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决战前夜(上)
“随你!想要的时候,再告诉我!”
宋怀军微笑着看了陈晨一眼,不禁心中感叹,少年成名,最容易浮躁!但是,陈晨却有如此淡泊的心境,难得啊!
这厢边,梁思成已经开始指挥一些装卸师傅用叉车等工具将毛料卸下,直升机上,有大概五六百斤的毛料,都用木箱装着,封好。
宋怀军彬彬有礼地和负责押送的一个缅甸人握手,微笑道:“请代我向吴曼瑞表示感谢,并欢迎他到昆明、腾冲做客!”
“我一定代为转告!宋先生,吴曼瑞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这个缅甸小伙躬身行了一个佛理,微笑着用娴熟的汉语说道:“这些毛料,全部为拆借,您现在不需要付一分钱!等您挑好了合适的石头,将余下的还给我们也行,购买也行!价格,还是老价格!吴曼瑞希望您能一雪前耻!”
宋怀军脸上浮现出感动之色,道:“吴曼瑞的深情厚谊让怀军十分感动!”
黑麻杆走上前来,打开一个手包,抽出十刀钞票,递给那个缅甸人,道:“哥们,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一定要收下!”
“这钱我不能收!”
缅甸人连忙将钞票推到了一边,摇头道:“宋先生,五年前我们矿业公司借钱开采一个坑口,因为前面几车毛料没有出一块翡翠,导致无人购买,所有毛料全部滞销,资金链断裂!当时很多债主和毛料商人来追杀吴先生,我们几个险些被人砍死!幸亏宋先生急公好义,拆借给我们一千万华夏币我们才得以度过难关!现在,我们的坑口成为缅甸排名前十的坑口,我也住上了别墅,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可以说,没有宋先生的帮忙,就没我们的今天!”
宋怀军见他固辞不受,也没有勉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晚上就留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我给你找几个姑娘好好陪陪你!”
缅甸人憨厚地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做人当如宋怀军啊!成就别人,才能成就自己!陈晨不禁感叹了起来。
这些石头价值几千万,全部要现钱的话,宋怀军的财务将很紧张,但是,对方拆借石头,那就等于解了宋怀军燃眉之急!让他可以留下充沛的资金参与下面的豪赌!
只有愚蠢的人才用心机,真正的聪明人只会厚道!
宋怀军是那种大巧若拙的智者,做生意讲究合作和共赢,而不是将合作伙伴压榨得一干二净!
也正因如此,一方面,宋怀军和这些合作伙伴形成了亲密关系,关键时刻,相互支持,可以共度难关。另一方面,这些合作伙伴也日益壮大,在帮衬他的时候,也成为强有力的助臂!
现在,宋怀军、梁思存、黑麻杆和陈晨已经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同盟,一个强有力的团队。
梁思存心思缜密,老成稳重,负责内务和毛料的现场的管理,宋怀军负责统筹全局,陈晨只需要用一双眼睛挑出最好的石头。
而黑麻杆善于迎来送往,负责接待所有宾客,接洽后,他就带着那一帮缅甸人去吃喝玩乐去了。
随后,又有几架直升机抵达。每一辆直升机都载满了上好的翡翠毛料,到了晚上八点时分,宋怀军的别墅前,已经摆满了一箱箱上好的毛料。
同一天,晨光熹微中,一架粉红色的直升机降落在盛世辉煌酒店的楼顶,一个皮肤黝黑,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在几个黑衣保镖的保护下,打了一个哈欠,施施然地走下了舷梯。
他看上去很普通,身材干瘦,面容平庸,脚踩一双皮凉鞋,放在人堆里,根本不会有人多瞧上一眼。只有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人过目不忘。
他就是有“鬼眼”之称的缅甸排名前五的赌石大师吴乃文,此人早年只是一个水管修理工,不知什么原因在二十年前接触了赌石。
他赌性极大,嗜赌如命,每次都是压上全部身家,前几年他输多赢少,甚至因为拆借高利贷无法偿还而被人砍去了三根手指。
后来,他用了五年时间去坑口做矿工,每个坑口他都工作过一段时间。几年后重新出山,罕有败绩,逢赌必涨,一路高歌猛进。久而久之,搏出了一个“鬼眼”的名号,可见其实力强横。
“吴乃文先生,欢迎光临!”
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邢坤鹏,此刻好像三孙子一样,颠颠地跑上前去与他握手,满脸谄媚之色,再没有一点威风。
“嗯……”
吴乃文淡淡地嗯了一声,蜻蜓点水地我了下手,嘴角浮现一抹恶趣味的微笑,缓缓地道:“你老婆准备好了吗?”
