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呼延祺看着钟茗正欲用手中的画笔刺向刚刚完成的那幅荷花图,发疯了一般朝她扑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就给了钟茗一记耳光。“我告诉过你,这些画都是我的,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毁掉它们。”
“我受不了了,呼延祺,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要把你对我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至于李申,我会和他离婚。”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你给我回来。”呼延祺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股杀气。
钟茗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就要开门出去,突然,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她摸向自己的脖颈,她雪白的勃颈上插着一支画笔。钟茗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过身子,“你……你……”她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鲜血染红了身上那条纯白的棉布裙。
呼延祺和李申被警察带走了,吴汐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神色多了几分黯然。
“怎么了,钟茗的遗愿你都帮她完成了,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那晚在丁丁家,钟茗告诉我自己是被呼延祺杀死的,当时我还在想也许李申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所以第二天才去试探他,希望他能和我一起揭发呼延祺。可是,就刚才的情形看,李申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杀死了钟茗,他不但没有揭露她的罪行,反倒帮着她一起隐瞒事情的真相。徐行,钟茗她太可怜了,太不值了,我……”
“如果她当初坚定一点,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徐行看着吴汐,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吴汐坐在病床旁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崔明寒,她想着医生刚才说的话:他脑袋里的淤血已经吸收干净了,这一两天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
“看你这么安静,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你快点醒来吧,不是还有话没对我说吗?”吴汐帮他把被子掖好,走出了病房。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丁丁,什么事?”
“来我家一趟呗,飞飞下午就回来了,他说为了感谢你这几天陪我,要请你吃火锅。哎,你可千万别拒绝啊,我们都已经订好位子了,那家店可是一座难求。”
吴汐来到丁丁家门口,奇怪的是,她家的大门半掩着,并未锁死。
“我进来了。”吴汐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环顾四周,发现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丁丁?”吴汐叫着她的名字准备走进卧室,可刚走到门边,她就站住了,丁丁正背对着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她的身旁,是一滩暗红色的血液。
“丁丁。”吴汐大叫一声就要冲进去,但却被一个白色的身影挡住了去路。金华猫从门背后走了出来,冲她拱起身子,呲出寒光闪闪的尖牙。
“你把她怎么样了,你这个怪物到底把她怎么样了?”吴汐撕心裂肺的冲着它大吼,她的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金华猫没有理会她,也没被她的叫声吓到,它冲着吴汐纵身一跃,十根尖钩一样的爪子照着吴汐的脸就抓了上来。情急之下吴汐来不及拿出犄角,只得用胳膊在脸前挡了一下,她感到一阵锥心的疼,原来自己的棉衣竟然被猫爪子抓破了,胳膊被挠出深深的五道血痕。
她急着要从包里取出犄角,可是越是焦急越是打不开背包的拉链。就在这时,金华猫已经跳到了她房顶的吊灯上,从上面垂直的朝她扑了下来。吴汐只得扔了包,抱住头就朝前跑,但是却冷不丁的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哇呜。”一声怪叫在她耳边响起,随后,一张脸凑到了她的面前,它的嘴巴和胡须上,还沾着尚未干掉的血渍。
“丁丁。”吴汐的拳头握紧了,她看着金华猫在她面前慢慢咧开了嘴巴,突然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她猛地抓起身边的凳子砸向金华猫的脑袋,“为什么要害死丁丁。”凳子被猫的脑袋震得粉碎,那猫顺势一口咬在吴汐的手上,发出嘶嘶的恫吓声。
疼啊,吴汐感觉自己的手疼得快要麻木掉了,猫的牙齿好像咬穿了她的骨头。也许是恨得急了,吴汐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勇气,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把伸过去死死地掐住金华猫的脖子。只听“噌”的一声,金华猫发出了一声哀嚎,从吴汐的手中挣脱出来。
它周身都被白色的火焰包围着,身体悬浮在半空中,拼了命的想挣脱白焰的裹挟。可是这火焰仿佛有某种魔力,猎物挣扎的越厉害,它就烧的越旺盛,烈焰冲天,一束高过一束,把整间屋子照的亮白。
终于,金华猫停止了挣扎,身体从半空中掉落在地上。可是白焰依旧没有放过它,直到把它的尸首烧成了一滩沥青状的黑油,才慢慢的熄灭下来。
吴汐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掌心,那上面分明还有几束像蜡烛般小小的火焰在跳跃,几秒钟之后,它们越变越浅越变越小,慢慢的在她的手心里消失了。
“怎么……怎么又是这个诡异的火焰。”吴汐一动也不敢动的注视着地上的那滩黑油,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具备这个能力是在电梯里遇鬼那次,她当时用一个小小的硬币就杀死了那只厉鬼,这次,连金华猫这只凶兽都对它毫无招架之力,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焰一出万骨枯,它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
客厅的窗帘后面传出了一个声音,吴汐抬起头,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他是一直站在那里观摩了她和金华猫的整场战斗吗?为什么她刚才竟然没有发现他。等等,他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吴汐一时回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但是她的身体却像患了某种疾病似的,不受控制的地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林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我猜得没错,火种,果然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