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坦白
“呼呼…小娅。”我回头,是紫罗兰。
“嘿,没事的话就快回家吧。”我对这身边的女孩淡淡出声道。
“怎么了?”我快速地跑到她旁边。
“你知道,我不是和那个男孩出去了吗?”紫罗兰焦急的向我解释道,“然后我们遇到了五个奇怪的人,似乎有什么事,泰特他瞒着我…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有点担心他…”
“嗯,”我点点头,然后正视着她:“你先回去,这里的事就交给我。”
卧槽,他到底应该在哪儿?多年的记忆带来的模糊感真是令人不爽。我看了看幽深的暮色,默默的将每天的训练增加了半个小时,如果我当年能力够的话,现在也不用为了还人情这么劳心劳力了…我抽搐着嘴角,继续着我的搜寻之路。
“嘿…”我朝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一群诡异的少年少女中,隐约中露出了金色的一头卷发。
我默默的走到这一群鬼的身后,然后忽然看见一个白衣的综发女孩蹲下来,一脸哀戚的看着泰特,“我本来34岁了,也本应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说出来,请你把一切都说出来好么。”
“我,我不知道…”泰特一脸惊慌的望着他们,“我不认识你们。”透明的泪珠从他的脸颊上缓缓滑落。
“够了,”棒球服男孩拉扯着马尾女孩站起身来,“我们没有时间了。”
看着那个女孩脸上的绝望神色,我在那时有一刻几乎不再想继续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的,为了互不相欠的而做的努力,到底是对或是错?因为即使是我自以为的帮助了他,那么又有谁来解脱这些人?
“嘿,泰特,”我终于出声,然而也成功的停下了他们的脚步,“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罢,没有再看他们或惊讶,或不明的目光…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紫罗兰?”我略带惊讶的看着身后一脸泪痕的女孩,“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就那样直直的站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然后静静的看了地上略显狼狈的男孩儿一会儿,突然拉着我调转方向,快步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等一下,”男孩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大步朝着我们的方向飞奔过来,紧接着拉住紫罗兰的手臂。
“我…”他张了张双唇,一副想要辩解什么的样子。
“够了,泰特。”女孩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说辞,一点一点的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了下来,“我再也不想听你这个懦夫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我惊讶(强势入镜)的看着这一幕,我不确定她刚才站在后面到底听到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推断出了怎样的真相。
就在我将要被拉扯着离去时。
“对不起。”男孩颓废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制止了众人的动作。
我向后望去,男孩脸色此刻已一片灰败。他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五人组走了过去。
“是我,”他的脸埋在发丝下,看不清神色。“我杀了你们。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抱歉。”
然后有什么东西似乎不大一样了,我看着五人组身影忽然渐渐透明起来,不同于其他鬼影逃离时的场景。他们在那一刻,脸上显露出的不是愤恨、不甘亦或是其他,而是一副释然的神情,然后就那样在路灯下一点、一点的变得透明,消失不见。我相信他们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当她们将要完全不见时,棕红色马尾的女孩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柔和,“谢谢你。”我看见她朝着我和紫罗兰的方向比划出这样的口型。
“啪嗒…”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臂上。
我看着紫罗兰,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而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像有一株小小的绿色植物在她的眼中破土而出。
“嘿,”我拉了拉她,“我们该走了。”
“嗯。”她低声应道。忽然间转过头来对我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活着,其实挺不错的。”
康斯坦斯看着郁郁寡欢的儿子,在她观察的这些日子里,泰特就那样整天坐在哈蒙家的白色小凉亭里,没有一点活力的样子。
“是谁,是那个女孩吗?”她的面孔渐渐变得扭曲,这可是她最爱的儿子啊!四个孩子当中唯一一个体格健全,容貌英俊,没有任何生理缺陷的孩子啊!“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使我的儿子变得这样痛苦。谁,都不可以。”她在心中一字一句的对自己这样说道。
电脑屏幕散发出幽幽的蓝光,紫罗兰滑动着鼠标,而一张张年轻青春的面庞迅速的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西野高中杀人事件,一共死去15人。
“叮咚,叮咚…”门铃声急促的响起。我们对视了一眼,紫罗兰起身朝楼下走去。
门外一头金色短发的女人,右手优雅的持着一支烟,飘然升起的白色烟雾模糊了的眼中的锐利。而她的身旁站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微胖少女,带着略微羞涩的神情环视着周围。
“嗨,康斯坦斯夫人,小阿,”紫罗兰微微局促的朝着邻居夫人和她的女儿打着招呼,“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我站到一旁,装作不存在的样子。
“嗯,”康斯坦斯冷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将视线转向我,“首先,还是要谢谢你,莉娅,多么?毕竟我只留下这一个女儿了。”
有一刻,在她提起她的女儿时,我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暖色。然后我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没事,说实话,我还是不怎么喜欢她。
康斯坦斯没有再说话,而小阿这次没有选择做真相帝,喋喋不休的说出那些略显奇怪的话,只是羞涩的朝我微笑了一下。
进了门,康斯坦斯直接朝着厨房的位置走去,而小阿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至于我和紫罗兰,当然也选择了紧随其后。
短暂的沉默过后,康斯坦斯率先打破了这片寂静,“你们知道了,是么?”
