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孟文天有多厉害,只是他掌握了证据。
孟文天让他们明白:你们不需要做多少事,只需要按事实来说话,不需要你们故意构陷你们的“恩人”,不需要你们忘恩负义,你们就没事。但是,如果你们罔顾事实,故意漠视两个副县长领导的生命,那对不起,你们就死吧。
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傻子也会顺着孟文天的来。
现在的汪旺平就认真地听着孟文天的讲解:“在24公里路碑附近,我们为了验证卡车司机是不是真的谋杀我们,故意选择了一段直路,慢慢地将奥迪车的速度降低。可后面的卡车不但没有减速反而猛地加油照我们的车尾直撞,试图将我们的奥迪车撞下悬崖。如果这卡车一直这样,那它确实还是有可能存在刹车失灵的问题。虽然司机加速有点不正常,是不?一般情况下司机知道刹车失灵肯定不会也不敢加速的,要知道那是盘山公路,稍微不小心就会坠入悬崖下。”
孟文天的话说得合情合理,汪旺平点了点头。
孟文天继续说道:“我们奥迪车的司机在卡车靠近奥迪车尾部之前迅速加油拐弯,快速离开了危险区。这时,我们都听到了后面卡车的刹车声,而且那卡车却确实把车速降下来了,避免了卡车连司机带车一起坠落悬崖。你想想,一辆刹车失灵的卡车能那么顺利地拐弯并追上来?凭我当时听到的刹车声,我知道卡车的轮胎肯定在马路上留下了刹车痕迹。”
在汪旺平点头的时候,孟文天还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保存的图片,说道:“车祸发生后,我去现场用手机拍了照片。这就是卡车当时留下的刹车痕迹。”
可以说,孟文天的话说到这里,就已经戳穿了卡车刹车失灵的谎话,但孟文天还没有完,继续说道:“还有,就在车祸附近,我们的奥迪车骑坐在石堆上的时候,因为卡车司机看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心慌害怕了,当时也不由自主地踩了刹车,马路也留下了刹车印迹。一辆车能在车祸现场留下刹车痕迹,你能说它刹车失灵?”
在汪旺平看另一张图片的时候,孟文天却再打开第三张相片:“还有一个疑点,应该说还有一个证据,那就是路上的这些石头怎么来的。这些石头可不是从路边的山上滚下来的,这一带的山体不是这种灰白色石头,而是黑色的石头。而且路上的石头抛下这么多,也绝不是运石车上滚落的。一台运石车,不管如何装载,一般只有码在上面的、码在车厢后面的石头才会滚落。滚落几块石头后,司机肯定会采取措施不让它们再滚落了,否则的话,一卡车石头全滚落了,他还运个屁的石头?你说呢。”
孟文天说的道理很浅显,但汪旺平却听得非常明白。
很快,汪旺平就被黄子琪解开了手铐,带着一副决绝的神情走了。
孟文天没有再去理章海青和潘金球。章海青不用说,常恒章家的主要骨干,孟文天根本不愿意见这种小丑。而潘金球作为县警察局的副局长,位高权重,竟然充当章家的走狗,他就算不想跟章家一条路走到黑,孟文天也不想理他,还希望这家伙被法律机关给毙了。
“拯救他?还不如去救一条落水的狗。”
当孟文天走进刚才章海青等人吃饭的包厢,现在是黄子琪等手下吃饭的包厢,华弈也到了。听了孟文天真的将章海青和潘金球给抓了起来,她还真佩服他的胆量和魄力,眼里也开始冒星星了。
看到他进来,她连忙推了旁边的刑警一下,说孟文天说道:“文天,快来,我敬你一杯酒。感谢你为我出了一口恶气。”
孟文天笑道:“别,你还是敬黄队长吧,这可是他的功劳。”
黄子琪连忙说道:“文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现在可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兵,你怎么指挥我们怎么行动。要说功劳,我们可没有,最多就是一些苦劳。……,兄弟们,敬我们孟领导一杯,感谢他给我们送功劳!”
