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美人会功夫,来的好!”李园跟段航打了个平手,他正焦灼,见乔漾过来,便撇了段航去会乔漾。
乔漾的刀没有刺中,但她的身子却很稳的落在地上,下一刀接着劈向李园,一边的段航连连叫好。
“闭嘴,聒噪!”乔漾狠狠的瞪视着段航,她那一刀又落了空,而李园的剑眼看就要到刺到乔漾的胸口,段航看着惊出一身冷汗,但要出手相助却已经来不及了。
乔漾冷笑,她步子一歪,巧妙的运用上了南门无芒教她的鱼逃,李园的剑瞬间刺空,因为这一剑快狠准,李园以为会百分百的刺中,没想到却被乔漾给轻松的躲了过去,而他的身子因为剑上的力道落空整个人向前滑去,收势不住。乔漾瞅准时机,一脚踹在李园的肚子上,活活的把李园踹飞出去几丈。
李园扑倒在地,口吐鲜血。
亲卫军见头目受伤,都慌了,原本落在下风的青衣人反而占了上风。
“快,抢马我们撤!”段航一声招呼,青衣人便顾不上斗狠,抢到了马,一行人先后扬长而去。
“小妹妹,后会有期,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段航!”段航走的时候对乔漾高呼道。
乔漾看也未看段航一眼,她现在酒力上头,只想抓人练手出气。
“美人,有两下子啊,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李园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
“哼,招惹我乔漾的都不是人!你们谁上,姑奶奶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什么叫真功夫真本事,你,给我过来!”乔漾拿刀指着一名亲卫军。
“不要啊,我……我认输!”那人亲眼见乔漾将李园踢飞,他可不会笨到自己上去送死。
“呸!没用的男人。你们都不上是不是,好,你们都看不起我,跟那个该死的楼苏暮一样看不起我,只看得起我的银子!哈哈,本姑奶奶可不只是有银子,还有杀人的刀,杀人的本事!你们怎么看不到!现在,姑奶奶就让你们看到!”乔漾也不点名了,上去逮着一个便挥刀乱砍。
“她疯了,快跑!”有人喊,于是那些个亲卫军有马的坐着马跑了,没马的靠着两条腿也跑了,只有地上的李园想跑也跑不了。
“敢跑?都给我回来,快回来!呜呜……你们这群混蛋,都是混蛋!”乔漾把刀一扔,哭着又去取桌上的酒。
安屏想原来乔漾是喝醉了,醉鬼都这样,他便原谅了乔漾踢他的那一脚,又从桌子下钻了出来。
李园见乔漾灌着酒,他趁机要跑开,乔漾突然一酒坛子砸到了他的跟前,吓得他又重新扑倒在地。
“想跑?姑奶奶还没玩够呢,起来,陪姑奶奶喝酒!”乔漾一下卷到李园的跟前,安屏看傻了眼,乔漾的动作太快,他几乎未曾看清乔漾如何移动。
“你……你是人是鬼!”李园也吓了一跳。
“光天化日之下有这么好看的鬼吗!”乔漾一把拎起李园的后脖子领,将他扔到了附近的一个位子上,“把你的钱袋拿出来!”
“对,快拿出来!”安屏听到钱袋两个字两眼放光,他紧了紧自己的荷包,跑到李园的跟前,捡起地上的一把刀狠狠的往桌上一拍,狐假虎威起来。
“给……给你,姑奶奶,给了钱我就可以走了吧。”李园将钱袋双手奉上,被安屏一把夺过,掏出来一看,竟有好几块金锭,他取出两枚金锭扔给早已吓得尿裤子的酒铺老板算是补偿,老板一见到金锭,腰身立马直溜了,喜滋滋的跑进了他的酒铺子,又懂事的端过来两坛好酒。
“喝!陪姑奶奶喝光这两坛酒!”乔漾将酒坛上的封泥拍掉递到李园跟前。
“好,我喝,我李园就喜欢你这样的美人!”李园见躲不过了,索性拿出他做为一个头目的气派,忍着被乔漾踢痛的肚子,抱着酒坛咕嘟嘟的灌下了酒。
“美人?哈哈……我真的美吗?安屏,你说说看,我美还是文飞飞美?”乔漾醉眼迷离。
“当然是姐姐你美了!”安屏毫不迟疑,他这句发自肺腑,美貌上,文飞飞远远比不上乔漾。安屏说完数起李园钱袋里剩下的银两,越数越开心。
“当然美……,我李园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美人!”李园喝完了酒,舌头也大了。
“可是楼苏暮却退婚了,他退婚了,哇……”乔漾大哭。
“姐姐,你又不喜欢他,退就退呗,你不是早盼着退婚吗!”安屏数完了银子,将钱袋捂紧了。
“我不喜欢他是一回事,他不能不喜欢我呀,虽然他更喜欢我的银子!他也不能这么快就找了一个新的女人,还是一个没我好看的女人,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乔漾说着竟然一头栽在桌上睡了过去。
安屏和李园大眼瞪小眼,安屏抓起桌上的刀,李园吓得往桌子下面躲。
“快走,快走!”安屏驱赶。
“是,多谢小爷不杀之恩,多谢……”李园慌忙开溜。
安屏还以为李园会趁着乔漾醉倒来抢回他的钱袋,见李园跑了,嘿嘿的得意起来,但转眼看着桌上的乔漾,他又笑不起来,乔漾这样子不睡上一天一夜是醒不过来了,安屏只好紧了紧腰带,背起了乔漾往城内而去。
若在平时,以乔漾的重量,安屏背在身上是绝对走不了十步,但今日事事都出奇的怪,他竟然越走越快,而背上的乔漾也丝毫不成为负担,他由走变成跑,由跑而脚下生风,竟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乔漾送到了掉鼻子楼的后院。
“这是怎么了?”广粽见乔漾醉成泥,担心道。
“喝醉了。”安屏便将遇到楼苏暮的事和亲卫军的事都说了。
