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院,已经是黄昏。
老妈一如既往的支出烧烤摊,老顾同志则跑前跑后,跟着忙活着。
“妈!”
顾白招呼一声,急忙过来帮忙。
“大壮,这一个下午又跑哪去了?那个谁,黄欣怡下午还来找过你,看你不在家,还有点生气的走了!”老妈一边弄炉子里的碳,一边说道。
“黄欣怡又来了?”
林川一怔,心说这丫头居然还好意思过来找自己?脸也忒厚了。
“怎么,你们吵架了?”老妈看着大壮脸色有点不对,随口问一句。
说实话,老妈对黄家这丫头也不怎么喜欢,有点自恃过高,鼻子都快翘到天灵盖去了,看人都是用鼻孔的,满身的傲气。
家庭条件好,那是父母给的,你的优越感在哪里呢?
不过这样的话,老妈却没有说过,谁让大壮喜欢呢,也许孩子年纪太小,等真正走上社会,磨砺几年,性子就会改变了。
因此,老妈虽然不太喜欢,却也没有去做那种‘棒打鸳鸯’的事,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吵架?呵呵,她也配!”
大壮说的是实话,也许自己的前身,可以百般奉承,万般喜爱的巴结黄欣怡,可是自己却绝对做不出来的。
那个黄欣怡长相一般,身材一般,为人刁钻刻薄,还有那么点势利眼,自己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不过好话听在老妈的耳朵里,却有那么点赌气的意思,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说:“大壮,遇事有点肚量,好歹也是个大小伙子,和个女孩计较什么,等有时间了,给人家打个电话,不管怎么说还是前后的邻居呢,当个朋友也不能说撕破脸就撕破脸吧!”
老妈这是好心,她是最希望看见儿子能幸福的那个人,虽说她对黄欣怡不太感冒,却也不想反对什么。
大壮明白老妈的心思,嘴上虽然答应着,却没有做任何的实际行动。
打电话?那更是想都别想。
见大壮不动,老妈也不再催促,继续忙着自己这点活计。
今天的生意非常的清淡,一个晚上下来,只有两桌的客人,都点了几个烤串,这还不算什么,最近生意一直这样,也都渐渐习惯了。
最让老妈无法接受的是,这些点完的烤串,竟然全都没吃几口,就给扔在桌子上了。
“怎么着,我的烤串就这么难吃?”老妈走过去,捡起一串连都没有动过的,自己尝了尝。
“还行啊,味道挺不错呀!”
顾白也走过来,老妈烤串十几年了,怎么说也是个老手了,怎么会难以下咽呢?莫非是手艺退步了?
他也跟着尝尝,结果......连第一口都没咽下去,脸色立即就变了。
碍于老妈的面子,他没有将羊肉给吐出来,不过看那个纠结的表情,估计咽下去也是个艰难的决定。
“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老妈满心期待的问。
大壮点点头:“是,熟了!”
“这叫什么话,不熟那还不得吃坏肚子?”一听大壮明显是在敷衍,老妈不乐意了。
这时候,老顾同志也走过来,好奇的站在一边,老神在在的背着手,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妈,我要是说实话,您可别急眼啊,咱就事论事,我现在不是您儿子,就是个客人,要说这羊肉串吧,我的评价真就只有两个字......熟了!”
刚刚说到这,就看见老妈的整张脸要变,大壮连忙又继续说:
“是这样的,如果在过去那会儿,这样的羊肉串是没有问题的,烤熟之后,撒点咸盐面,撒点辣椒面,不需要任何的加工,就能让大家吃的乐呵。”
“可是,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世界都改变了,咱们这肉串也得跟着与时俱进,迎合一下现在这些年轻人的口味,您说是不是?”
果然,听到这么一番见解,老妈的脸色又渐渐舒展开了。
她不是一个忠言逆耳的人,也不是一个不能接受意见的人,如果对自己有利的意见,她还是非常乐意接受和吸取的。
就和刚刚那样,如果大壮只说这肉串没味,吃着就是熟了,估计老妈的巴掌早就拍过来了。
可是像他这么一分析,条条框框的给说出原因来,这就不一样了。
老妈默默的吸收着刚才那几句话,老顾同志则郑重的点点头:“嗯,大壮分析的有道理,说句实在话,秀梅呀,我说句真心话,你也别不高兴,你上个星期不是问我,这么不吃没卖出去的肉串么?其实呀,咱家这肉串,我实在是一口都咽不下去,那味道实在有点......”
