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县的一处民宅中。
“这都过去多少时日了,你说你有办法,办法就是在这宅自里发霉吗!”竟是那日陪着齐芮韵到秦府的婢女,只不过换了一身装扮。
“那秦二整日里连大门都不出,跟个大家闺秀似的,我总是有千般算计,又能如何?”齐芮韵也很是气恼,就没见过这么宅的。
“哼,你也别在这人装委屈,大人说了,再给你五日,五日之后还不成事,你们就准备承担后果吧。”女子说完话,就出了齐芮韵的房间,回到自己的。
“贱人,等我成功了,一定要把从你这里受到的屈辱全部讨回来!”齐芮韵在房间里低声说完,就离开房间出了宅子。
齐芮韵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心里渐渐形成一个计划,然后她摸摸口袋里的银钱,来到一处茶楼。
这茶楼有三层,虽然没有什么特殊条件限制,但是为着方便,一般来客都在一二楼吃茶,因此整个三楼,就齐芮韵一桌。
而齐芮韵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站得高看得远,恰恰能看到秦府的正门和西侧门。
连着三日,齐芮韵都在午饭过后,来这里点一壶茶,到了晚膳时间再离去。
“哟,难得你主动来我的屋子,”女子傲慢的说着。
“庆儿姐姐说的话真是让人伤心,”齐芮韵压下心中的怒火,微笑说到,“这几日妹妹心中有一计成形,特来与姐姐商量商量。”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们老爷只派我从旁协助,你就说我该怎么做吧。”庆儿才不愿参与其中,不然齐芮韵再次失败,不就可以将责任推卸,老爷岂能饶了自己?
“庆儿姐姐太见外了,”齐芮韵没想到庆儿竟然不接招,“妹妹觉得还是有商有量更妥当。”她一定要把庆儿也拉下水。
“齐芮韵,你心里的想法,我劝你还是收一收,”庆儿见齐芮韵不依不饶,索性撕破脸直说,“说得好听点儿,我来这里是帮你,其实真正的用意,根本就是盯着你,别泄露了我们老爷的身份,还真当自己是个大小姐了,别忘了,这齐芮韵的名字也是你借来的!”
“你!”齐芮韵被庆儿戳破身份很是恼怒,深吸几口气,继续好言相劝,“你就不怕我失败了,你也要负连带责任?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行了,别说废话,你若不愿意,我现在就回禀老爷,说你没有能力办好秦府这件事。”庆儿威胁齐芮韵。
“这是秦府的马车式样,”齐芮韵妥协了,在心里又给庆儿记上一笔,然后取出一张纸交给庆儿,“你找人做一辆一模一样的,然后我再告诉你下一步。”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非要跟我耍心眼。”庆儿接过纸张,送齐芮韵离开自己房间后,就出了宅子办事去。
这一日,秦大人一脸不高兴的下了衙门,回到府里,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去了书房,连衣裳都没换。
“老爷,今天公事不顺利吗?”秦夫人闻讯来到书房,关怀自己夫君。
“今天,衙门里的同僚,先后恭喜我,问我何时给老二和齐二姑娘办喜酒!”秦大人想到今天的尴尬际遇,就恨得牙痒痒。
“老二?不是刚和齐家退亲,全力备考呢么,怎么就扯到办酒席上了,而且身为父母的你我竟然都不知道?”秦夫人听完也怒了。
“秦迪。”秦大人高声唤人。
“老爷,秦迪在。”秦迪在书房外回话。
“去打听打听,二少爷和齐二的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秦大人吩咐道。
“回老爷话,小的已经打听过了,只是还未来得及跟您禀报。”要做一名合格的管家,就要帮着主家掌握一切动向,秦迪是要立志成为像他伯父一样,受人尊敬的大管家。
“那就进来说话。”秦大人和秦夫人对视一眼,唤了秦迪进来。
“见过老爷,夫人。”秦迪一进屋,就规矩行礼。
“行了,说罢,你二少爷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秦夫人迫切想知道来龙去脉。
“是,夫人,”秦迪开始将这两天的消息,略做整合后,娓娓道来。
这还要从齐芮韵和庆儿山寨了一辆秦府的马车说起。
前天,也就是马车做好的第二天,在府里刻苦备考的二少爷,竟然破天荒的出府去了,但是却没有告知去了哪里,只和小厮笔墨纸砚二人,套了车就出去了。
到了前天的傍晚,西郊的几户人家,就看到秦府的马车,从西门入城,向城南驶去,马车中一男一女,说笑声在马车外都能听到。
昨日,县城里就传出秦二少爷对齐二姑娘英雄救美,得佳人以身相许的话题,至于具体内容的版本竟多达五六种。
“可查到二少爷那天出门到底做什么了?”秦大人问秦迪。
“小的曾问过二少爷跟前笔墨,但是他支支吾吾的,很是奇怪,并未告知详情。”秦迪如实回答。
“还不去请二少爷过来!”秦夫人要亲口听儿子解释。
“不知父亲娘亲唤儿子来,所为何事?”二哥秦永义进来书房就向双亲行礼。
“前日,你干什么去了,竟只带了笔墨和纸砚,都不跟府里通报一声?”秦夫人示意秦永义起身后,就直接发问。
“那个……”秦永义有些不好开口。
“你还想隐瞒,你可知满大街都知道你那点儿破事儿了!”秦大人气得拍桌子。
“满大街都知道儿子买到一本假书了?”秦永义楞在当场。
“什么?”秦大人和秦夫人同时问话。
“什么假书?”秦大人先回神,继续追问。
原来前日,二哥秦永义正在看今年来的制艺合集,可是看了一半却发现,后半本书竟然全是白纸,气得他要去找那卖书人理论。
可是这被诓骗之事太丢人,他就没有声张,只带了笔墨和纸砚二人,自己套了车出门了。
“那你何时回来的,为何走西门,而不是直接走南门?”秦大人继续问。
“儿子根本没出城门啊,”二哥秦永义一头雾水,赶紧细说了自己的行程,“从书斋出来的时候,突然被人泼了一盆水,然后纸砚说马车轱辘坏了,笔墨陪着我买了一套成衣,然后我俩先回来,纸砚修好车才回来的啊。”
“看来得找那齐姑娘问清楚了。”秦夫人也察觉到这一切透着不寻常。
“不能找她,”秦大人说道,“老二这事,肯定是被人算计好的,目的就是逼着咱们不得不接受与齐二的婚约,夫人把这事交给为夫来处理,你们都先退下吧。”
“那老爷您也要注意身体,切莫动怒。”秦夫人说完就带着二哥秦永义离开了。
“秦迪,去将你伯父叫来,我有事需要他去做。”秦大人吩咐秦迪。
“是,老爷。”秦迪恭顺退下,他从伯父口中知道府里还有一批特殊护卫,只是他现在还不够资历接手,所以仍由秦筹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