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会的成员都是蛊门的精英,浸淫蛊毒都有几十年了,经白芳菲一提醒,也都觉得白焰貂之死有些蹊跷。
纷纷上前查看白焰貂的尸体,最后得出的结果,确实白焰貂是中了陀螺三颠蛊而死的。
庞海愤然说道:“蛊门比试,素来讲究公平公正,夜郎族使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这一场应该判他们输!”
周洁淡淡地道:“庞长老,你凭什么认定这毒就是我们夜郎族下的?”
“这是你们夜郎族的蛊毒,难道还不是你们下的吗?”
“笑话,一个华夏人开着东瀛车,撞死了人,难道要东瀛人负责吗?”
“这……”庞海一心想为胭脂帮说话,但不想周洁这么伶牙俐齿,一句话就把他给怼回来,愤愤地道:“你就是强词夺理!”
“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强词夺理?陀螺三颠蛊确实我夜郎族发明的蛊毒,但不代表别人就不能使用。这蛊在我们夜郎族不算什么上等的蛊,配置的方法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有点门道的人都能得到。你凭什么认为这就是我们夜郎族下的蛊?”
“不是你们下的蛊,还有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周洁轻轻一笑,“说不定是他们自己人下的蛊呢?”
“笑话,你是说胭脂帮之中有人害死白焰貂,致使他们输了这场比试?”
“也不是没可能啊,谁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人起了什么内讧。”周洁意味深长地望了墨血心一眼,“或许胭脂帮内部有人,就不想看到他们赢了这场比试呢?”
周洁望向墨血心的目光,提醒了秦璇,立即转向墨血心:“墨师姐,是不是你给白焰貂下的蛊?”
墨血心十分平静:“秦师妹,不要中了他人的离间之计,我也是胭脂帮的人,而且我妈是胭脂帮的帮主,难道我会希望胭脂帮落败吗?”
胭脂帮弟子纷纷点头,墨血心这话倒是让人信服的,毕竟胭脂帮的帮主,都是来自前任帮主的嫡传弟子。而墨清歌的嫡传弟子之中,就属墨血心能力最高,也最得人心,是未来帮主的不二人选。
之前还有一个毒姬,能跟墨血心稍微争一争,现在根本就没人跟她争,谁都有可能背叛胭脂帮,就她不会,因为胭脂帮以后就是她的家业,她把自己的家业给毁了,这不是傻子吗?
周洁望向高长老:“高师叔,既然没有办法证明这蛊是我们下的,这一场比试还是我们赢了。”
庞海沉声说道:“虽然现在无法证明是你们做的手脚,但我们长老会也会派人调查,一旦查出结果与你们夜郎族有关,我们会取笑你们这一场比试的成绩,改判胭脂帮获胜。”
“行,只要你们给的证据能够让我信服。”周洁没有搭理他们,带着夜郎族弟子缓缓而去。
哈尔玛朝着秦璇望了一眼:“不要看不起人,蛊术不看年龄高低,而是看天分的,能输给我,这是你的荣幸。”
“你――”秦璇气的半死。
胭脂帮这边愤愤不平,尤其是秦璇,她的情绪变得极其低落,因为比试之前,她曾在墨清歌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而且传视了众弟子。
这一次比试失败,等待她的将会是死亡。
墨血心看到周洁离去,本来要去追她,问一问周召南的下落,但被段小涯拦住。
段小涯拦住她的原因有二,其一,现在众目睽睽,若是贸然追上周洁,与夜郎族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但如果周召南的事情坐实,墨血心回去绝对没好果子吃。其二,秦璇比试失败,回去必死,必须要墨血心亲自看着她,把她押回盘山顶,如果让她中途逃脱,也不是一件好事。
“师父,我……我回去之后,会不会被处死?”秦璇此刻紧张起来,早已没有下山之时的意气风发。
白芳菲脸色极为难看:“军令状已立,整个胭脂帮都知道了,难道还能反悔吗?”
“师父,你一定要救救我!”秦璇抓着白芳菲的手,哭泣地道。
白芳菲默不作声,这一次她本来想培养一下秦璇,让她在帮内的地位稍微提高一点,这样以后也能助她成就大事,没想到她这么不长进。
其实,秦璇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和墨血心、毒姬都不能比,比毒大会进行了十三场比试,也就这一场比试她能参加。因为这一场比试,其实并不需要参赛者有多高的实力,主要依靠的是参赛毒物的实力,而且她还能在从旁指导。
本想稳操胜券,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走吧!”白芳菲也带人离去。
段小涯和墨血心走在队伍之中,众人一起上了几辆面包车和越野车。
墨血心开车,身边坐着段小涯,没有其他的人,段小涯才敢问道:“你说这一次白芳菲会让帮主处决秦璇吗?”
“她自然不愿意看着自己悉心培养的爱徒死去,但这恐怕由不得她了,军令状已经传视了众弟子,改不了了。”
段小涯沉吟地道:“如果白芳菲直接跟帮主撕破脸呢?”
墨血心也有一些担心,如果真是这样,胭脂帮一定会起内乱。
要在平常也就罢了,墨清歌可以直接剿叛,但这个时候正与夜郎族争夺门主之位,帮内如果起了内乱,一定会给外敌有机可乘。就算夜郎族不来攻击,单凭比毒大会,接下来还有六场比试,胭脂帮如果不团结,又该如何应付?
但是如果墨清歌不杀秦璇,又会危害她的威信,因为众弟子只会以为,她是震慑于白芳菲的势力,而不敢处决秦璇。这么一来,又会威胁墨清歌的帮主之位,那些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弟子,都会纷纷投向白芳菲。
政治永远都是一盘大棋,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车子开到盘山脚下的时候,忽然有人喊了一句:“秦师姐,你去哪儿?”
墨血心望向车窗,看到秦璇的车竟然朝着一条岔路开了过去,急忙一轰油门,疯狂地追了过去,想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