“乃文先生一路奔波辛苦,不妨先吃点早餐,休息一会儿再……”
邢坤鹏笑得很尴尬,一想到张洁已经在楼下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洗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地等着给吴乃文玩弄,他就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你准备好你老婆了吗?”吴乃文阴阴地一笑,目光如刀锋一般冰冷无情,咄咄逼人,充满侵略性。
一碰到他那刀锋一样似乎有魔力一般的目光,不知怎么的,邢坤鹏竟然脑袋一片空白,失魂落魄地道:“她在1008房间,这是房卡……”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直升飞机上,有三块毛料,你收好了!”
吴乃文微微一笑,接过房卡,又从手下人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皮箱提在手中,施施然地沿着应急通道下了楼。
盛世辉煌酒店,1008房间。
刚刚洗过澡的张洁浑身香喷喷的,虽然已经到了三十五岁,但是她保养得很好,身段高挑苗条,浮凸有致,曲线玲珑。
尤其是一身如玉的肌肤欺霜赛雪,水嫩莹润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再加上眉目如画,容颜俏丽,说她只有二十五岁也没有人会不信。
嚓!听到房门一声轻响,张洁娇躯忍不住一哆嗦,心中一紧,满足地暗暗悲叹了一声: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吴乃文一进房间,双眸就陡然一亮,眼神变得迷离而后狂热起来,缓缓走近张洁,爱怜地摩挲着湿漉漉的长发,喃喃道:“丽莎,丽莎,你终于回来了!”
他在叫谁?好像再叫一个女人的名字!张洁一愣,旋即醒悟过来,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轻声道:“我,我回来了!”
“你等会儿,我换一身衣服,换成你离开我的时候的衣服……”吴乃文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随后将衣服脱掉,打开了箱子。
“你身上……”
张洁看到了他的脊背,不禁猛地吃了一惊,但见他背上的满是一条条狰狞的伤痕,纵横密布,胸口上还有很多圆圆的伤痕,好像是烟头烫的。
“我自己打的,我自己烫的!为了激励自己好好努力啊!不,有时候我只是觉得,身上疼痛的话,心就不那么疼了!”吴乃文痴痴地笑了笑,开始慢条斯理地换衣服。
这是一套蓝色水管修理工的工装,还有一双黄布胶底鞋,磨损得很厉害,破破烂烂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臭气熏天。
“那些,那些是什么东西?”更让她触目惊心的是,吴乃文箱子底还放着一根粗粗的蜡烛还有一条皮鞭,还有手铐和脚镣。
换好了衣服,吴乃文傻傻地笑道:“怎么样?这是我二十岁的样子,帅不帅?我很能干哦,水管工每月能挣三千缅甸币!我们每个月都能吃上一顿猪肉!你,那时候,爱我吗?”
张洁不知道他搞什么把戏,只得顺着他的话道:“是啊,你很能干,你还很帅!傻瓜,我,我一直很爱你啊!”
“爱我?哈哈哈――”
吴乃文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那声音简直如同恶魔一般疯癫,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捧腹弯腰,笑得踉踉跄跄,几乎要窒息昏厥过去,让人毛骨悚然,但却有晶莹的眼泪滚滚而下。
他忽然止住笑声,脸上挂满了泪水,寒声问道:“可是,丽莎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知所踪!甚至,还带走我们只有一岁的孩子!这些年,你去哪儿去了!”
“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张洁现在渐渐地明白了。
丽莎应该是他的情人或者妻子,早年离开了他,他一直没有找到,现在却把自己幻想成了她,弥补某种感情缺失。
“好,回来了就好,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吴乃文一脸深情地凝视张洁,拎起手铐和脚镣,缓步走了过去。
“你拿那些东西,想干嘛?”看到那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手铐,张洁心中一阵阵发毛,小脸顿时变得煞白。
“我用手铐脚镣把你铐起来,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啊!”吴乃文走上去,温柔地帮她戴上了手铐和脚镣,随后拿起了皮鞭。
“你又想干什么?”张洁一阵惊恐,很后悔被他铐上。
“我要惩罚你!”
吴乃文猛地甩了甩头,似乎要让自己清醒起来,但双目依旧狂乱和迷醉,宛若从地狱深处走出的恶魔带着滔天的怨气一般地站着,拎着皮鞭,咬牙切齿地狞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