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小丫头嘶声揭底的哭喊声下,阿斯兰出现在她的身旁。
“这样值得吗?”阿斯兰不由得问道。
小丫头坚定的点点头说道:“老师,师娘,舅舅,班长,你们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不管为了谁,就算付出生命,我也愿意。”
这一刻,阿斯兰的心被狠狠扎穿了。
在巫师世界里,他好似慢慢忘记亲情这个词汇,而今天却在小丫头身上再次感受到。
许久,阿斯兰伸出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彻底服了你了。”
这个时候,周慧芳满脸失望的走出手术室,手术失败,顾峰熬不过今天晚上。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西服的英俊西服男子走过来,他抬起双手,旁边的谢一峰猛地回过神来,将一个医生身上的大白褂被拔下来。
“啊,你想要干嘛?”
接下来哪件大白挂就穿到阿斯兰身上,双手带上手套,走进手术室。
“你想要干嘛?”周慧芳想要拦住阿斯兰,却被小丫头给拉住。
“周阿姨他是我的老师阿斯兰萨拉,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医生,老师一定能救回班长的。”小丫头带着哭腔说道。
周慧芳很清楚顾峰的情况,只能不足的摇头。
进入手术室的阿斯兰,给顾峰施展了一个生命复苏的法术,然后重新动手术,旁边的护士看不到生命复苏,但是她却看到阿斯兰的手速和精准,一块块弹片被精准的拿出来,伤口快速的缝合起来,甚至原本越来越虚弱的心跳也慢慢稳定下来。
小护士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阿斯兰拿出一块弹片的速度是周医生的五倍,缝合伤口的速度是周医生的十倍,甚至更快,她只能看到阿斯兰的手一直在动,却看不清他到底在干嘛,知道他说剪的时候,才注意到伤口已经缝合了。
手术已经成功了,原本死定的的人有可能活下来了,可是接下来,她就看到阿斯兰拿出一瓶红色的液体,抽满针筒的五分之一,然后又拿出一瓶阿莫西林抽满,虽然打进顾峰的身体内。
小护士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伤患不会死了,原本很多战士在手术后最终还是死了,就是因为伤口感染没有抗生素,而顾峰有了。
小护士用着崇敬的眼神目送阿斯兰离去,阿斯兰走出手术室,将大白褂随手丢给旁边一个医生,看着小丫头说道:“人我已经救回来,可是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他自己了。”
小丫头顿时喜极而泣,用力点点头,她很清楚阿斯兰的能力,只要记住前面的救回来就可以了,至于能不能活下来,那不过场面话而已。
周慧芳满脸不可思议的冲回手术室,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被被转移的病床上,准备推出去的顾峰。
“弹片都取出来了?”周慧芳下意识问道。
“取出来,周医生,那个人的速度好快,简直神了。”小护士激动的说道。
手术室外,阿斯兰蹲在小丫头的面前,冷峻的说道:“新年之前,如果我不能看到你突破四等学徒,以后别想我再帮你了,知道吗?”
小丫头抹了一把眼泪,坚定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周慧芳跑了出来,而阿斯兰已经转身离开,周慧芳想去追,可是怎么也追不到,很快失去了阿斯兰的踪影。
原本以为要为比尔特截肢的院长忽然看到有人闯进手术室,然后一阵手忙脚乱,比尔特的手术奇迹成功,比尔特的伤势也瞬间稳定下来。
整个战地医院都震惊了,原本必死的两个伤患都活下来了,而且还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医疗物资。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小丫头真一脸认真的照顾顾峰,谢一峰彻底放心了,直接丢下排长和他们的战地医院,大摇大摆回独立团。
于了一上午活儿的新兵们回来了,乱纷纷地涌进炊事班大院里,阳光下的大院立刻变得热闹喧嚣。
十来个新兵刚刚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李三德拎着个抹布黑着脸到了他们近前,火大地说:“都给我起来”
新兵们不明所以:“咋了?”
“你说咋了?这是七排的地儿,不是给你们备的”李三德气冲冲地开始竖眉毛。
“那他们又没回来,前两天还让我们坐呢,今天咋又不行了?”
“我愿意今天我不高兴我就是要把这桌子空到他们回来你们起不起来?”李三德语气越来越重,拎着破抹布已经开始厉色指唤这张桌子边的新兵了,明摆着一副准备主动动手犯错误的架势。
院子里正在忙碌的其他几个炊事兵都不言语,我行我素各忙各的,他们知道李三德和七排的感情最好,三天了,顾排长仍然没消息,估计是不行了。李三德连续上火到现在,已经冒出情绪失控的苗头。
新兵们没敢继续顶撞,愤愤地离开了位置,七排那张长饭桌,再次空无一人。
“咳咳,你耍什么威风朝谁使气呢?用不着你忙活了,给我滚回你屋里歇着去”厢房里传出刘大叔的大声喝斥。
李三德顺手把抹布甩在七排的桌子上,闷着头就回了屋,但是新兵们仍然没敢再坐过去。
只能暗地里议论纷纷。
咣当咣当两声响,炊事班大院的两扇大门被推开,呼啦啦进来三四十个昂首挺胸的二连兵。由于供给处这几天一直忙着物资转移的事,已经回来三天的二连兵还没有补充新军装,仍然穿着战斗之后的那一身,烟熏火燎残破不堪,反正要等着换,他们暂时也懒得缝补或者洗于净。一个个黑黢黢的穿着像是一群乞丐,看在所有人眼里反而杀气凛凛在满院子整洁军装的新兵们映衬下,这种凛冽感翻倍,根本不是一个字能够形容。
虽然没有七排的行为那么张扬,但是二连在炊事班大院里也有自己习惯的吃饭位置,新兵们一见这些凶神恶煞进门,赶紧主动起身把二连那块地方腾了。惹不起的山头主义,苦命的新兵生涯,唉,到墙边蹲着吃吧,蹲着吃更习惯
经过七排那张空无一人的桌子时,郑虎不由瞥了那张桌子一眼,脚步没停,到二连那里,大马金刀坐了,不怒自威。
郑虎只是看了一眼七排的位置,就安静的吃起饭来,这一战他们二连也损失过半,身边只剩下这些弟兄了。
恍然间,郑虎无意间看到大门口正有人走进来。
肩宽体高壮硕如熊,连鞋带绑腿全都被泥污裹满,全身土色蒙灰一层,隐隐透着大片大片的于涸血污,让一身军装无法形容出颜色,黄一片黑一片,灰一片褐一片,仿佛隔着十丈外都能闻到一股血腥。二连的人起码是洗过脸的,刚进门这位如果不看身材,那脸脏污得已经看不出来,只能瞧出表情疲惫,消沉,黯淡。
“七排……”有人惊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