眼。

   下午的时间,外面下起了小雨,应晴和徐靖南躺在床上看电影。

   那是一部喜剧片,徐靖南手里拿着薯片,勾着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把薯片把应晴嘴里塞。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徐靖南看也没看就直接把手机关机。他搂着应晴,让她的头舒舒服服的搁在他的怀里。

   一百多分钟不知道在讲什么内容的电影很快就播放完了。

   徐靖南突然开口:“你上次在医院里为什么突然那样?”

   应晴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她慢慢扭过了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啊。”

   “是吗?”徐靖南突然凑近了她的耳朵,慢慢呼出了口气。

   应晴突然狠狠地推开了他,狼狈地坐起了身子,“你……怎么突然……”

   “是不是徐进财对你做了什么?”徐靖南沉声打断了她。

   应晴沉默了下来,脸上是一片死寂。

   徐靖南再次将她搂进了怀里,不置一词地抱紧了她。他竟然在心疼她!这种心里隐隐作痛的感觉似乎前所未有过……

   “晚上想吃我煮的面吗?”他低声问她。

   应晴默默点了点头,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唇又贴了上去,只是这次多了份小心翼翼。唐唐徐大总裁接个吻竟然也会小心翼翼?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男人的这份珍视令应晴心动。

   “你真的会煮面吗?”应晴问。

   徐靖南点头。

   “真的吗?”应晴重复了一遍,“你真的确定你会煮面?”

   “恩。”徐靖南回答。

   他当然会煮面,以前在美国留学的日子里,吃厌了外卖,闻清都会给他做饭。他每次都在一边看着她,她理所当然地一样一样的教他。他喜欢站在她的背后让她在他的怀里,然后搂着她的腰听她温柔地絮叨该如何煎蛋,该怎么把一颗蛋煎得蛋黄是蛋黄蛋清是蛋清。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徐靖南发现他竟然可以做出一桌的菜,而那一桌的菜都是闻清喜欢吃的。

   彼时间,那个长相一如她名字一般清淡的女人和他说,生活就是那样的,漂亮的衣服包包是生活中的一部分,那个金黄金黄的鸡蛋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那么,今晚就吃你煮的面了!”应晴将头枕在他的怀里,笑得甜蜜。

   那个傍晚,徐靖南出去了一趟。应晴因为受伤的原因自然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他回来的时候,提了两大袋子大包小包的东西。

   应晴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见他回来,立马扑了上去,“你回来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手中超市的购物袋。

   徐靖南把袋子拎进了厨房,当着应晴的面,把从超市买的东西一一归类,放好。

   “你出去吧,很快就做完了。”东西理完后,徐靖南转头对靠在厨房墙壁上的应晴说道。

   “我要看着你做!”应晴任性地要求,她要看看徐大总裁是不是要把碟子摔坏。

   徐靖南甚至像模像样地给自己系了条围巾,应晴挑眉。

   然后,他开始往锅里倒油。

   可以媲美杂志的煎蛋被放在精致的碟子上,从一边的锅里捞出意大利面条,再把煮得差不多的面条放在冷开水浸泡,三分钟后又捞起,等待水份被蒸干,接着把调料放在热锅里煮酱料。

   用文火把调料弄成稀泥状,把一边的面条用色拉油搅拌成金黄色,再把黄色的面条放在方形的碟子里淋上搅拌好的酱料,之后,把剪好的鸡蛋放在碟子的一边,用烫过热开水的西兰花还有切好的番茄作为装饰。

   方形碟子的意面卖相还可以,徐靖南把碟子放在托盘上,托盘里还有海鲜汤,等一切妥当时徐靖南去看自始至终一直在一边安静看着的应晴。

   应晴的脸上早就不见了之前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死死地盯着托盘上的摆放得十分出色的意大利面。

   “怎么了?”徐靖南望着她,表情疑惑。

   “是,什么人教你做的吗?”应晴低下了头轻声问道。

   “几年前在美国的时候,一个……朋友教的。”徐靖南顿了顿,仿佛不在意地说道。

   “是……闻清吗?”不知怎么的,应晴脱口而出。

   徐靖南瞬间变化的脸色让应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厨房门口僵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徐靖南脱下了之前在应晴眼里还十分可爱的围巾,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把托盘端了出去。

