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镇镇口。
一支支军队押送着从附近各村抓过来的村民集合。
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一个人,镇民们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围观,生怕也被抓起来。
“报,骑士长大人。目前已有两队回来,一队已经遭到了革命军的袭击,全军覆没。蚩勇大人也遭遇到了'烬'……现在昏迷不醒。”
“下去吧。”
“诺。”
女骑士身着紫甲,抚剑凝眉。
“切,全都是饭桶。”
她把剑一挥道:“全军立即出发,回天道城。”
“是!”
一听到号令,士兵们立即列队开拔。
“给我站住,你们这群混蛋!”
是贺青!此刻他手握一柄短铁剑,摆出架势,跨在街头。
“你们快把盈盈放了,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人群中,一个少女诧异地看着这个脸色涨红,连剑都拿不稳却的少年,一时间又急,又喜,又气。
“你别管我,你快走啊!笨蛋。”
听到翁盈盈的声音,贺青一喜。大声喊道:“盈盈,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家!”
“真是感人呢!”
女骑士拖着剑缓缓走向贺青。
“但是,一介蝼蚁就不要随随便便无视别人啊!”
女骑士飞奔而来一剑将贺青砍翻在地上,短铁剑脱手而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贺青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把剑捡起来,却发现一只手先自己一步拿起剑。
“你刚才说什么?要对谁不客气啊!难道你以为就凭这个玩具就可以打败我吗!啊?”
女骑士将断铁剑生生掰断,再次将贺青踢倒。
“快走啊,笨蛋!别管我了,你会死的。”
翁盈盈急得快哭了。
“咳咳,我不走,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至少这次绝对不会再逃避了!
贺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女骑士一脚接一脚地踹。身上本来就被砍了一剑,此刻更是血如泉涌。
“喂喂,难得人家小姑娘一片好心,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贺青一口一口吐着血,视线开始有点模糊了,唯有强烈的疼痛感袭来。
翁盈盈已经哭成了泪人。
“谁他妈知道啊!”
贺青怒吼着抓住女骑士的脚踝,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四肢却很是不争气,半天爬不起来。
“切!这么想死,那我送你一程好了。”
贺青恍惚中看到一把剑悬在头顶,听到翁盈盈撕心裂肺的哭喊,发现今夜的火把光格外的明亮……
“我……要死了吗?”
然后,他看到一簇妖艳的红花,便失去了知觉……
再然后,睁开眼,已是房间床上。
“盈盈!嘶……”
贺青猛然坐起,浑身是痛。
身上缠满了绷带!
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情景,顿时一股悲痛袭来。
“这算什么啊?她喜欢的又不是你,你这么拼命干嘛啊……”
再之后,翁盈盈音容笑貌不断地浮现在眼前,贺青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了。
“我明明只是想独善其身啊!”
贺青擦了擦眼睛,起床,快速的穿起衣服,破门而出。
……
“你真的决定了吗?”这是贺青的爹。
“孩子,你已经尽力了!盈儿不会怪你的……”这是翁盈盈的爹。
“孩儿去意已决,望父亲大人保重!”
贺青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你这个逆子!你你你,简直是要把老夫气死!只要你敢踏出这个门,从今以后你就……”
贺青抢道:“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贺家人,跟贺家恩断义绝!从今以后也不会再自称是贺家人。”
说完,他又磕一头。
贺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气的咳嗽,直说了数个“你”。
翁老深深的叹了口气。
贺青的母亲只是不停的流泪,擦泪。
贺青起身毅然决然的走出贺家大门,头也不回。
决定已经做出,可是,该如何去做呢?
贺青茫然。
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被一个声音惊醒。
“客官,进去吃杯酒吧。”
贺青一看,是个酒楼揽客的。
是昨天那个酒楼。
贺青摸摸肚子,才发现,已经中午了。
贺青犹豫了一会便应声而进。
“哎呦,公子您来啦。小二,上好酒好菜,切莫怠慢了。”
贺青随意找了张较干净的桌子坐下,打量着周围。
店小二已不是原来那个店小二,酒楼里一片安静祥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贺青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喝起闷酒,满脑子都是关于翁盈盈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贺青只感觉脑子晕乎乎的。
“掌柜的!酒,我的酒呢?”
“公子,在这呢,在这呢。”
“喝,陪我一起喝,来,干了,痛快!”
贺青一把拉住掌柜,端起酒杯自嗨。
“干,干,公子好酒量!”
“我跟你说啊……”
然后贺青就跟掌柜扯些乱七八糟的事,直到……
“小爷我今天特霸气,直接他娘的跟我那老爹翻嘴了!”
贺青把脸往前一凑,道:“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掌柜赔笑道:“这,公子,这小的哪知道啊。”
“老子跟他恩断义绝,从今往后就不是他贺家人了,他爱咋咋地。”
“真,真的?”掌柜的有些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
“那公子身上可曾带银子?”
“没带。喝,继续喝呀!”
掌柜的瞬间变了脸色,叫出几个壮汉把贺青架了起来。
“喝,喝,没钱你还想白吃白喝!给我丢出去,打。”
众壮汉将贺青架到酒楼门外一阵拳打脚踢。
贺青躺在地上,任由拳脚招呼自己,疯疯癫癫地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