亏他老顾同志还是个文化人,说话一点技巧都没有,虽然这里面都是大实话,可是也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呀。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一个巴掌忽地抬起,挂着破空的风声,实实在在的拍在老顾同志的肩膀上。
啪的一声,估计周围的邻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太清脆了。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咱不是说好别生气么?怎么着,连实话都不让说了?”老顾同志一手捂着肩膀,一边痛苦的说道。
满脸都写着‘委屈’两个字。
老妈没搭理他,生意本来就不好,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有大壮这个没心没肺的,站在一边忍不住偷笑。
“你说要改进,那应该怎么改?”老妈沉吟着,良久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看得出来,老妈这是真心想要换个活法了。
总这样下去,经营十来年的老牌子,估计就得毁于一旦了。
不是说她爱钱,也不是说她没有这烤串的生意,就生活不下去了,而是风风雨雨十几年来,早就对这个工作生出感情。
要知道,如果当初没有这么个烤串的摊子,生活还不知道得多拮据呢。
大壮理解老妈的心情,自然也懂老妈对这个摊子付出的心思。
眉头微微皱着,一边捏着下巴,一边冥思苦想。
与此同时,脑袋里出现一大堆关于烤串的秘方和经验。
在前世,他也是个撸串爱好者,尤其是夏天的时候,竟然和几个不错的哥们,找个大排档,要一箱啤酒,来个几十个烤串,一直撸到半夜,才会晃晃悠悠的回家睡觉。
别的不敢说,就这些烤串他在清楚了。
现在又有那个《家常食谱》在脑袋里,一些烤串的配方,也是清晰的浮现出来。
他故作深沉的点点头,表情严肃的说:“妈,你相信我不?”
“啥意思,相信你咋地,不相信你咋地?”老妈疑惑的问。
“你要是相信我,就把这个疑难问题交给我来解决,明天一早,绝对给你个满意的答卷,如果不相信我......那我就回屋睡觉去了!”
老妈没说话,老顾张嘴了。
“这小子,真是翅膀硬了,还跟咱们玩这一套,说,到底咱们着?你有什么办法?”
“嘿嘿,先让我卖个关子,等明儿个早上,你们就知道咱们回事了。”大壮神秘兮兮的说道。
老妈和老顾互相看一眼,彼此交流一下眼神,谁都没有说什么。
想试就试吧,只要不上天,咋折腾都行,如果真要是明天一早,能给个大惊喜的话,说明孩子确实长大了。
如果只有惊,喜不见了,那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晚上还这么烤呗。
点点头,老妈答应了。
“行吧,那我就不管了,等着你明天给我惊喜!”
老顾则叹息一声,眼神里满是质疑的神色。
大壮也不在意,他相信只要自己出手,绝对可以改变这个世......咳咳,改变世界就算了,还是先改变这个小摊子吧。
几经忙活,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搬回小院里,今天的工作也就到此结束了。
老妈和老顾坐在正中间的客厅里,一个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剧,一个则两耳不闻窗外事,抱着个手机津津有味的看小说。
唯独顾白,自己在厨房里调试着酱汁。
一遍一遍的调,每次调好还得亲自尝一尝,如果感觉有些不对劲的话,或者是缺少点什么,在拿个小本子给记录下来。
随即,在进行第二遍的调试。
于是乎,整整大半宿过去,大壮牌蜜汁酱汁终于出炉,味道鲜美极了。
这个时候,他才有些感觉到乏累,将酱汁密封好,存放在冰箱里,摇摇晃晃的向着自己的屋走去。
刚躺下,那个该死的系统又‘叮咚’一声,给大壮吓一跳。
“我去,什么情况?”
“恭喜宿主完成初试生活技能任务,获得免费抽奖一次!”
随即,眼前又是那个木头做的箱子,在大壮的眼前摇晃个不停。这回只是几秒的时间,摇晃就停止了。
宝箱盖一开,从里面自动跳出一个非常现代化的书籍。
“恭喜宿主获得英文词典一本,是否现在学习?”
‘是’与‘否’的选项,在顾白的眼前凭空出现。现在顾白很困,眼皮也有些打架,对这本什么‘英语词典’的东西,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含糊不清的说了个‘是’字,结果就见那本词典化作一道光芒,直接钻进顾白的脑袋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