“亲卫军?小漾真糊涂,这下闯祸了。安屏,给我看着乔漾,哪里也不准去,我要出门办点事,马上回来。”广粽皱着眉,脱了围裙,飞身出了屋子。
安屏不能理解广粽所说的闯祸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些大人的事他也管不着,他打了一盆水来,给乔漾擦了脸,见乔漾睡得沉,百无聊赖中便研究起了南门无芒刻在树皮上的鱼逃功。
之前看不懂的动作,安屏这一下竟然看出了一点门道,他照着那上头的姿势,手脚跟着动,起初很慢,还时常撞到桌子椅子,安屏怕吵了乔漾,便去了院子里。院子空阔,安屏手脚都放开了,周围又无人看着他,身心放松动作越来越快,竟然有模有样起来。直到广粽回来,安屏还沉浸在鱼逃的一招一式里。
“嗯,不错。”广粽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拍起了掌,安屏也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收了动作。
“大师父,事情办的如何?”安屏问。
“嗯,幸亏那个李园没有说出是乔漾插手,只说了青帮的人太过于厉害,这事就过去了。安屏,你跟乔漾不准再往外头跑了,这段日子都给我呆在这里好好练功。你进步很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的愈伤术你往后再学,我先教给你几套基本的拳脚功夫。我猜的不错,不久就会有大事发生了,安屏,明天我会派人进宫给你舅舅隆齐送口信,请你答应我,若是太尉府出事,你舅舅将你接走,无论如何请救乔漾一命,我广粽先给你跪下了。”广粽说着果真跪了下去。
“大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安屏慌了手脚。
“安屏你先答应吧。”
“好,我当然答应,只要有我安屏在,就不会让乔漾姐有事的。”安屏信誓旦旦道。
“嗯,我信你。”广粽起了身,脸色凝重。
“小漾姐那么厉害,她怎么可能有事呢!”安屏想着乔漾在酒铺子里的嚣张,他实在想不出会有人能欺负到她。
“再厉害也斗不过朝廷里的鹰犬。安屏,开始吧,你的领悟力和资质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不出七日,你也能赶上乔漾了。”
“真的吗?”安屏高兴的不知如何,跟着广粽练了起来。
乔漾果然一觉睡了一天一夜。睡醒了,什么事都忘了,活蹦乱跳的像一条鱼。但是广粽不让她出门,使得她很苦恼。
“小漾姐,你打我啊。”安屏得了广粽的传授,总想找人来练手。
“打你做什么?我可舍不得打你!”乔漾莫名其妙。
“哼,你那天就踢了我。”安屏对当日躲在桌子底下被乔漾踢了一脚的事记忆犹新。
“原来你记仇。好,是你让我打你的,我就打你好了。”安屏让乔漾勾起了伤心事,一拳朝安屏挥过来。
安屏结合鱼逃还有广粽的传授,竟是轻巧的避了过去。
“咦,你是安屏吗?你竟然会了鱼逃!第二招来了,你看好。”第一拳乔漾并未用心,第二招是掌,她使出了五分的功夫。
安屏见那掌很快,敛神屏息,身子一歪,又躲了过去。
“好!第三招!”乔漾也来了劲了,第三招又是拳,并且使上了八成的功力,对着安屏的面门直击过去。
“很好!”安屏很冷静,她也不躲,直到那拳快触到她的鼻尖,他突然整个身在往后一弯,又侧身一旋,及时的避过了。
“太好了,安屏,你真的是安屏吗?”乔漾竖起大拇指,“这才多久,你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都是你跟大师父教的好!”安屏其实更想说是他练的辛苦,这几日无论醒着睡着,他都在想着练功的事。
“嗯,好好练,你迟早要超过我。”
“超过你,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当然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你超过了我,就可以保护我了。安屏,你会保护我吧。”
“当然会啊。我要保护你跟大师父。”安屏憨憨的笑道。
“大师父倒不用你保护。安屏,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坐卧不宁。”乔漾正说着,忽然太尉府来了丫鬟,让乔漾和安屏赶紧去见一面老太太,说老太太快不行了。
乔漾和安屏飞奔而出,这一次俩个人几乎脚不点地,路上的行人只见人影一晃,却是看不清俩人的模样,速度实在太快。
到了太尉府,安屏和乔漾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老太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前几天还好好的。”乔漾见老太太形容枯槁,出气比进气多,似是很快要就木的人,她含泪厉声质问府里的丫鬟。
“我们也不知……老太太自从见了那位新的少夫人,她就这样了。”老太太最信任的大丫头紫苑道。
“你是说新婶子鹿鹿儿?”
“嗯。少夫人给老妇人喝了一碗参汤,老妇人便一日不如一日,本来想见大小姐你,少夫人却老来缠着老太太说话,老太太便没了空。今天少夫人不在府中,老夫人才让奴婢去把大小姐你叫过来。”
“竟有这种事!”乔漾血气上涌,就要出门找鹿鹿儿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