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其中端倪
那模样,似乎是在控诉着封亦溟的狠,可他控诉又如何?若不是他方才对封亦溟的女儿痛下杀手,他又怎会如此狠辣?
敢打他女儿的主意,哼,明显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便是代价!
这一幕,再次让众人震惊,他们又如何想得到,事情竟是这般发展?
“咯咯……咯咯……咿咿……”江月芜怀中的小女娃手舞足蹈着,双眼骨碌碌的转动着,最后落在封亦溟的身上,在娘亲的怀中,小女娃仰着头,手挥舞着,似乎在挣扎着朝封亦溟靠近,可是,他被娘亲抱在怀中,距离爹爹的脸,似乎总也够不着。
江月芜见到女儿这般模样,微微凝眉,想到方才从女儿身上察觉到的异样,鬼使神差的将女儿抱高了些许,小婴儿的小手终于触碰到了封亦溟俊美的脸庞,小女娃的欢笑声,又大了几分。
江月芜嘴角微抽,这小丫头果然是想和她的爹爹亲近吗?她还是一个小婴儿啊,怎会有意识与想法?江月芜越是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儿,不过,她却不担心,因为女儿安好,不是吗?
封亦溟此刻完全因为女儿的举动而呆住了,哪里又会去留意那么多?那只小手在他的唇角触碰着,封亦溟终于近距离的观察到了他的女儿,这么小,却这么可爱,这就是他的女儿吗?
心里被浓浓的暖意包围着,封亦溟方才还满是冷冽的脸上,此刻却已然被温暖的笑容所取代,这是他的宝贝啊!
这边,父女二人沉浸在亲密接触的温情里,而那边詹灏却是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儿子……我的儿子啊!”詹灏丝毫没有了方才的猖狂,儿子惨死给他带来的打击,迅速的在他的心里发酵,猛地,他想到什么,目光从阁楼之下收回来,转向甜蜜团聚的一家三口,眼里烧红了怒火与恨意。
猛地,他的目光落在那小女娃的身上,后腰上的那个红色的胎记,异常的明显,他又如何认不出来?
那不是凤家女子才有的胎记吗?封亦溟不可能是凤家人,那么唯独江月芜……凤家男子所传之女,必定有这个胎记,而凤家嫁出去的女子所生的女儿也有没有这个胎记的,但有些却有!那么江月芜……
詹灏看了看封亦溟,再看了看江月芜,脑中快速的转动着,似乎在思考着,猛地,他好似捕捉到什么一般,他抬起手,指向江月芜,瞪大着眼,神色异常复杂,疯狂的大笑出声,“原来……原来……”
“原来……哈哈,竟然……竟然是这样,你……”詹灏口中喃喃着,那疯狂的笑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让大多数人都摸不着头脑。
但精明如封亦溟和江月芜二人,看到詹灏目光所及之处,心中皆是猛地一怔,顿时明白了过来,江月芜下意识的将女儿暴露在别人视线中的后腰给遮了起来,不过,她却没有多少慌乱。
詹灏他发现自己是凤家女儿的秘密了吗?可那又怎样?她只是因着江尚书的关系,才和凤家有些联系,但实际上,她和凤家没有任何瓜葛,她所在意的是封亦溟的看法,封亦溟不介意她是有凤家的血脉,就够了,不是吗?
只是,詹灏发现了这个秘密,怕是要大做文章了,江月芜如是想着,眼里划过一抹狠意。
封亦溟亦是皱了皱眉,嫌恶的看了詹灏一眼,随即却听得詹灏在疯狂的大笑声倏然停住。
詹灏心中依旧有无数的疑问,江月芜十有*是凤家的人,那封亦溟又知道她的真是身份吗?江月芜替女儿遮掩的举动,落入詹灏的眼里,更是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封亦溟定是不知道吧,不然,江月芜又怎会有那般心虚的动作呢?
不然以封亦溟对当年他娘亲的死的在乎,他又怎会娶凤家的女子做王妃?又怎会为了这江月芜将他手中的产业拱手相让?又怎会在方才的那一刻,率先去救江月芜?
詹灏如是想着,好,很好啊!没想到,老天还送给他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若是封亦溟不知道的话,那么……疯狂的眼底划过一抹算计,心中的阴狠迅速的凝聚在一起,想到方才那让他痛不欲生的一幕,詹灏眸子紧了紧,封亦溟啊封亦溟,你竟将我詹灏唯一的儿子,这般置于死地,就休想让他手下留情了!
他詹灏倒是要看看,这溟王在得知他娶了仇家的女儿之后,并和仇家的女儿生下子嗣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痛不欲生吗?肯定会的吧!他对凤家的仇恨有多大,那么,他怕就该有多悔恨吧!他甚至可能会立马后悔方才那般为这两个流有仇家血脉的女子,甚至奋不顾身,甘愿自残。
詹灏越是想,心里就更是激动了起来,看向这一家三口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不怀好意,他在这里经受着丧子之痛,而他们却是一家三口享受着甜蜜喜悦,他怎能让他们如意?
甜蜜吗?喜得贵女吗?那么,就让他詹灏来亲自打破这让他看着极为刺眼的温馨。
“溟王啊溟王,你那般对付我们詹家,不就是因为詹家当年和你娘亲的死有关吗?可凤家,呵呵,凤家在你娘亲死的这件事情上,所起的作用,比我们詹家可是大得多了,那七星海棠,就是出自凤家,哈哈……你应该是没有听说过吧,凤家的女子,后腰上,会有一个红色的月牙形胎记,这是凤家女子的标志,你看看你的女儿,她的身上也有属于凤家女子的标志呢,哈哈……难不成溟王殿下也有凤家的血统?”詹灏猖狂的朗声笑着,目光一一瞬不转的紧锁着面前的溟王和溟王妃,他想看到封亦溟的震撼,悔恨,痛苦,可是,他所看到的封亦溟,脸色却是极其平静。
詹灏眉心微皱,以封亦溟的精明,经过他这么一点,定是会怀疑这其中的端倪,可是,他怎能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