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把床铺围起来,孟文天就发威了,人从床铺上跃起,双腿齐出,左腿踢着一个家伙的胸脯,右腿踢着一个家伙的脑袋,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低吼,一个仰面倒在另张床铺上,一个则如麻袋似的软瘫在地板上,踢中胸脯的嘴里冒血,踢中脑袋的鼻子喷血……
就在剩下的两个男子目瞪口呆时,孟文天的拳头又到了:一拳打得一个男子脑袋快速一转,连牙齿带口水都甩了出来,连退几步后一屁股坐在电视机柜上喘着粗气;一拳打在一个男子的额头上,这个家伙就如木头似的往后倒去,后脑勺砸在墙壁上,然后晕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孟文天从跳上床到打倒四个男子一共才几秒钟时间。
啤酒肚傻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孟文天,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会武功?少林……少林寺的……”
孟文天冷笑一声,跳到地板上,将一个挣扎着要起身的个家伙一掌砍翻,然后抓住吓破了胆的啤酒肚衣领,将他举起来推抵在墙壁上,冷笑道:“王巴蛋,你还真是贱啊。当时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开,你竟然不死心,还要送来给我打。你不知道我很忙吗?”
啤酒肚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贱,我真的很贱,您忙,您就去忙吧。”
孟文天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道:“我确实想去忙,但你耽误了我的事,我想忙也忙不了啊。……,宝爷是吧?既然叫宝爷,想必有很多钱吧?今天的事怎么解决?说一说章程。”
啤酒肚讪笑道:“叫着玩的,我没钱……,不,不,我有几个小钱。我出一千元给您压压惊,求您高抬贵手。”
孟文天加大力气甩了两巴掌,但依然不是很重,只是让啤酒肚痛得翻白眼而已,说道:“宝爷,您这么大方,我怎么敢受呢?你也看出来了,我是穷人,你刚才叫嚣给他们每人五百,可怎么一下子给我一千呢,这不是存心吓我吗?真是吓坏我了,你看怎么办?”
啤酒肚心道:小王巴蛋,你还会被吓坏?还不是嫌我给少了?
看到孟文天又举起手,啤酒肚连忙说道:“五千元,五千元给您喝杯茶。”
孟文天举起的手并没有因为五千元而收回来,而是朝他扇了两巴掌,也不管啤酒肚如何哭嚎,他微笑道:“妈的,你这是存心要吓死我啊,刚才你说给一千我得吓得心脏砰砰跳,现在一下加了五倍,还不死人?”
啤酒肚忍着剧痛,乞求道:“一万元,再多,我就没有了。大不了我们一起去警察局。”
孟文天对着他巨大的肚子就是一脚,见啤酒肚捧着肚子倒在地方痛苦地翻滚着,就笑呵呵地说道:“滚的不错,没有白费你长了这么一个圆滚滚的肚子,正好滚。”
“啊――”正闹着的时候,对面听到动静的姚小妍冲了过来,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不由痛叫失声,圆睁的眼睛看着孟文天,问道,“这是怎么啦?文天,你……你没事吧?”
孟文天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说道:“没事,跟他们闹着玩呢。这位胖子说他叫宝爷,家里有钱,非得送一万元给我玩玩,我不要,他逼着我要,还派这几个人送过来。你说我该要还是不该要呢?”
啤酒肚气得差点吐血。
姚小妍显然也不相信他的鬼话,而是着急地问道:“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师?”
孟文天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必要。等这里的保安来了再说。你听,他们来了。”
走廊里确实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很快一群保安跑了过来,他们都很吃惊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五个壮年男子都如死狗般躺在地上,有的留着血,有的晕过去,有的在痛苦的身影。而一男一女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却丝毫无损地站着。
女孩子表现还算正常,脸色苍白,眼里全是惊讶和恐惧,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而男孩则极端不正常,他不但很镇定不紧张,而且他还在笑。
一个保安眼尖,一下认出从地上微微颤颤想爬起来的啤酒肚,连忙走过去扶住他,问道:“陈老板,你这是怎么啦?”
