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喜得贵子
因白慎行出去时并未将门带上,当陈涵在卧室听见这声叫喊声时,直接扔下手中的东西狂奔上楼,而先一步进去的,是白慎行。
这晚、山水居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汉城隆冬腊月,天气本就阴沉,而山水居立于山涧,温度本就比市区低一两度,更何况若寒风凛冽,必定让人只觉刺骨的冷。
山水居今晚算得上是个多事之夜,男主人参加宴会回来大发雷霆,让一干佣人吓得不敢轻易迈入前厅,随后两人和好不过数分钟,女主人因孕后期流血被送往医院。
顾言入山水居一两载,佣人从未见过她掉眼泪,可此刻,女主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似是惊住了众人,霎时间,山水居忙碌不堪,他们知晓,许明日天亮时,山水居将迎来一位新生命。
白慎行抱着顾言直奔医院,医院接到电话时早已准备就绪,汉城白家的子孙后代,必定是人上人,享受的服务也绝对是一等一的。
一系列检查下来顾言早已哭的抽搐不止,任由白慎行如何安慰她都似是未听见似的,而白慎行抬手擦她脸颊上的泪痕时,在轻微颤抖着,他也担忧。
自小两人相识,相爱,经历过颇多的事情,但今日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两人都是初学者,对待这个小生命,是既期待又害怕。
白慎行握着顾言的手在轻声安慰着,与其说是安慰妻子,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这日、阳历一月二十,农历十二月十八,离白先生生日仅有不过一两个时辰。
当医生将一切检查结果拿出来时,相隔凌晨还剩四十分钟。
医生建议剖腹产,白太太似是故意为之,搂着白先生的脖颈不撒手,陈涵与白鹭在一侧安慰长达数十分钟,她才得以放手,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她害怕吗?怕的。
自小、她被梁意抛弃,并未享受过亲生母亲的疼爱,如今、她将要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她害怕、紧张、期待,所有初为人母该有的情绪她都有。
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给她打了麻药之后,她似是疼痛难忍,嗓音有些颤抖道;“凌晨之后在剖。”医生抬头看了下手术室的挂钟,随即浅声道,“还差五分钟、您放心。”虽不知为何,但白太太的要求,必然是要应允。
当白慎行换好无菌服进手术室的时候,顾言整个人已经没有知觉,任由医生的天使之手将肚子里的小家伙抱出来。
阳历一月二十一,农历十二月十九,白慎行这年三十二,顾言三十,在兜兜转转二十四年后的今天,他们迎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礼物。
白先生与白太太二人;喜得贵子。
载家族之喜,立夫妻之恩爱,取名居安。
字;善。
君子日行一善。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讷于言而谨于行、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顾言、白慎行、居安,一家三口的名字,均出自这句诗。
新生命的到来承载了太多喜悦,顾言所有的疼痛在听到婴儿啼哭的时候,悉数烟消云散。
“白先生、白太太、看看宝宝,男孩、五斤三两,”护士将宝宝抱过来的时候,顾言眼眸中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虚弱无力侧眸看了眼白慎行,握着他的手轻微紧了紧;“白先生,生日快乐。”
送你的礼物可还欢喜?当知晓宝宝预产期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懊悔,为何不能提早几天,那样、会喜庆很多,许是上天听到她平日的诉求,便应允了她。
此生、她以心满意足
白慎行在三十二岁生日当天,收到了独一无二,最为珍贵的礼物。
晕沉的顾言,只觉面颊上落下一吻,随即滚落下来的是烫人的液体。
这日、白先生在手术室,当着一众医生护士的面,喜极而泣。
术后的疼痛让原本孕期发福的顾言整整消瘦了十来斤,医生护士惊愕于她如此快速的消瘦状态,只有顾言知晓,这些不过都是正常状况。
