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有福紧跟着任严等人,飞在最后面。
他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乃是任严所带来众人之中修为最弱的一人,年近五十,才堪堪突破到筑基初期。他的背后是一个曾经拥有结丹存在的破落宗门,此次将宗门崛起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他身上。
不过此人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是却挺会做人,善于交际,一共才几天时间,曹破、左江等人都与他建立了交情,就连众人之中唯一的女修卢悦颖都对他印象不错。
他不祈求能够在断罪群岛之中夺取一个供奉名额,因为他也知道那根本不现实。他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多的与一些实力非凡,大有可能成为斗元仙宗供奉的天才修士打好交道,多获取一些人脉资源,等到他接任他那个破落宗门时,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怎么回事……心里突然落空空的?”
彭有福尽力跟着任严等人,突然感觉脊背冰凉,然后心中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十分难受。
由于方才追击锯齿鲨,一干人跟着任严深入海底数千米深,如今还在往海面飞去。
大片大片斑斓的鱼群在眼前游过,如同一条条色彩分明的彩带。不过,众人周身散发出属于筑基境的威压,方一靠近鱼群,后者就做鸟兽散,纷纷逃离。
“嗯……?”
彭有福还在思索着到了断罪群岛该怎么做,突然发现有一条颜色鲜艳的怪异小鱼竟然没有被众人的威压吓跑,而是摇头摆尾地在那里畅游着。
“走开!”
彭有福刻意将威压释放出来,想要将其驱赶开。
哗啦啦!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条诡异的斑斓小鱼在他刻意营造的筑基威压之下竟然没有多大反应,仍然摇头摆尾地朝他游来。
“找死!”
彭有福不知怎地,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屈指一弹,一道筑基级别的劲气破水而去,直射那斑斓小鱼。
然后,他便撑着灵力光罩朝着前面几人追去,而那不知死活地挡在其前方游动的小鱼,在他看来,想必很快就会化作一团血雾。
唰!
一道惊人的妖气波动逸散,将前方飞着的任严几人全部惊动,调转身躯朝着身后望去。
“啊!”
只见落在最后的彭有福所撑开的淡黄色灵力光罩突然破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豁口,从中传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然后其浑身的气息瞬间变得萎靡起来。
“不好!”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搞蒙了,稍一愣神后,连忙飞到灵力光罩渐渐散去的彭有福身侧,将其接住。
“没救了……”
卢悦颖俏脸微微变色,看着彭有福胸口上那个血肉模糊的血洞,探出灵识来,稍一感应,发现其神魂正在缓慢消散。
“全部散开!”
任严面色难看至极,低喝出声,然后一掌拍出,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掌印,朝着彭有福的尸身落下。
轰!
曹破手,晶莹的玉如意浮现,七色光晕刷出,将淡青色的掌印当空拦下,在海底同时湮灭。
“蠢货,你在干什么!”
任严脸色铁青,眼中凶芒绽射。
曹破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冷哼一声:“彭道友尸骨未寒,你难道还要毁其全尸不成?”
“马上…给我滚开,否则,我就算当场斩杀于你,信不信你靖燕曹氏也不敢多放一个屁!”
任严面皮抽搐,显然暴怒到了极点,低垂下来的手中已然抓出一道锐利无匹的青色风刃。
卢悦颖见此一幕,有些无奈。突然,她瞥了托着彭有福尸躯的那名木讷中年一眼,脸色剧变。
“贺亦明,马上抛开彭有福的尸体!”
随着卢悦颖娇喝出声,那木讷中年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将手中托着的尸躯抛开。
“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那个名叫贺亦明的木讷中年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大叫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贺亦明的双手陡然染上一层诡异的幽蓝色,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令人毛骨悚然。
再看彭有福那飘荡在海底的尸躯,此刻也渐渐便了颜色,从头到脚都变得蓝汪汪的。
轰――
任严悍然出手,一掌拍出,青色掌印压下,将彭有福的尸躯粉碎,血肉化作齑粉,从中竟是游窜出一条色彩鲜艳的斑斓小鱼来。
“果然是……九彩锦毒鲤……”
任严死死地盯着那条摇头摆尾肆意游动的鲜艳鱼儿咬牙切齿地道。
“什么,九彩锦毒鲤!”
众人之中,一些听说过此鱼的人面色一变。
“怎么可能……这种毒物,不是应该生存在海妖领域的海底深处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曹破脸色十分难看,显然他也是知晓此鱼名头的。
九彩锦毒鲤乃是海妖领域之中有着赫赫凶名的诡毒妖兽,体型虽然微小,但是一身剧毒。相传其修为若是达到了结丹,就会蜕变为毒蛟,兴风作浪,荼毒世间。
“贺亦明,马上自断双手,否则等到连神仙也救不了你!”
任严盯着远处面色惨然的贺亦明,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凶芒。
贺亦明看着任严的眼神,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眼珠一红,怒吼一声,双手各自凝出一道锐利金气,朝着另一条胳膊狠狠一剜,两截血淋淋的胳膊就咕噜噜地掉了下来,鲜血染红了海水。
“还好,毒没有深入心脉!”
任严松了一口气,立刻让贺亦明赶紧用灵力封住伤口,止住流血不止的伤口。
最终,一行人追击锯齿鲨而来,以折损一人,一人重伤为代价而归,却无所获。
……
再说张元昊,他神魂入主仙藤之躯,脱离了肉身,自觉负担极大,感觉越来越疲惫,不得已抽身离开。
当时,他在窃取任严的气运时,竟是受到了莫大的阻扰。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出手减缓了他的汲取速度。
不然,在任严警觉的那一段时间内,他是完全可以将其气运掠夺一空的,由于那莫名的原因,他竟是只窃取到了十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