啤酒肚喘着粗气正要说话,孟文天却笑着对保安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刚才陈老板跟我可玩笑,带几个人来测试我一下,看我有没有跟他合作炒股的资本。现在结果出来了,也就没事了。”
啤酒肚气愤地骂道:“你乱说,老子啥时候说了跟你合作炒……炒……”说到这里,啤酒肚脸色一变,立马挤出笑容,对保安说道:“王队长,他说的对,我们正在看玩笑,开玩笑,没事了。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这家伙的目光落在孟文天脸上,神色露出深深的忌惮,心道:“难道这小子真的听清楚了我与小舅子谈论的机密?这可怎么办?”
保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孟文天,又看了看啤酒肚。
孟文天却说道:“陈老板,你的这些兄弟马上走可以,但你答应给我的炒股本金呢?不会不给吧?给了,咱俩就在股市各显神通,能捞多少是多少。如果你不给,那我们就只能捆一起同舟共济了。”
几个保安一听,都觉得孟文天的话是不是说反了:在股市同舟共济不是更好吗?各显神通说得好听,不就是单打独斗吗?力量肯定小得多,赢的可能性也小得多。这小子话里的意思到底是问陈胖子要钱还是拒绝陈胖子给钱?
姚小妍则更不明白孟文天在说什么。
孟文天的话只有啤酒肚陈胖子能听懂,他知道孟文天是在威胁自己:你拿一笔钱出来,我们就分道扬镳,将来谁也不认识谁,我也不会坏你坐庄家的轿子。如果你不拿一笔钱出来,对不起,我就跟你耗上了,你准备进入的股票我也要插上一腿,或许还坏你的事让你偷鸡不着蚀把米。
如果孟文天是自己信得过的朋友,让他插上一腿自然没什么,反正一支股票的盘子那么大,不说孟文天一看就是穷人一个,可就算他有成千上万的资金也无所谓,他的钱砸进股市绝对连泡沫都不会起一个。
他最担心的是孟文天到处瞎囔囔,把庄家的秘密行动给泄漏了。
泄漏了庄家的行动,要么参与行动的人和庄家会一起受到有关部门的调查,要么是庄家取消行动,然后死死追查自己内部的蛀虫,到时候自己和自己的小舅子还不知道会被这些穷凶极恶的庄家弄成什么样,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靠小舅子泄漏内部秘密来赚钱的陈胖子不敢赌,很后悔自己今天做错了几件事。
首先他后悔自己今天不该受不了下半身的控制,接到一个以前在夜店认识的妖娆女人说晚上想跟他见面聊人生的电话后,就急匆匆地跑到这家五星级酒店来订房。
可刚进酒店大堂就接到了小舅子的电话。这个在私募基金上班的小舅子得到了公司准备操作一支股票的消息,就按以前的约定来告诉他。自己不想让小舅子知道自己在这家大酒店开房,更不想小舅子知道自己是背着他姐姐在外面寻欢作乐,就跑到大堂休息区的廊柱后接电话。谁知道自己运气太差,电话内容被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小子给听到了。
其次,他后悔的是自己不应该冲动,发现这小子听到了自己的通话内容,自己完全可以不理,如无其事地走人,肯定屁事没有。不说孟文天一看就是小年轻,肯定没有多少钱炒股,就算炒股,他还能有能力影响股票价格的涨跌不成?再说了,自己通话的时候既没有说出小舅子私募基金的名称,也没有说出是哪一支股票,他想告状也告不出名堂啊。
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傻瓜:当时怎么就不能镇定一些呢。
事已至此,陈胖子略微思考了一下,咬牙道:“好!我给你。”
也不说其他话,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来,把里面的钞票全部掏出来数了数,又找旁边的几个同伴借了好几千才凑成一万五千元。
没办法,现在就是土豪也不会揣多少现金在外面逛。
孟文天接过钞票往口袋里一塞,说道:“陈总爽快,我们就此两清。”
陈胖子哭笑着脸,哼了一声,虽然不爽也只得表示认可。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算是清楚了,但酒店跟他们可还没有扯清。要知道五星级酒店可不是菜市场,有人在里面打完架只要没死人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人家可是有背景有后台的,如果有人敢在里面打架而不管,那这家酒店在社会上还有什么面子,将来还开不开?将来哪一个高贵的客人敢来这里下榻?
很快,他们一行人都被保安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让他们写出了一份同意调解的书面材料。
不过,酒店保安不是警察,他们也不像警察那样一定要调查情况打架的事谁是谁非,他们只关心自己的酒店会不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