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柯雨的魂灯!”曲炎带着一干人飞往流云峰明镜堂的偏殿,那你摆放流云宗所有内门弟子的魂灯。
到了那里,众人看到大师兄叶柯雨的魂灯虽然比较微弱,但好在并没有熄灭。
萧潇松了一口气,但是历尽沧桑的其他人却一点也不放松。
“魔修手段诡异多端,也许叶柯雨的魂魄被他们用特殊的手法锁住了。总之,情况不容乐观,吩咐下去,流云宗开始戒严,清查宗门内混进来的魔修,寻找叶柯雨的下落,传讯其他的宗门,让他们提防。”掌门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
“是。”众人严肃的下去做事了。
“这是要做什么?”一头雾水的萧潇看着忙碌的众人,不解的传音还紧紧抱着她的梦飞花。
“清查宗门内的魔修,寻找你大师兄的下落。”梦飞花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萧潇同样郁郁,毕竟很大的程度上自家大师兄都是因为自己才被魔修盯上的,大师兄平时那么照顾自己,都是自己连累了他。
想到了自己的特殊体质,萧潇精神一振,传音梦飞花:“我也去帮忙吧,我能一眼就找出魔修,这样要快些。”
梦飞花深深的看了萧潇一眼,里面蕴含着复杂的心绪,最终梦飞花叹息了一声,还是点头了。
“去吧,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莽撞。”梦飞花总算是放下了萧潇。
萧潇和清查魔修奸细的队伍一起行动,从内门弟子挨个的盘查起,成为金丹修士之后,萧潇神识能够覆盖的范围更大了,神识往那些人的丹田一扫,是不是魔修一眼就知道。
很快,宗门内只要是修炼了魔功的魔修都被萧潇找了出来,秘密的出其不意地将那些人都拿下,其中居然有三人在流云宗有着不错的位置,其余的人中居然也有一成的人是流云宗着重培养的目标。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要知道,这些只是暗中修炼了魔功的魔修奸细,宗门内或许还隐藏着一大批没有修炼魔功,却披着正道壳子的败类。
“给我搜魂!”杀气四溢的掌门命令道。
负责带队的骆冰抬起发出不详气息的右掌,一掌拍在了其中一名魔修的脑门上。
萧潇目睹了搜魂的过程,那个魔修的神识几乎在一瞬间就被锁定了,灵魂被捏在了手中,痛苦的挣扎着,一丝丝的灵魂被剥离,里面包含着的东西就是一幕幕的场景和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萧潇眼睛里呈现出来。
搜魂之后的大清洗几乎撼动了整个流云宗的细枝末节,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了进来,与此同时,那些隐藏在魔修奸细背后的种种污垢也被暴露在了太阳下,那些污心的事情背后隐藏着的恶意让流云宗上下都冷寒不已。
大师兄叶柯雨的下落也被找到了,找到他的时候他被锁魂链锁在了一处隐秘的洞府,他已经死了。躯体虽然还保持着完整,但是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好的肉了,上面蛀满了蛆虫,都是魔修用来啃噬折磨修身肉体的蛊虫,难以想象他在死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他的灵魂被锁在了躯壳内,他的躯体已经死了,然而他的灵魂还以为自己还活着,萧潇找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睁着,就像以往那样温和,从而也导致了他的魂灯没有熄灭。
最后是萧潇为大师兄斩断了灵魂的束缚,并且亲自为他念了往生咒,超度了他。
当时云霞峰一脉间流淌着的全身浓郁的几乎要让人窒息的伤感。
流云宗的全面戒备和大清洗都是在三天之内完成的,就连大师兄的躯体也是在第四天的时候找到的。
还未等所有人喘口气,来自玄剑派和百花谷的噩耗也传来了。
