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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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亦听说了惊马之事,闻听是柳凌鹤出手相救,心上愈发多了几分喜爱之意。恰巧柳凌鹤前来请教问题,便拉住他,好一番感谢。又命人准备了上好的礼物,一路送到柳翰林府上去。

   柳凌鹤却笑道:“如此这般,学生实在是心中有愧。”

   林如海拿手扶着美髯,不赞同地摇头:“你有何愧?前日既救了我于强人之手,今日又救了小女,实在是天大的恩情。你也莫要客气,在这府中多住两日再去。”

   柳凌鹤也不推辞,便应下了。他虽不在内帷厮混,然黛玉的丫头常来园中撷些鲜花翠草,因而倒也混得了个脸熟。

   这消息不久便传到了贾琅耳中,柳凌鹤下次再来时,他便不免笑道:“你这下手速度也屡实太过快了些。竟连林姐姐和林姑父都救了,眼下既有了救命之恩,再要提亲,只怕林姑父便一口答应了呢。”

   柳凌鹤却道:“然而我却得有十足的把握方可行事,否则,岂不是无望了?”

   贾琅微微摇摇头,道:“你也须得加快些才好。这几日,这边的老太太满心都想促成这木石前缘,日日提着让宝玉往林府去走动几遭儿。要不是二太太不愿意,只怕早就去了。只怕林姑父,也早已将林姐姐的婚事上了日程呢。”

   “什么木石前缘!”柳凌鹤登时面上便现了三分不屑之色,那眉头也蹙起来了,一身冷气让贾琅都忍不住颤了下,“这原本就是我的姻缘,他那块破石头居然也敢与我抢?上次挨的打,难不成还没记住?”

   贾琅听他这说法,顿时觉得不对了:“怎么,宝玉上次挨打,竟是你的手笔不成?”

   贾政上一次险些将宝玉打个半死,便是为着这袭人有孕一事。未经父母之命而私下纵情声色,已是全京城的丑闻了,贾政素来爱惜脸面,哪里忍得了这把耻辱。

   只是......“你又不是送子娘娘,如何还能管这种事?”

   柳凌鹤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这天下的江河湖海,大都是想通的。我既为灵河,自然执掌除四大龙王之外的所有水域,而那西面,恰恰便有条女儿河。”

   女儿河......

   贾琅一顿,登时在脑海中回忆起那师徒四人取经之事,甚至响起了熟悉的背景音乐: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只是这般,岂不是白害了袭人?”贾琅蹙眉道。

   “怎么会,”柳凌鹤道,“她本就该命中有子的,只是比此时晚了一个月。我不过将日期往前提了一提,免得那块破石头再生事端,让我的媳妇无法离府罢了。”

   说到破石头时,他语气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让贾琅又默默离他更远了一些。

   这人。略可怕。

   他们这厢正谈论着,便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叫嚷之声。贾琅随手拉了一个面熟的青衣小厮问其缘故,便听那小厮道:“宝二爷又闹起来了,正哭着喊着要去找林姑娘呢!非要把林姑娘接回来,府中下人都拦不住,偏生二太太又不在......”

   贾琅一愣,扭头看向柳凌鹤,果然见对方面上缓缓浮现了抹令人胆寒心战的笑。那笑里丝丝缕缕地透着寒气,把那小厮吓得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你得冷静些,”贾琅劝道,“水溶说,纵使是神仙,也是无权随便左右凡人生死的。”

   他真的好怕这人一时恼怒,直接天降神水淹死了宝玉啊!

   “我很冷静,”柳凌鹤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不过是要给他些苦头吃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闻那边的喧嚣声愈发大了,还夹杂着几个丫头惊恐的尖叫:“快来人啊!宝二爷落水了!”

   贾琅默默地看向身边这人。

   神仙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天上围观的几个皆叹息着摇头。

   【依本座看,这块顽石怕是有苦头吃了。】

   【这也无法,夺妻之恨在灵河这里,便是滔天大仇嘛!】

   贾琅心内颇有些疑惑,不由道:莫非这灵河还有别的神通不成?

   只是掌管河流的话,似乎并不能把宝玉玩死的样子......

   【只是水罢了,】老君悠悠道,【但他管的,不仅仅是河中流动的水啊。】

   【那些个在杯中的、盆里的、天上降下来的雨水......□□都归他管。】

   贾琅:......