几个刑警说笑着举起了酒杯,吆喝着给孟文天敬酒。对于黄子琪给孟文天按的称呼,他们都不在乎。在他们看来,黄子琪和华弈都是他们的领导,他们说孟文天是领导,那就当他是领导就是。
因为是在工作期间,虽然酒桌上摆有章海青要的名贵白酒,但他们没有喝,只是喝了一点啤酒。
等华弈单独敬了孟文天一杯啤酒后,黄子琪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等对方说了一句什么,他脸上的凝重一下不见了,开心地笑着对手机里的人说道:“太好了!好好盯着。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等挂了手机,黄子琪高兴地对孟文天说道:“文天,我们市局的人看到了章柏文!”
显然黄子琪不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虽然孟文天决定把抓捕章柏文的功劳送给章列维所在的派出所,但他还是想插上一手。而且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确保章柏文不畏罪潜逃。
孟文天赞许地笑了笑,说道:“好!”过了一会,他又说道,“让派出所去抓他的人就地审讯,一定要把指使他杀人灭口的人给问出来。”
可以说,随着章柏文落入市局警察的视线,章海青等人就已经落入法网,他们受处罚只是迟早的事情,受多重的处罚也不过是坐牢年数的差别。
所以,孟文天笑着对黄子琪道:“事情都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要不,你们喝点白酒吧。好好庆祝一番。”
不等手下的人欢呼,黄子琪却摇头道:“不行。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再值得高兴也不能喝酒。再说了,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一件案子吗?能不能说说,我们这里没事了,完全可以忙那件案子啊。”
孟文天看着华弈道:“这就看我们华县长是不是愿意了。”
华弈这女孩还有一股小孩子心性,她本来是想把杨小红被车撞死这件案子作为自己向父亲证明他的眼光有问题,证明自己适合在警方工作,可她看到孟文天的动作后,非常受打击,感觉自己根本比不上孟文天,自己想证明给父亲看的言行简直有点可笑。
所以,她听了孟文天的话之后,立马说道:“干了!我们马上去把死者父母和杨小红的同学带来。”
非常干脆地说到这里,她却突然低声朝孟文天问道:“文天,我这么做行不行?”
孟文天笑道:“当然行。你可是老刑警了,这办法肯定没错。”
得到孟文天的肯定,华弈心里如喝了蜜似的,娇羞地说道:“我才不老呢。”接着,她对黄子琪挥手道,“走!”
从意气风发到娇羞无限再到挥斥方遒,只是短短几秒钟时间,华弈的表现让黄子琪等人叹为观止,更让他们感受到了孟文天的魅力:“华弈这家伙可是女霸王龙啊,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孟文天的感受了?”
看着华弈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孟文天只好和两个留下的刑警担负起看守章海青和潘金球的重任。不过,孟文天没有盯着那两个包厢,也没有守在走廊里防止其他人靠近,而是坐在原来控制章列维的包厢里,正利用他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编制CG程序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弈和黄子琪他们就带来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对夫妇,孟文天在县城的“常恒大酒店”看见过,当时他们一个抱住华弈的腿哭着哀求,一个则指着华弈的鼻子破口大骂。
此时,带来的人中还有一个大约十三岁左右的女学生。孟文天知道她是死者杨小红的同学和室友,叫任敏。此外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这些人自然是华弈这段时间所找到与杨小红死有关的人。
华弈他们带着这些人先去看了被手铐铐着的章海青和潘金球,然后才把他们带到孟文天所在的包厢。
孟文天只好收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旁边看着华弈等警察询问那些带来的人。
华弈首先对那对夫妇说道:“我没有骗你们吧?章海青就是被抓了,他在谷口镇完了。如果你们还想他为你们遮盖事实,还想从那个长途车司机身上捞一笔钱,那你们肯定是痴心妄想。”
不等那对夫妇开口,华弈又说道:“我真是想不明白,杨小红可是你们的女儿。为了几个钱,你们就看着她被冤枉,看着她死了都不得安宁?钱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们宁愿跟害死你们女儿的人合作一起敲诈那个长途卡车司机?”
等那对夫妇羞愧地低下头,华弈又说道:“说你们愚蠢,你们肯定不服气。你们心里肯定会说孩子死了也就死了,就算把害她的仇人找出来,她也不会活过来。还不如利用她的死,从长途司机身上敲诈一笔,还不如利用她的死,你们能搭上章海青这条线,今后你做父亲的可以升官,你做母亲的可以换一个轻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