玄剑派的凌晨被元婴期魔修偷袭,凭着剑意和魔修战了个两败俱伤,魔修重伤逃逸,他的丹田也被魔修偷袭毁掉了,从此再也不能修炼,成为了废人一个。
听到这个消息的萧潇心里面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触,身为主角,虽然倍受天道的青睐,但成长的路上也是多灾多难的,萧潇相信这只是上天对他的考验,总有一天,他还会修复丹田,卷土重来的。
让萧潇担心的是百花谷的段雪柔。
因为在外的时候她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除了亲近的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而百花谷甄选弟子的方式区别于其他宗门的海选方式,都是由元婴期的长老外出寻找并调查之后带回来的女婴从小养大的,就连谷内的仆人也是普通人居多,而且都是从谷内起码生活了时代的居民中挑选出来的。
百花谷是整个修真界中除了灵雨寺外最正派,最清新纯净的一块土地了,魔修压根就没有安奸细的可能,特意去偷袭段雪柔的是一个金丹后期的魔修,他极力的悄悄潜入百花谷,却还是被发现了。
百花谷有着特有的识别阵法,能够极好地发现外人的入侵,尤其百花谷从上到下全是女弟子,魔修的男性特征在识别阵法的眼中简直就像一千瓦的灯泡一样闪亮,魔修一潜入就被发现了。
慌乱之中,魔修找了一个百花谷长得最好看的筑基期的女修下了死手,但是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思,他躲避百花谷众人追杀的时候还朝着一路上看到的筑基期女修下重手。段雪柔虽然躲过了必死的局面,却也被魔修重伤,如果不是靠着萧潇送的七品防御灵器,那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现在已经闭关疗伤去了。
短短的时间里,整个修真界正道中最为杰出的三个天娇除了萧潇完好无损,还成为了金丹真人,另外两人废的废,伤的伤。
萧潇的声望一下子在正道修士的口中节节高升。
谈论起来都说:“流云宗的曲软软十岁结丹,筑基的时候就领悟了剑意,结丹前还斩了一个元婴期魔修,结丹的时候更是扛过了整整十八道的紫极天雷,简直前所未有的强大,据说流云宗的魔修奸细都是她找出来的呢!”
这一次魔修一改以往小打小闹的作风,同时惹怒修真界三大顶级宗门的反常行为让正道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阴谋,正道的五大宗门用传神镜开启了紧急视频会议。
会议中流云宗掌门在肯定了萧潇的火眼金睛后,在其他宗门的请求下,斟酌了一番后,将萧潇派往各个宗门揪出魔修的奸细。
为了以防路上被魔修伏击,掌门不仅派了曲炎夫妇同行,还请出了一位流云宗久不出世的化神后期尊者,就是看守藏书阁的那位老头。
头一个去的就是玄剑派,路上也确实遭到了魔修的伏击,好在准备充分,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到了流云宗后,萧潇用神识扫了一圈,将那些在萧潇眼中特别显眼的魔修揪了出来后,萧潇就去找凌晨了。
虽然萧潇嘴上说丹田被废只是上天对他的一个考验,但是作为他的好朋友,萧潇还是很担心他的,这次既然来了玄剑派,自然要去慰问一下。
凌晨所在的院子一片破败的残像,一棵光秃秃的桃树上还留着不久前战斗过的痕迹,树干上布满了裂痕,仿佛只要轻轻地一碰它就能立马碎裂。
萧潇的小短手推开凌晨所在的屋子,客厅里坐着的是一个俊朗的满脸平静的成年男子,看起来有点眼熟,也许是在交流会上见过,但是印象不深。
见到这人的萧潇传音道:“请问,凌晨在这吗?我是他在流云宗的朋友,来探望他的。”
那人一愣,一阵沉默之后,他传音过来:“我就是凌晨。”
萧潇一怔,一把剑出现在手中,指着那人带着些怒气传音道:“别想骗我,我认识的凌晨不是长你这样的。”凌晨可是一个粉嫩嫩的正太,叔叔你说话都不带脑子的吗?
