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楼满月呆愣愣地看着秋晚，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怎么会冲万永昌发这么大的火？程小花难不成是被男人怎么着了才……
楼满月心里忽然说不出的怪滋味。
她自从知道了程小花的遭遇，心总有些感触，那是对作为她的学生，身世坎坷的本能同情。
现在又听说她遇到了这种事……
“我们快点去。”
秋晚又过来拉楼满月，这次万永昌要挡时，被楼满月制止了。
“婶儿？小花她……”
秋晚抿了下嘴角，说道：“满月，你别气坏了自己，走，婶儿和你一起去。”
气坏了自己？一起去？
楼满月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仔细地看了看秋晚的脸色，发现她气愤明显是大于慌乱的，这也就是说，程小花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死了或者被男人……
她看了一眼万永昌，万永昌冲她摇摇头。
“婶儿，我们去哪里？”
她想明白了，程小花肯定没有什么大事情，如果有的话，以秋晚对她的维护，肯定不会让她去的。
“去……去了你就知道了，你别急。”
急？她为什么急？
楼满月觉得迷团越来越多。
“我不急，”她想了一下说道，“婶儿，刚刚我也让幼度去找……”
“你怎么能让他去……”
楼满月听到秋晚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来事情是和王幼度有了关系。
程小花……王幼度……
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楼满月沉思着皱起了眉头。
“婶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秋晚欲言又止，最后在楼满月坚持的目光下说了出来：“王幼度和程小花搞上了。”
怎么可能？
楼满月第一反应就是，秋晚在说笑话。
“你别胡说！”万永昌上前一步喝斥道。
“我怎么胡说了，很多人都看到了。”秋晚看到万永昌又是一脸的气愤。
“头儿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根本就靠不住，这才几天……”
“好了！别吵了！”
楼满月感觉耳朵里充斥着他们的声音，头像是要炸了一样，她揉着额头喊了一声。
“嫂子……”
“你走开！”秋晚又狠狠地推了一把万永昌，她对楼满月说道，“满月，你别与自己过不去，婶儿和你一起去，一定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狗男女？呵呵！
楼满月狠狠地揉了揉额头，捏紧了手指点了点头。
“嫂子……”
“你和我们一起去。”
秋晚本来想说什么的，但是看到楼满月面无表情的脸，什么也没有说，三个人一起往出事的地方赶过去。
远远的，楼满月就看到一大群人，她一眼就看到了王幼度的身影，他被围在人群中，冷着脸，抿紧了嘴唇。
她忙快走几步。
王幼度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到来，抬眼看了过来，在看到楼满月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柔和。
“你想不负责任是吗？”
“对呀，辱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就想这样子算了吗？”
“是啊，还是解放军呢！”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
“不给个说法今天你就别想走！”
……
楼满月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话，微微愣了一下，她又加快了脚步，扒开人群，走到了王幼度身前。
“怎么回事？”楼满月轻声问道。
王幼度摇摇头。
“满月是吧？你来了正好，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楼满月刚问了一句，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大嗓门嚷道，她回过头来，看到了程母紧紧地盯着她，眼中微带着得意。
她不觉得皱起了眉头：“什么怎么办？”
“你家男人占我家小花的便宜，你说说怎么办吧？”
呵呵！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楼满月真想大笑三声！
这么荒诞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她扫了一眼俯在不远处的地上披头散发，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小袄的程小花。
她真不是看不上她，不对，她确实是看不上她。
别说现在她这形象像个疯婆子一样，就算是之前上学的时候，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她也看不上眼。
她相信，王幼度也绝对看不上的。
“占你们什么便宜？救个人也算占便宜了？”
楼满月看着程小花的母亲，发现她长得其实挺不错的，个子也高，只是面相的神情破坏了所有的感觉。
“没天理啊！”
程小花的母亲忽然大声哭喊起来：“我们家好好的闺女，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你们搂也搂了，抱了抱了，你们……啊……”
抱？搂？
救人难不成还有错了？
她狠狠地捏了捏手指，扫了一眼四周，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你家闺女落水，我让我男人救她还救错了？难不成看着她淹死？”
王幼度看着楼满月挡在他的身前，手背在后面捏着，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几分。
她这是要保护他？
一向胆小的她要保护他？
他不由得弯了下嘴角。
“……我家闺女才十几岁，就被你们占了清白……”
“谁占了你们清白？”
楼满月忙截住了她的胡言乱语，她看了一眼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像木偶一样的程小花，心里很是同情。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毁女儿的清白，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够让人心冷的。
“就是你们家……”
“你闭嘴！”楼满月大喝一声。
众人都被惊住了，呆愣愣地看着楼满月不再说话，程小花的母亲更是如此，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王幼度看着楼满月，眼里滑过笑意。
不就是做了人工呼吸吗？
楼满月环视了一下众人，走到程小花面前。
她更相信，王幼度连这些举动都不会有。
她缓了声音问道：“程小花同学，你是不是不小心掉水里了，然后被人救上来了？”
她问了几遍，程小花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楼满月看到了她的眼神，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又像是深潭水一样，让人看着心里微微有些凉。
这是心如死灰了吗？
楼满月微微怔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好办，这时候她应该不会以死明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