她的眼底隐隐泛出一丝伤痛,“他是凶手,”她看着紫罗兰波澜不惊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慌乱,“你们要知道,身为他的母亲,一开始我也是不…”
“够了,”紫罗兰收复掉本来挂脸上的礼貌表情,冷冷的回答康斯坦斯,“这些事我们都知道了,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话,那么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康斯坦斯深深地吸了一口细长的女式香烟,“他是那么喜欢你。”她突然平静的说道,“你们之间再没有一点点机会了吗?”
(强势入镜)“嘿,小阿,”我悄悄的移到一旁东看西看的女孩身边,“可以帮我个忙么?”我放低声音对她说道。
“好啊,”小阿一脸兴奋的看着我,“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你去紫罗兰的房间,那里有一个蓝色小包,里面装着我带给你的礼物,你去拿下来吧…”
看着她欢快的身影消失在楼上,我对一旁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红发女仆淡淡道,“你去锁上她的门,一会儿再开开。”
紫罗兰嘲讽的勾起了嘴角,“我不是很喜欢和一个杀人凶手在一起,每天提心吊胆的过着生活。”
“不,不是他,”康斯坦斯急切的辩解,“是这栋房子,自从我们搬来这里后,他就渐渐的不太正常了…”
“而且,”紫罗兰冷冷的补充,“他早就已经死掉了。”
“闭嘴,”康斯坦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你又知道些什么…”
“那就说出真相吧,”我开口道,再一次的打断了她。
她神色淡漠的望了我一眼,似乎恢复了开始的正常,“没有真相,这就是真相。”她用同样淡漠的语气回答了我。
“听说他还有个弟弟,”我紧紧地盯着她,“在他的案件发生前刚好死掉了。那个孩子叫小波,对吗?”
她的瞳孔瞬间紧缩,“你从哪里听到的?”接着,她一步步朝着我靠了过来。
我没有畏惧的看着她,“一个毁了半张脸的黑衣男人。”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是他?”
我没有说话,淡淡地撇过了头。笑话,他怎么可能告诉我?顺道忍不住腹排了一下。然后微微用余光瞄了一下,紫罗兰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似乎是我的爆料实在太有料了罢…等等,我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有个金发脑袋躲在楼梯后,微微颤抖着身躯…
不过片刻,康斯坦斯就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消息。“是,”她平复了脸上一切的表情,忽而变得伤痛起来,“那个可怜的孩子,他是我的第四个孩子。也是个畸形儿,每天看着他甚至无法自理的活在这世上…哈维(烧伤男)只不过是同情一个可怜的母亲,擅自做了这样的决定罢了…”
“够了!”泰特忽然冲了出来,“是你,是你杀了他,你让哈维那个愚蠢的男人一枪打爆了我可怜的弟弟的头!”他濒临奔溃的嘶吼着,“而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康斯坦斯颤抖着嘴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的眼中这才有着深切的情感喷涌而出,“我,我…”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泰特深深地看了紫罗兰一眼,又消失在了空气里。
而紫罗兰则是一副木木的神情,可能是今天的信息接收量有点太多了罢。
“康斯坦斯夫人,”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一脸颓丧的女人,“也许你应该离开了。”
听了我的话后,康斯坦斯浑浑噩噩的向门口走去,而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的小阿则是欢喜的跟在她的母亲身后,而她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蓝色的小包-里面是一全套的化妆品。
“再见。”她开心的向我们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