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坑深184米 你要离开本王!
白君倾养着高高的头,垂着桃花眼睥睨着白文征,就像是看一个蝼蚁!目光阴冷,语气森凉。
“我是回来,讨债的!”
“唔……唔……”白文征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白君倾,白君倾勾了勾唇,“侯爷好好休息吧,不要白费力气了。想的再多,也是没有用的,白管家,安排些机灵点的人,好好伺候侯爷。”
她下的毒,白文征便是请来了天云宗,也无事无补!
“世子爷放心,白齐早已经安排好了人,定然会让侯爷,安享晚年,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了侯爷的。”
“啊……啊啊……”
白文征瞪着眼睛,嘶吼着,却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想要翻身站起来,却只是嘭的一声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狠狠地看着白君倾离去的背影,这时他从终于明白,整个侯府,便是连白齐,都已经成了白君倾的人了!
永平侯府,在今夜过后,彻底换了一个主人,变了一个天!
白君倾从白文征那里出来,才回了锦华院,便看见尹长弦守在那里,身边跟着一个金吾卫,手里捧着一个木制锦盒。
还未走近,白君倾便敏锐的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她对血的味道向来敏感,从来不会闻错的。
“尹大人深夜来访,莫不是来送礼的?”
“咱家恭喜世子爷了。”
“尹大人的消息,当真是快速。”这边才尘埃落定,那边便是连尹长弦都知道了,白君倾属实有些怀疑,君慕白不是安排了人在她身边随时汇报,而是亲眼看到了今夜的一切。
“世子爷可是被主子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咱家岂能不用些心思。”
白君倾笑而不语,扫了扫尹长弦身后的那个木制锦盒。尹长弦也笑了笑,道,“世子爷猜的不错,咱家的确是奉了主子爷的令,来给世子爷送礼来了。”
尹长弦侧头看了看那金吾卫,金吾卫上前两步走,将木制锦盒抬到白君倾面前。尹长弦捏着帕子翘着兰花指,当着白君倾的面打开了那木制锦盒。
白君倾的嗅觉没有问题,那木制锦盒里面装的,的确是血腥之物,竟然,是刚刚逃跑出去的,白黎封的脑袋!
面对血腥的尹长弦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反而极为适应,而白君倾也没有任何的意外表情,反而看着白黎封的脑袋笑了笑。
“王爷可有交代?”
“还是世子爷了解主子爷,主子爷说了。”如往常一样,尹长弦咳了两声,佯装君慕白的神态模仿道,“小白,这戏看也看了,闹也闹了,你若没有玩够,本王便再给你物色新的玩物,这人,本王便不留了。”
白君倾知道,虽然君慕白没有说,但是他对白黎封,早就动了杀心,在她与白黎封长安街头,月下决斗那一次,白黎封在君慕白眼中,就已经是死人了。
“丧家之犬,没了也便没了。王爷可还说了什么?”
尹长弦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一点的汉白玉锦盒,锦盒格外精致,只把不到巴掌大小。尹长弦小心翼翼的将锦盒送到白君倾手中。
“王爷其他的便没有多说,不过,王爷让咱家亲手,把这个交到世子爷手中。”
白君倾把锦盒打开,里面的紫色锦稠上,放着两颗精致的骰子,而晶莹剔透的白玉骰子里面,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镶嵌着一颗红豆,那红豆,如同长在白玉里面一般。而白玉的六面,骰点都被凿空,这样六面都有红点。
“这幅玲珑骰子,以骨玉制成,白玉生骨,骨从玉出,万玉而难出一骨,是玉,更是骨。最重要的是,世子爷,这幅骰子,可是主子爷亲手磨制而成,从选骨到装入这锦盒之中,从未让别人碰过一下,足足用了半月有余,熬了几个晚上。”
白君倾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君慕白一袭红衫,修长的手指,拿着骨玉,细细的打磨成骰子模样,认真而又妖娆。
红豆素来被称为相思豆,而将相思豆,放入骨制的骰子中,寓意极其明显,视为入骨相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知否,知否?”
