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依旧轰隆往前，前车厢病床旁边。
唐朝眉头紧锁的低头看着手心的黑色药丸，始终没有搞明白到底是什么成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药跟传说中的烟鬼差不多，但无论是气味还是成分都不一样。
明书辉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中年人，忍不住低声道：“你确定，等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前他能醒过来？”
唐朝没有回答，嗅了嗅黑色药丸，然后侧头冲着朱颖说道：“你有没有感觉，这种气味在哪里闻到过？”
气味真的有点熟悉，可唐朝就是想不起到底再哪里碰到过……
朱颖拧着细眉寻思，她也觉得有点熟悉，可真想不起来了。这种药也太神奇了，居然能让大脑皮层跟人体脱离，听起来特玄乎。
难道，真的跟唐朝说的一样，有人利用这种药物研究生化人？
猛地，朱颖想到什么，忽然伸手抢过唐朝手里的药丸嗅了嗅，低声道：“我记得了。你刚从燕孤鸿宝藏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气味。”
这话一出，唐朝立即想起来了。没错，当初在燕孤鸿宝藏里面也有这种气味！
难道，这些药，真是这个老神棍从哪个古墓偷出来的？
“他醒了。”明书辉善意提醒。
唐朝回了神，将目光重新落到那个中年人身上。果然，对方的眼皮颤动，不多会便睁开眼了。
一脸迷茫的转动眼珠子，唐朝三人并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足足有三分钟，等到中年人的意识渐渐恢复，唐朝才凑过去，轻声道：“周桉树，清醒了吗？你跟别人的老婆在车上偷情，被人撞到床架上，脑袋爆裂。不过你命大，并没有什么大碍。现在，还在火车上。”
周桉树终于反应过来，艰难的颤动嘴唇，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双眼充斥着恨意。
看他那样子，唐朝不由露出冷笑：“没弄死你，算人家手下留情。周桉树，你现在需要回答我，这些药你是从哪里得到。我知道你能说话，是我把你抢救过来，我了解你的身体。”
见到唐朝将黑色药丸递过来，周桉树的双眼闪烁惊慌，想要抬起手去抓，唐朝伸手按住：“别激动，我知道这些是你的宝贝，你已经成瘾。不过，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我会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这种药肯定有很强的上瘾性质，要不然对方也不会随身携带这么多。对大脑有用的药物，大多都有这种功效……
周桉树转动着眼珠子，好一会才沙哑的低声道：“你是谁？”
“我？”唐朝抿着微笑，“你可以说我是特工，或者说，安全局之类的。”
周桉树的脸色有些发白，紧咬着犹豫了一会才解释：“这种药叫天珠，是我从……从一个古墓得到的。”
唐朝没有急着说话，静静地凝视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了一道弧线。看他那样子，周桉树心头咯噔一下，硬着头皮继续：“我说的是真的……”
不等说完，唐朝忽然翻转过手术刀，笑道：“虽然你的大脑跟皮肉有了一定的分割，不过我想，我的手术刀还是能插入。我不是好人。”
说话间，唐朝将手术刀放到了周桉树的额头上方，笑容满面，“死，对你来说应该不可怕，毕竟你死过一次了。”
然而，周桉树并不想再尝试一次死亡的味道！
紧咬着牙，周桉树闭上眼，显得有些无力：“确实是在一个古墓，不过，是我偷出来的。有人在开发那个古墓，我趁机偷了。”
“你是黑煞的成员吧。”唐朝勾着嘴角冷笑，“准确的说，你应该是他们的合伙人，对吧？”
周桉树一颤，不自主睁开眼看着唐朝，脸上露出几分苦涩：“你……果然是鬼医！没错，我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盗墓贼，古墓是我带他们进去的。不过，他们想杀我。”
“在哪？”唐朝面色依旧平静，心里则是冷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黑煞的消息……
犹豫了一下，周桉树还是如实回答：“就是这趟火车的终点，镇龙山下。那个古墓，好像是一个御医留下的，黑煞很重视。他们好像，要在里边建实验室。具体我不太清楚，十天前我从那边逃出来，我想他们还在那边。”
“你为什么又要跑回去？”朱颖按捺不住困惑的问道。
周桉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解释道：“因为，他们不可能会猜得到，我回到老地方。”
这个想法倒是很不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如果真如他所说，黑煞很重视那个古墓，肯定没有太多心思追杀他。
“你还想进入古墓，对吧？”唐朝忽然问道。
周桉树嘴角一抽，这货是不是有读心术，这都能看得出来。“是，其实我根本没来得及看到什么，就拿了天珠。而且，我上瘾了……”
唐朝将一颗天珠塞进他的嘴巴，继续问道：“这个所谓的天珠，你应该很了解。说说，都有什么感觉？”
“吃了之后，大脑会变得很灵活，记忆力也迅速提升，甚至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但是，每天都会有一次剧烈的疼痛，像是爆炸一样。按照我的了解，这种药，其实是宋代皇帝让人制作的长生不老丹，不过……”周桉树没有说下去，只是苦涩的闭上眼。
长生不老倒是没有，反而依赖性越来越大。仅仅是十天，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每次头痛，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捅死。
看他那样子，唐朝也基本明白了。古代御医留下的药物，跟之前被销毁某国生化药物极其相似，黑煞又如此重视。
难道，他们打算制造生化人？
如果是真的，事情可就大条了。难怪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黑煞的消息，就连军方掌握的消息也非常少，只是知道黑煞曾经在镇龙山一带活跃，很快就消失了。
吃了天珠，周桉树很快就有精神了，双眼迸发着精光，怎么看倒像是正常人。要不是脑袋上还包扎纱布，唐朝估计他能爬起来走路。
“哎，”周桉树却显得很无奈的叹息，“我本以为，天珠真能长生不老，可是并没有。我甚至怀疑，这种药是不是能把人的脑袋给分裂，然后变成干尸。黑煞运了好多尸体进入古墓，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要复活那些尸体，但是现在，我怀疑他们是要制造僵尸！”
“怎么可能！”明书辉按捺不住插过话，“就算这种药再怎么神奇，死了就是死了……”
“如果他们把活着的大脑移植到死的身体里，并不是不可能。”唐朝打断了他的话，“在某国，也曾经有过功效跟这个差不多的药物，他们用来研究生化人，就是想要使用这种办法。大脑被保护，被移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说话间，唐朝笑眯眯的盯着周桉树，总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周桉树被看得有点发毛，这小子真的好像什么都知道。硬着头皮，周桉树无奈的叹道：“好吧，我本来有武功，可是吃药之后，武功没了。我想回去找解药……好吧好吧，我说。按照我的推断，里边还有一种药物可以提升功力，但我不敢确定，黑煞是否已经拿到手。”
总算肯说实话了，这老油条还真不好对付。
抿着微笑，唐朝耸肩站起来：“你放心，我如果真得到解药或者你说的药物，我会给你。前提是，在那之前，你没有被黑煞杀了。”
周桉树颇为意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谢谢……”
唐朝没说什么，转身走出去。其实他很想告诉周桉树，就算有那种药物，周桉树也只能是个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