   经过应晴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停下。

   等摆好了盘子后,徐靖南开口:“好了,来吃吧。”

   应晴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两人都心有灵犀地没有再谈论闻清这个话题。

   “好吃吗?”徐靖南问的时候,应晴正拿着刀叉心不在焉地翻搅着。

   “恩。”应晴点了点头。

   徐靖南没有再开口,自顾自地用刀叉将意面卷了起来,放进嘴里。

   连应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顿晚饭的。那一顿意大利面应该是应晴吃的最为食不知味的一次。

   瞥了眼女人盘中几乎没有动的意面,徐靖南拿起餐纸擦了擦嘴,声音变得冷淡,“明天我要去一趟华盛顿,可能要三天不回来。”

   说完他拿出手机,离开了餐厅。

   那个晚上应晴等到很晚徐靖南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应晴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她迷蒙着双眼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接了起来,“喂?”

   “应小姐?”动听的女声透过听筒传进了应晴的耳膜,使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您,您好。”应晴的双手抓紧了手机。

   “我能找应小姐单独谈谈吗?”Fiona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应晴咬了咬嘴唇。

   见话筒里没有声音传出,Fiona笑了两声,“Relax,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靖南执意想娶的是什么样的人……”

   应晴想不到理由拒绝。

   “靖南应该走了吧,我下午大概三点多到你那儿。”

   “……好。”

   放下电话的瞬间,懊丧的表情就占据了应晴的整张脸。

   怎么想,Fiona都是来者不善啊。

   下午很快就到了。

   Fiona如约来到了别墅。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套裙,秀美的颈部支撑着松松挽着的发鬓,乍看就像是来自于油画里头优雅的女人,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应晴再一次见到她还是怔住了。

   Fiona轻笑了声,越过她向客厅的沙发走去。

   应晴回过神来,跟上了她的脚步,局促地开口道:“请问您想要喝点什么?”

   听到她这番主人的问号,Fiona嘴角边的笑容更大了,她对着一边站着的女佣招了招手,吩咐道:“帮我冲被铁观音来。”

   女佣恭敬地点头。

   顿时,应晴尴尬地脸都红了。

   铁观音很快就端了上来,女佣低头沏完茶就站到了一边。

   Fiona姿态优雅地端起茶杯吹了吹,优美的红唇轻启,“坐。”

   应晴僵硬地坐到了Fiona的一边。

   “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了你。”见应晴僵着身子不动,Fiona表情淡淡地说道。

   应晴点了点头。

   Fiona慢慢将茶杯放下,轻描淡写地开口:“我之前查了下你的身份……”

   应晴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

   “你不用紧张,就算是看在你为靖南挡了刀子的份上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Fiona抬眼,第一次认真看了看应晴,“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凭你的身份是进不了徐家的。”

   “我也绝对不会容许他娶这样一个女人,你明白吗?”

   “……恩。”应晴轻声回答。

   “我是靖南的母亲,我知道他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但是……”她的话音顿住,“在你们的婚事上,他是做不了主的。”

   “男人嘛,喜欢玩,往往把一时的新鲜当做心动……”Fiona点到为止。

   “恩。”应晴习惯性地点头。

   “当然,我没有说你不好。”Fiona突然话锋一转,“我知道你是爱着靖南的,我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不就是除了不能结婚,随便她跟徐靖南怎么样吗?话都已经说成这样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Fiona又看了她几眼,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会表现得如此“懂事”。

   “我很清楚我跟靖南社会地位的差距,”应晴看着Fiona认真地说道,“但是,我们两的关系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他们两的关系从头至尾都不是她做主导,所以Fiona跟她说的这些都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什么?”Fiona难以置信地皱起了眉,刚刚自己竟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十分懂事?明明是十足的伶牙俐齿啊。

   “……对不起,我想,您的这番话应该跟徐靖南说。”应晴想了一会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Fiona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她狠狠地瞪着应晴,“你是说我管教不了我自己的儿子?”

   “我没有这个意思……”应晴在心里苦笑。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娶她进门的!”撂下这句话后,Fiona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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