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为复仇而生
她几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该怎么办,几只手便架住了她的双臂,说是帮她这个“贵客”一把,但实际上是硬生生的将她给拖出了枯井。
詹楚楚被推倒在地上,吃痛的她,发出一声闷哼,扑在地上,一抬头,却看到眼前一双华贵精致的绣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詹楚楚皱眉,缓缓抬起头,果然是对上了那一张她在此刻最不愿意看到的脸。
江月芜!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三夫人,许久不见,难道三夫人不认得月芜了吗?”江月芜脸上淡淡的笑着,贵气逼人,她很是满意此刻詹楚楚脸上的震惊以及嫉恨,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吗?
詹楚楚眼神冰冷的瞪了江月芜一眼,挣扎着起身,她不愿在江月芜面前低她一等,站起身来的她,和江月芜对视着,她怎么会认不得江月芜?一想到倾城是因为江月芜而死,她心里的恨意就更加的浓烈了起来。
“三夫人?这里何来三夫人?”过了这么多年,詹楚楚对这个身份,心中依旧避讳着,这个称呼,似乎会时刻的提醒着她,她曾是杀夫仇人的妾。
她以为回到了龙吟国,就不会再和江尚书府的一切有过多的牵扯,可是,她却在龙吟国遇到了江月芜,这个江尚书府曾经的二小姐,看似无害懦弱的尚书府庶女,实则内敛精明,比起算计来,怕是自己也及不上她分毫。
及不上她分毫吗?詹楚楚潜意识里就不愿信这个邪。
“没有三夫人吗?那本宫该唤你什么?凤家大夫人?还是詹家的大小姐?”江月芜挑眉,意有所指的开口,这个詹楚楚,便这么排斥三夫人这个身份么?可当初,她顶着这个名号,生活了十多年,可想而知,这个詹楚楚为了报仇,还真是舍得付出和隐忍。
詹楚楚脸色微僵,有些诧异的看着江月芜,神色变幻,但仅仅是片刻,她的嘴角亦是扬起一抹冷笑,“江月芜,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在龙吟,她和江月芜正面相交的机会,寥寥可数,而江月芜似乎对她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少,她既然知道自己是曾经凤家的大夫人,那么,也应该知道自己是凤倾城的娘亲吧!
江月芜但笑不语,算是接受她的夸赞,想象中的?看来,詹楚楚对自己的关注,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呢。
“凤大夫人,江月芜在此等你,是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弄清楚,在江月芜的记忆当中,江月芜似乎和你没有什么过节,当初在江尚书府,你我二人也是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江月芜倒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算计江月芜,竟然让你的女儿扮成本宫的模样,企图勾引皇上!”江月芜锐利的目光,落在詹楚楚的身上,那精明的眸子,似乎要将詹楚楚给看穿。
江月芜的这句话,无疑是刺激到了詹楚楚,詹楚楚冷声笑着,眼神之中的恨意更加炽烈的交织着,凌厉的控诉道,“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吗?你竟然敢说你和我没有过节?呵呵……是,在江尚书府,你我相安无事,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毁了我的女儿凤倾城,她是凤家的大小姐,身份地位都高过你这么一个江尚书府的小庶女许多,你凭什么能够拥有这样的幸福?拥有皇后的身份?倾城喜欢封亦溟,如果没有你,倾城定能够得到封亦溟的心,你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女儿倾城的,你这个小偷,偷了属于倾城的一切,你还说我们没有过节吗?你可知道,我在乱葬岗发现倾城之时,她是怎样的凄惨?她是那般高贵,最后却被那么多臭男人蹂躏至斯,这都是你的害的,难道你还想狡辩,还想逃避吗?”
詹楚楚越是说道最后,神色更是激动了起来,破庙之中,只有她的吼叫声,所有人都听着,皆是屏气凝神,心中对詹楚楚的话,抱以怀疑的态度,她口中所说的人是皇后娘娘吗?
皇后娘娘这样的女子,又怎是她控诉的这般不堪?不仅如此,他们可都是知道,皇上对皇后娘娘是多么的疼爱,他们也曾听闻过,当初溟王殿下来龙吟的时候,就已经是带着溟王妃江月芜一起了,他们可是公认的一对,这女人一定是疯了,才胡言乱语,竟然说的好似皇后娘娘横刀夺爱一般,众人的目光都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后娘娘,这个女人会触怒了皇后娘娘吧!又该会有怎样的下场?
江月芜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脸上依旧是云淡风情的笑容,似乎丝毫没有将詹楚楚的指控放在眼里,想到詹楚楚所说的话,江月芜心中禁不住想笑,她所有的一切都该凤倾城的吗?她凭什么这么说?当初可是凤倾城觊觎着她江月芜的丈夫啊!
如此颠倒黑白,粉饰是非,江月芜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月芜打量着眼前的詹楚楚,虽然是带着另外一张人皮面具,她从她的眼神之中,却已然看出了现在的詹楚楚和当初还是三夫人时的詹楚楚天差地别的不同。
那个詹楚楚虽然心怀仇恨,但展露在外的,却是让人真心为之折服的优雅贵气,便是知道她的手段,见到她,也已然会很容易的被那张脸,以及那内敛沉静的气质给骗了过去。
可是现在的詹楚楚呢?从她的眼中,江月芜只看到扭曲的变态,好似整个灵魂都被仇恨啃噬得尸骨无存,仇恨这东西,带着与生俱来的毁灭力量,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不过,有的仇恨毁灭的是仇人,但是,有些人的仇恨,却会连自己也会葬送。
而很显然的,詹楚楚是属于后者,仇恨已经让她扭曲,不再是往日的她。
江月芜看着詹楚楚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此刻十分庆幸,自己和封亦溟都有彼此,他们各自都是怀着仇恨而来,甚至在某一段时间,是为复仇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