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车队迎面而来,但在舒毅他们前面几米处开始向左拐弯进入右边的一条水泥路,自然也就挡住了舒毅他们的去路。
舒毅将车慢慢地接近车队,嘴里啧啧有声,说道:“啧啧,这乡下也有这么多高档的车?这里是什么地方?孟工,反正没事,我们就跟着他们进去看看?”
孟文天笑道:“随便你。……,你就不怕撞见了别人的什么私密事而骂你?”
舒毅不以为然地说道:“真要撞见了什么私密事,就让他们骂就是,我又不会掉一块肉。反正他们不敢打我。”
这家伙自傲惯了,根本不怕事。
孟文天的提醒没有任何作用,只见他将油门轻轻一踩,让跑车更接近了那支车队。
趁一个年轻女孩司机因为看到他的车过来而不由自主地踩了一下她的刹车,他就顺势再加了一脚油门,迅速地将自己的车加入了车队,跟着前面的车超前开出。
后面驾驶红色跑车的女孩目瞪口呆,一边加油一边嘀咕道:“这车是谁的啊?怎么插我的队?太没礼貌了。……,难道他也是杨申超杨少邀请的,我怎么没见过?”
车队里还有其他人也看到了这辆插入的车,只不过他们也是被邀请的客人,根本不知道舒毅他们是不是主人邀请的,所以都没有说话,更没有车停下来打招呼或阻拦,只是心里想着这辆车的主人太不讲究,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舒毅可没有一点失礼的觉悟,在他看来自己能来这里,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车队中按秩序前行就已经是忍了又忍,能亲自到这乡下的山里看一个究竟,是这里的人运气好。他稳稳地开着车,有时见前面的车开得慢,他还短促地按一下喇叭催促一下,俨然比那些正式客人还牛气得多。
坐在副驾驶位的孟文天更没有失礼的觉悟,在他看来就算失礼,那也是舒毅失礼,他只是车里的乘客,与他无关。
车队顺着马路拐了一个弯,接着沿斜坡开向一座矮山,在矮山的半山腰出现了一道奢华的门楼,三丈高的门楼横匾上写着“仙泉庄园”四个金灿灿的大字。而门楼前分开站着四个精悍的男子,他们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虎视眈眈。
在他们之间横着一根巨木,就如栏杆一般拦在车队的前面。
直到最前面的车开到了巨木前,一个男子才动手将巨木一头压下,巨木另一头也随之抬起来。
舒毅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这里的不凡,嘴里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我的乖乖,这门楼真是牛皮啊。孟工你看见没有,那块横匾竟然是用金丝楠木做的,真是暴殄天物啊。拿到京城去卖至少是几千万元,它可是按克来卖的,他们就这么让它这么日晒雨淋?……,啧啧,我是越来越好奇了。”
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眼里甚至还带着一丝鄙夷。手里的方向盘却没有落下,他开着车跟上了前面的车,继续朝山上前进着。
孟文天更是无动于衷:因为他压根不认识什么金丝楠木,不知道舒毅说的是真是假。自然也就惊奇不起来。
他不知道他俩坐的这辆跑车正让门楼值班的保安感到为难。
一个保安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说道:“队长,不对啊,不是说只有六辆的吗?现在怎么是七辆?”
队长也有点茫然,转身冲进岗亭拿起一张纸,一边看车辆的车牌一边对照纸上的记录,嘴里说道:“对的啊,是这几辆车。那两辆看不见车牌,你们看清了没有?”
“看不到,那棵树挡住了。”一个保安连忙说道。
队长连忙拿起对讲机,大声而急切地说道:“报告,门岗这里进来七辆车,不是六辆!”
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你确定是不是那个车队?”
队长连忙说道:“是!我看到了熙鸿实业董事长的儿子胡飞昆,也看到了江荣集团江老总的女儿江雨萌,还有联华实业老总的……。”
对讲机里的声音打断他道:“那就没事。这些少爷公子没什么约束,肯定是哪一个想炫富的家伙私自多开了一辆过来。杨少已经到外面迎客去了,我就懒得问他。你加强保卫就是,不要让其他的人进来,打扰了杨少的Party你我都担当不起。”
队长偷偷松了一口气,立即大声道:“明白!”
过了门楼,众人眼前的景色为之一变,好像到了人间仙境,到处都是喷泉,丛林中不时有奢华的亭台楼阁,还有很多外面难见的珍奇树木、奇花异草。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也被面前的景色弄得目瞪口呆:这也太有钱了吧?江德市怎么会有如此有钱、如此高调的人存在?他是谁啊。
车队很快驶入了一个汉白玉大理石打造的停车坪,三个男女青年正站在前面迎接。男的英俊,女的娇美。
第一台车刚停稳,迎客的三个人中一个男子拖着一个女子快步走了过来。男的长着一副鹰钩鼻,双眼阴鸷,不过此时的满脸堆笑,走路的动作也很快,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可旗袍女子似乎有点不愿意,但身子却被一个粗壮男子拖着,以至身体有点后仰。
男青年拖着女子走到车边,微微弓着腰,笑容满面地伸出手将车门拉开,嘴里客气地说道:“胡少,我们兄妹欢迎你的到来。你一路辛苦了。”
一个壮实的男子从车里下来,平平淡淡地说道:“杨少请客,我该感到荣幸。打扰了。……,晴妹,好久不见。”
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胡飞昆明显有点紧张,双眼贪婪地看着杨少身边的女子,目光不时在她高耸的胸前和修长的大腿上停留。
看到那双充满肉(个)欲的目光看着自己,杨少身边的女子很是不耐烦地瞪了杨少一眼,然后才对胡飞昆不咸不淡地说道:“胡飞昆,好久不见。”
胡飞昆眼睛一亮,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晴妹,想哥哥我……想我们了吧?去国外读书真有那么好吗?你去了,现在你哥哥过年之后又去,呵呵,难道就只有国外有黄金捡?”
被称叫“晴妹”的女子却转头对身边的男子说道:“杨申超,你不会就迎接一个人吧?”
杨申超讪讪而歉意地朝壮实的胡飞昆笑了一下,转身朝其他车走去。不过,他没有再帮别人开车门,而是大声而客气地喊道:“各位好,申超和杨晴热烈欢迎各位莅临寒舍做客。”
刚刚下车的年轻人都应和着:“杨少好!晴妹(姐)好!”
还有几个人对着一直站在远处不动的那个迎客女子招呼道:“小妍好!”
大家招呼之后,一个男青年大声说道:“杨少,你别文绉绉了,一个大老粗装什么斯文。Party啥时候开始?”
“孟工,我们下去不下去?”舒毅看到其他人都下车,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有很强的心理优越感,在南江省这种地方几乎从来没有怕过谁,可毕竟自己是不告而来的恶客,贸然下去肯定不好。
最让他犹豫的是他的穿着太随意了,这两天人住在县城的宾馆里,根本没有天天洗、天天烫,看起来皱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