尹长弦能跟在君慕白身边,定然不是什么目不识丁之人,相反,以尹长弦的学识,能堪比当朝状元。听了白君倾这有感而发的一句诗词,笑的有些贱兮兮的。
“世子爷既能知晓主子爷的心思,便不辜负主子爷的辛苦了。世子爷,咱家的东西也送到了,主子爷说了,今夜你辛苦了,便早些歇着,明日这个时辰,他在长安苓河摆了画舫,请……”
尹长弦对接下来的话有些不解,偷偷地观察了一下白君倾的脸色,还是把下面的话说给了白君倾听,“听白家君倾小姐苓河一叙。”
尹长弦不知“白君羡”即为白君倾,所以他着实不明白,既然主子爷把世子爷放在心尖尖上宠着,怎么明日却要见什么白家君倾小姐?就不怕世子爷吃味吗?
但是白君倾却是轻笑一声,不知这妖孽,明日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有劳尹大人了,请尹大人转告王爷,明日舍妹,定然如约而至。”
…………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侯府的一切,都像是换了一次血一般,从锦华院开始,有着大批的下人被逐出府去,又有大批的人被选了进来。
白文征这个侯爷,也在次日,正式退出历史的舞台,“白君羡”作为新一任永平侯,再次以新的身份,进入朝堂,宣告着白君倾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白君倾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如约去了苓河,摄政王出游,即便不暴露摄政王的身份,排场也定然非同一般。常日里热闹的苓河之上,如今只有一艘奢华靡丽的画舫,白君倾还没有靠近苓河,就已经能感受到了来自苓河周围的森严戒备。
从这戒备之中,白君倾似乎察觉到了今日似乎有些……不妥。
那是她多年来做杀手时的敏锐直觉,是许多次出生入死保了她性命的直觉,没有道理可讲。
白君倾是由尹长弦载着小船进入画舫里的,尹长弦把白君倾送上画舫,里面有玉阳迎接白君倾,只是玉阳把白君倾带去了画舫里面的一间屋子,只留下了一句话,便又和尹长弦划着小船离开了。
白君倾此刻站在屋子里那一袭女装,着实有些头疼,想着玉阳临走时的那句话,无奈的笑了笑。
“什么叫王爷要见的是白家君倾小姐?是那妖精早就想到我不会穿女装前来吧。”
君慕白准备的衣裙是紫莲百花薄纱裙,白君倾从来没有穿过这样冗繁的衣裙,纠结了半晌,想起了被自己放进空间之中的那个玲珑骰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那衣裙换了上,只是那高高吊起的头发,显然与那衣裙有些不符。
换好衣衫,白君倾顺着一缕琴音,稳当的找到了君慕白的所在。
“小白,过来。”
舫内,君慕白正坐在窗前,临风抚琴,只是他身上穿着的,却是紫色衣衫。不是红色,也不是玄色,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白君倾心中有了一丝定数,坐到桌前,斟了一杯酒,“王爷今日要见的,是白君倾,不知王爷,又想要知道什么?”
就像上一次,她被太后宣召进宫,以女装之身被君慕白中途劫了去一样。
君慕白勾着琴弦,并没有看白君倾,“小白,你那颗七窍玲珑心,属实让本王又爱又恨。”
“王爷有话,问便是了。”
“小白一石多鸟,可谓是大获全胜。”
一个连环计,从老夫人,到白黎封,白文征,还有四房,全都有所了结。
“王爷的贺礼,微臣已经收到了。”
“小白,入骨相思,倾知否?”
白君倾也没有去看君慕白,饮了一口酒,道,“不知。”
所谓不知,并不是因为她无情,而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君慕白究竟有多么在乎她。无所谓矫情,她看得见君慕白对她做的一切,但是她从来不会对比衡量,谁付出的多一点,谁付出的少一点,没有斤斤计较的爱情,在她的心中,她将君慕白看的比命重,便够了。
“本王,亦……不知。”君慕白的声音,竟是透着一丝悲凉与伤情,在这场感情之中,他的确是看不懂白君倾真正的心,便是承认在乎他,都是他用计逼迫而得。
“小白,你告诉本王,你为何要急于得到侯府,急于为白君羡,清除那些障碍,稳固他的地位?”
“王爷,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小白,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对楚王和齐王下手了?然后呢?从本王手中救出锦上秋,安顿好云绯辞,你就要去姑苏,去天云宗?”
“原来王爷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小白要去姑苏寻七星鼎,去天云宗寻转魂石,最后寻得凤凰泪,开启移魂阵,永远的离开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