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空旷的房间,大床之上,蚩尤躺在上面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丝毫不为外面的大叫声有半点动摇。
少许,砰地一声,房门被狠狠甩在墙壁上,一身粉色连衣裙,相貌可爱的风灵气冲冲跑上来,脸颊鼓起,火红眼瞪得很圆。
她离着老远就是纵身跳过去,狠狠坐在蚩尤柔软的腹部。
“啊!!”他四肢下意识翘起,禁闭的眼皮瞬间睁开,露出充满血丝的眼眸。
“你想谋杀我嘛?”他单手将风灵拎起来,满脸怒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架势。
风灵满脸委屈之色:“谁让我叫你,你一直都没听见。”
他呻吟道:“天啊,我头已经够疼了,你乖乖去玩赏金猎人游戏,别再打扰我睡觉。”
风灵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笨蛋尤哥!现在是睡的时候嘛,底下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将小米姐和雨姐的魂魄都给勾走了,你在懒下去,将会失去在这个家里面的地位。”
“好好,等我睡醒再说,”蚩尤懒洋洋应了一句,倒头想要睡。
风灵不管那么多,直接将他扛起来,带出去。
底层的拉面店内,姜克坐在柜台前,手肘撑在上面,脑袋搁在双手之间,默默看着两女忙活煮拉面,那姿态非常帅气。
一时间,场面如画,浪漫的气氛令两女有些飘飘然。
直到拉门被重重打开,风灵扛着蚩尤大大咧咧走进来,气氛顿时消散,贝小米气结道:“小风,你将那个醉鬼带过来干什么?”
她撇嘴道:“怎么说他都是我们唯一的男人,有客人过来看看也是理所当然。”
“别说得那么暧昧,单纯就是合租的租客而已,”贝小米急忙解释,又向姜克道:“你不要误会,我和他就是朋友之谊。”
姜克微微一笑,以极具磁性的声音道:“尤,有段日子不见,你似乎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像毛巾一样搭在风灵肩膀的蚩尤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转头道:“姜、克,你来干什么?”
雨柔惊讶道:“你们认识吗?”
姜克转过身,背靠柜台:“有一段孽缘,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是敌是友,还要看他的回答。”
蚩尤跳下来,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我的回答就是快滚,如果你不想被抓去砍头的话,赤眉首领。”
“这可不行,明明是你们一直在寻找我的手下,开始宣战的人是你,让战斗落幕的人只能是我,”他起身,以手按在剑柄之上,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杀气,再次让风灵进入战斗状态。
蚩尤伸手按住她,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上前一步:“说是误会,你也不会相信,说吧,想要怎么解决?”
姜克微笑道:“为防止动静闹大,我们久违的下一盘象棋吧,你们赢了,我乖乖交出杰克。你们输了,那个龙族的小姑娘交给我,安心,我不会杀她,相反,还会好好相待。”
贝小米从花痴状态清醒,她冷笑道:“拿糖骗小孩的怪叔叔总说不会做什么,实际上,一到没人的地方,什么坏事都会做出来。”
初次见面的人再帅,也仅仅是初次见面,和相处多日的风灵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风灵很感动,飞身扑过去,抱住贝小米,狂蹭胸部:“小米姐,你总算清醒过来了。”
“等等,啊,别随便乱蹭,”贝小米满脸通红,她不会承认龙鳞刮得自己很舒服的事实。
雨柔出声道:“象棋的话,蚩尤酒醉不方便,我来代替吧。”
蚩尤不答应,信心满满道:“没事的,从以前开始,我还从没下输过,小雨,你上去将棋盘拿出来,我让你们见识一下,棋圣的实力。”
帝舜喜欢下象棋,他们自然也会下,其中最出彩的人就是蚩尤,他在这一方面很有天分,常常受到帝舜夸奖,也因此遭到姜克的挑战。
一千八百九十二场连败,姜克一次都没有赢过。
雨柔上去翻找一会,总算从床底下找出积灰的象棋盘。
棋盘是实木制成,外表光滑,棋子看起来单薄,落下去会有清脆的啪声响起。
两人以猜拳决定谁先手,结果姜克胜出,获得红子先手的权利。
比赛开始之前,蚩尤回头道:“小风,没事的,相信我吧。”
风灵重重点头:“尤哥,为了五十万加油吧!”
象棋是一种看似简单实则非常复杂的游戏,兵车马炮象士帅,围绕这些棋子,种种谋略和棋局被开发出来。
两人都是擅长攻击的棋手,一开始,便采取攻击性十足的开头,连外行人贝小米都能感觉到,棋盘之上浓浓的杀气,仿佛置身于危险的沼泽地,走错一步就会死。
相比于棋盘的杀气腾腾,两人之间的谈话就显得异常违和。
蚩尤走一步,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改为恋童癖了?新鲜的辣妹不要,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姜克走一步,淡定反问:“恋童的人是你,没偷看过,你会知道她毛没长齐?”
“我又不是你,单纯是推断出来。十四岁的少女没道理会长齐吧。”
“那可难说了,最近的少女都发育得很早,十四岁也不小了。”
“看吧,你果然是恋童癖,老实点承认又不会死,说,你想让风灵干什么?”
“想知道的话,就去自己找寻答案。”有点污的谈话到此为止。
两人开始激烈的攻防战,越下到后面,他们思考越慢,往往数分钟,甚至十几分钟下一步。
“将军,你完了,尤,三年过去,你的技术一点都没有进步。”姜克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他已经将蚩尤彻底将死,只需要一步就可以胜利。
蚩尤紧盯在棋盘,额头汗水狂冒,想要寻找到绝地反击的机会,看不到,棋上看不到半点生机,车马都在对面。
该死,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越想越得不出答案,他咬紧嘴唇,黯然道:“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