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昊马不停蹄,在半路绕了几个弯,然后一个猛扎子遁入地底,悄悄摸摸地潜回了灵光派所在的九仲山脉。
他离开的早,还不知道李震阳因怒火攻心,境界竟是更上一层,突破了数十年未进一步的枷锁,若是让他知道,定然会后悔的要死。
他这样辛辛苦苦搞事情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给易衍剑宗,给李震阳添堵,而不是帮他突破修为境界的。
……
“赚大了,没想到啊,这燕都城剑阁之中的珍宝比起启源城剑阁不知道要强多少啊!”
张元昊喜滋滋地清点着自己的所获,心里笑开了花。
果然还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做好买卖全靠一条胆。想起这,张元昊不禁触起了前世一些记忆,重重地叹了口气。
“张小子,打个商量,将你上次在黄沙洞府中得来的安魂木枕借我用用,如何?”
昏暗无光的石屋内,一道朦朦胧胧的人影站立着,虚幻无实,但却隐约可见其样貌,正是肉身损毁了的林寒,这几日里,借着渎魂花的药力,将神魂之躯凝实得如同常人一般,神魂强度几乎媲美一些刚结丹不久的修士。
“现在你也算是有一定自保之力了,白日出游,硬撼阳火对你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还要那安魂木枕干什么?”张元昊狐疑道。
林寒虚幻的眼珠子转动,嘿嘿笑道:“安魂木对神魂大有裨补,能帮助我凝炼元神之力,我现在也就勉强对付一些筑基初期罢了,若是将安魂木枕借与我,我定然能够恢复到之前实力的八成!”
张元昊眼神一动,颇有深意地道:“自然可以,不过……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呢……?”
“哼!”林寒恼羞成怒地道:“我身上的秘法也就这么多,如今都快被你掏空了!”
说着说着,林寒干咳一声道:“这样吧,我将《变天击地心魔秘典》的心奴篇全部给你,成了吧?”
“呵……”张元昊目光不善:“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心奴篇我已经得了七八成了,除非你将整个《变天击地心魔秘典》给我还差不多。”
“不可能!”林寒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
“那就没得谈了……”
张元昊拿捏住了林寒对安魂木枕势在必得之心,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你……”
果然,见此一幕,林寒脸色难看了起来。
“心奴篇,再加上《变天击地心魔秘典》里的灵魂攻击秘法,安魂木枕就借给你!”张元昊将“借给”两个字咬得很重。
“……”
林寒沉默了片刻,恨恨地看了张元昊一眼,掌心分离出一块晶莹的灵识碎片,扔给后者。后者也笑眯眯地从储物腰带内摸出一个散发着舒心清香的深褐色木枕,抛给了身形虚幻的林寒。
……
两三日过去。
咚咚――
石屋大门被敲响,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张长老,宗主召见!”
张元昊睁开眼睛,看了看石床上的木枕一眼,将其塞入腰间腰带之中,这才打开石门。
一名练气中期的青年修士站在门口,悄悄地打量着张元昊,见他目光望向自己,脸色一红,道:“张长老,是易衍剑宗那边来人了,宗主请您过去!”
易衍剑宗?
张元昊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笑着扔给此人一块中品灵石,在其恭敬的眼光之中化作一道赤色匹练,飞向另一座山峰上草草修建起来的会客大殿。
“张长老!”
燕南曦俏生生地站在会客大殿门口,见张元昊遁光一至,立马行了一礼,美目散出一道余光,悄悄地瞟了他一眼。
张元昊随意点了点头,踏入殿门内,燕南曦看着他的背影,轻咬着红唇,眼中失落之意一闪而逝。
“见过宗主,诸位长老!”
一入内,张元昊就看到一张晶石方案旁围坐着的一行人,连忙行礼。
“张道友,数日不见,修为竟然又有所精进,可喜可贺啊!”
案首并非灵光派宗主孙飞,而是斗元仙宗供奉秦元江,他嘴角噙着一股和善的笑意。
张元昊扫视一眼,方案旁除了秦元江外,还有易衍剑宗的李将远,他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想来是燕都城剑阁遭难所致。
“呃……两位这是,不是说对血屠的抓捕行动取消了吗?”
易衍剑宗控制了观星真人烛幽霆陨落的消息,而秦元江则在几日之前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对血屠的抓捕行动取消了,这让张元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元昊这些日子里倒也做了不少准备,生怕那远在数百万里之外的观星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推衍起自己的方位了。
“非也,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观星真人陨落了,而且是在推衍血屠方位的时候身陨的!”
秦元江不顾身旁李将远猛然变色的神情,对着张元昊说道。
“什么?”
灵光派诸修也是知道一些内幕的,此刻听闻了这个消息,皆是震惊万分。
“秦供奉……”
李将远脸色难看,咬了咬牙,似乎想要对秦元江说些什么。
“无事!”秦元江摆了摆手,幽幽地道:“这是太衡真人的意思,他已经准备放下一切,闭入死关,直到踏入那个境界……”
“老祖他……”
李将远一愣,怔怔地道。
“祸兮,福之所倚,对于太衡真人而言,这恐怕也算是一场造化了,毕竟,我等求仙之人,却是要斩了情之一道的!”
秦元江叹了一声:“太衡真人惊才绝艳,若是他能成功突破到那个境界,我斗元仙宗就算是请派出一尊元婴大能助其诛杀那僚又有何难?”
张元昊心底一惊,却是细细听着,面色无多大变化。
“对了,这次造访张道友,实有要事!”
秦元江将头转了过来,望向张元昊。听到这话,李将远和孙飞的神色同时一变。
李将远是阴沉了许多,而孙飞则是喜上眉梢。
“还记得那日我赠予你的地图吗?”秦元江问。
张元昊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当时自己可是揣摩了半晌,还问了林寒,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