那人噎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带着伤感与无奈传音道:“我确实是凌晨,我15岁筑基,如今已经20岁了,我修为被废,这是我现在的模样。”
嗯?这么说好像也对哈。萧潇仔细打量,之前看着眼熟,现在仔细一看,确实像是凌晨长大后的模样。
萧潇眨眨眼,放下了手中的剑,一片坦然的爬上了凌晨对面的椅子,传音道:“我都来了,你不打算沏杯茶招待一下?”
凌晨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萧潇的身前,传音道:“我这里没有茶,将就着喝点水吧。”
萧潇也不客气,咕噜咕噜的一口干了,晃晃杯子示意凌晨续杯,凌晨默默的添上,萧潇再喝,凌晨再添,整整喝了半壶之后,萧潇才喟叹了一声,一扫这些天来的疲惫。
亲眼目睹了大师兄的惨状,萧潇这些天以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眼就梦到自家大师兄死不瞑目的样子,来玄剑派的一路上都是提着一颗心提防魔修的伏击,还得抽空准备给凌晨的礼物,来了玄剑派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玄剑派掌门拉着去找奸细。
不眠不休了这么多天,哪怕成了金丹真人,萧潇也觉得累,心累。
凌晨给萧潇倒的水冰冰凉凉的,带着淡淡的灵气,萧潇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见曲软软喝够了的凌晨放下了茶壶,从她进来他就发现了曲软软的疲累,任劳任怨的给她倒茶。
自己丹田被废时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世间能够修复丹田的灵丹妙药何其珍贵,玄剑派立派多年都没有,也许底蕴深厚的广岚门有,但是即便是有,这种珍奇之物,广岚门又怎么会随便拿出来呢!
掌门师父曾经问过他的想法,问过他下山后是否要回家,同样是玄剑派的他很明白――玄剑派不养废人,从他成为废人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玄剑派的弟子了。
玄剑派是剑修的聚集之地,崇尚的是强者,曾经的同门看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激动和崇拜,更多的是可惜和怜悯,忌惮或许还有一点,毕竟自己的剑意不是靠灵气来催动的,一直恋慕自己的师妹给他准备了很多凡人用的东西,他的师兄师姐也说过下山后如果有困难大可来找他们。
但是他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接受任何人的施舍,他不是弱者,哪怕他修为尽废!
他现在还留在玄剑派只不过是因为掌门说过近日魔修猖獗,他出去容易被盯上,让他呆一阵子等风头过去了再走。
无法违抗掌门命令的凌晨只好继续呆在这里,今日同门说曲软软来看他的时候,他心中是非常忐忑的,他视曲软软为自己的对手和最好的朋友,更不希望曲软软看见他的狼狈样,他害怕在曲软软的眼中看到怜悯同情那样的情绪。
然而没有,曲软软并没有因为自己修为被废而看不起自己,她待自己和往常别无二样,虽然并不排除她年纪尚幼,涉世不深的原因,毕竟她才十岁,但是凌晨依然很高兴,他平静的表情下掩藏着的是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个给你。”萧潇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路上辛苦为凌晨准备的东西――一块金晶玉佩。
金晶玉是一种很稀有的炼器材料,萧潇将其炼化之后,在里面刻画了阵法,将自己的十道剑意封在了里面,将剑意封在玉佩中,也只有萧潇才能办到了。
凌晨接过闪烁着光线的玉佩,眼里闪过惊异,传音道:“这是剑意,你是怎么办到的?”然后他顿了顿,继续传音道:“以前我曾经问过你的剑意到底是什么,你只笑不说,原来你的剑意竟是如此的特殊,是我狭隘了,我还以为剑意化形,只会化为实物。”
“那是当然。”萧潇眼里闪着骄傲,传音给凌晨,“我听说了你的事情,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剑意封存,没有灵气也能催动,你在上面滴上血,让我的剑意认识一下。”
然而凌晨却把玉佩推了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