   他默默地想了下平日里都有哪处需要用到水,登时给宝玉点了一排蜡。

   然而柳凌鹤的出手比他预想的更加狠,宝玉那日坠水后被救上来,便染上了重重的风寒,卧床了好多天,再没什么力气去寻他的林妹妹。

   可花红却悄悄地和贾琅说了另一件事,说是宝二爷像是被什么给魇着了,这几日都有些不太正常。

   “如何不正常?”贾琅满头雾水,全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花红抿嘴:“奴婢竟也说不好呢,要不爷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贾琅心下愈发诧异,他这几日原为着官职上的事忙的十分,无什么心思来管这些。眼下既然闻听此事,便往宝玉住的院子去了。

   谁知方才走到院门口,先看见端庄丰润的宝姐姐从那里面慢慢走出来,一行走一行用帕子擦泪。

   “宝姐姐?”贾琅诧异道,“这是怎么,宝玉哥哥恼了你不成?”

   宝钗见是他,脚步便顿了顿,裙摆微动,整个人恍若一枝折枝的、染了露珠的海棠花,说不出的娇媚动人。她的眼角微红,勉强笑道:“哪里呢,不过是我身子一时不爽罢了。”

   说罢,便携了莺儿,匆匆忙忙地告辞了。

   她素日原本是再周全不过的性子,又喜爱标榜自己大方识礼,何曾如此失态过?贾琅望着他的背影愈发心生茫然,仔细想了又想也丝毫没有头绪。这宝玉原本最是会伏低做小的,哪里便会惹怒了她呢?

   站在这里想也是无用,贾琅随即也抬步迈了进去,道:“宝玉哥哥,我来看你了。”

   房内一阵兵荒马乱,似乎有丫头们匆忙拦阻的声音,不过一瞬间,一个衣衫不整的俊美公子便气喘吁吁出现在了门前。他的红短褂并未扣好,松松垮垮倒露出一大片肌肤来,看的贾琅眉头都蹙了起来,道:“这是怎么了?”

   门前的宝玉望着他眼睛一亮,随即又猛地暗了下去,不敢相信道:“琅弟弟?你是琅弟弟?”

   贾琅登时一惊,问旁边匆忙跟出来的麝月道:“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么?”居然连人都要认不出来了?

   麝月满嘴苦涩,却不好说得,只低低道:“琅三爷,您快离了这儿吧,二爷这实在是不太好......”

   还未等贾琅再说出一句话来,贾宝玉便忽的展开双臂,像是展开了鸟的翅膀一般,呼哧一声扑了上来。

   “你个骗子,你个骗子!你哪里是琅弟弟!我的琅弟弟长的那样好,你个丑八怪居然也好意思冒充,真当我贾宝玉是个瞎子吗!”

   见他竟是伸手要去打贾琅,麝月唬得不轻,忙拼死拼活将他拉开了。

   “二爷,二爷您都在说什么啊,琅三爷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啊!二爷,二爷还是去床上躺着吧,待会儿再请太医来看看......”

   谁知拼命挣扎的凤凰蛋丝毫也不领情,扭头往她脸上狠狠挠了一道:“还有你!我的麝月也是个花朵般轻巧的美人,怎么会长成如此这般模样,你别打量着我生病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感情你们都在这唬我呢,快点把我的麝月还给我!”

   麝月的芙蓉面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印,只含泪敢怒不敢言。房内大大小小的丫鬟皆被他搅得焦头烂额,只得拼命拽住了他的衣襟往床上拉,一面拉一面哀求道:“二爷,二爷您消停点吧......”

   “这究竟是怎么了?”贾琅愈发觉着荒唐了,望着这房中兵荒马乱的模样,一时简直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一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去脆生生回了他的话:“回三爷,二爷今日不知怎么了,一睁眼便说别人长得丑。可巧当时宝姑娘送些上好的药品来,结果二爷一开口,便道:‘你生的如此丑,倒别出来吓人才是!’反把个宝姑娘气哭了,扭头便走了。”

   贾琅沉默,默默地回想了下方才见到的宝钗的身姿。

   面若银盆眼若水杏,行动处自是丰腴动人,说不出的风流妩媚,无论哪里......似乎也不与丑这个字沾边啊!

   房内的宝玉还在闹腾,又大呼小叫着要砸了镜子,说镜中那丑陋不堪之人也不是自己。又嚷嚷着这屋中皆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要从这里逃出去。一时间实在被他闹得不堪了,贾琅心烦意乱,简直恨不得直接走进去将这人砸晕了才好。

   可是那位的手笔?他在心中问众神仙道。

   太上老君微笑捋须:【你心内已有答案,又何必来问我们。】

   【此后红颜皆成枯槁,只怕心内再不生惦记了。此计甚毒,甚毒!】

   【灵河为了自己的媳妇,也真是拼了啊......】

   贾琅无奈摇头,一时又觉得,之后的日子定然会很是精彩。

   毕竟宝玉是那等以貌取人之人,若是此后看美人皆如恶煞,可还怎么享受他的软玉温香佳人相伴呢?想想一青面鬼怪与你磨墨,另一凶神恶煞替你更衣......

   他就不由得默默的,在心中又为宝玉添了一排蜡。

   宝玉。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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