山水居的气氛因小家伙的到来变得格外热闹,顾老爷子跟白鹭等人索性就住在了山水居,除了平日里需要顾言喂的时候,几乎是轮不到她来抱两下。
术后第二四日便回了山水居,随行的还有医院产科护士,白慎行担心顾言伤口会随时有情况发生,便随时让她们候着。
这日、她躺在床上任由护士看着刀口,随后问了几声,便靠在床上,回来数日,她几乎未下床。
所有的事情都由佣人跟月嫂伺候好。
起先几日再加个白慎行,碍于他近来在她面前晃荡的时间太过长久,顾言将他遣回了公司。
自术后回来,每每午夜惊醒时,白慎行总会俯身将她喊醒,至于为何,直到现在她都不得而知。
因老板喜得贵子,麦斯整个上空都盘绕着喜悦的气息,太太生产第二日,白慎行便吩咐各部门除去年终奖之外,还有额外丰厚礼包,大有一副普天同庆的架势。
因此、麦斯上上下下都在猜测老板为何这般慷慨,只有极少熟人知晓,老板如此,是因喜得贵子。许赞进办公室报告行程时,只见一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老板此刻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白慎行偶尔划开手机时,他清奇的看见老板屏幕上的系统照片,便成了婴儿照。为人父的力量真的很神奇。
麦斯一切事物因老板心情好进展的颇为顺利,白慎行每日准时下班,不多呆一秒钟,下班直奔山水居,所有的应酬都推倒了副总跟秘书身上,他每日的任务此刻变成了、上班、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
众人虽哀嚎,可也理解。
这日、白慎行驱车回山水居,只见宝宝正闹腾的厉害,寻声过去柔声问到;“怎么了?”
“可能是饿了,”陈涵在婴儿房照看这小家伙,见他吧嗒着嘴的小模样便只觉得可爱。
白慎行伸出修长的手指准备摸摸他软软的脸颊,却被一旁的白鹭拍开,有些嫌弃道;“去洗个手,别把细菌带到孩子身上。”白慎行虽好笑,但也着实去乖乖洗手,在出来时小家伙哭声不断,他伸手抱起,陈涵将他姿势调好,抱着小家伙去寻顾言。
推开卧室门时,只见顾言睡的正香,许是宝宝哭声将她吵醒,眉间带了些许担忧。
“怎么了?”她坐起身子问到。
“应该是饿了,”白慎行将手中的小家伙交给顾言,随手扯气一侧的靠枕垫在她身后,任由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啃噬着原先只属于他一人的地带。
思及此,不免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顾言看在眼里,一阵好笑,见他满脸醋意的模样着实是大快人心,白先生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会吃自己儿子的醋?
“爸爸是小气鬼,”顾言低头跟小家伙说了声。
白慎行哪儿容得了顾言如此说自己,俯身低头含住她的唇,两人本就隐忍许久,此刻又卸了货,白慎行心痒痒的厉害,可知晓她伤口尚未恢复,便也只能隐忍,顾言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搂着白慎行,碍于伤着小家伙,白慎行只是浅尝辄止的尝了下味道,便松开了她,顾言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白慎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在忍忍,”简短的三个字让顾言一阵娇羞。怀里的小家伙许是吃饱喝足了,这会儿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白慎行伸手将小家伙从她怀里抱起来,去了婴儿房。
顾言此刻靠在床上,睡意全无,她这几日、似是将怀孕时期睡不好的觉,全补回来了。
当白慎行在度回来时,顾言靠在床沿拿着手中的的书籍随意翻阅着。
白慎行此刻去了身上的外套,只着一身白衬衣,显得干净而温雅,在来看看她,因月嫂说产期过后十天内不许洗头洗澡,她想、她此刻应该是脏的可以的。
“伤口疼不疼?”白慎行柔声问到,抬手将她面颊上的碎发别至而后。
顾言此刻却偏头躲开了他修长的大手,惹的白慎行一阵诧异,“怎么了?”原以为是自己惹着她了,不料顾言后面说出的那句话,让他差点笑出声;“你那么干净,离我远点。”
嫌弃自己脏?
对于坐月子为何不能洗头洗澡这事儿他着实是不了解,所以,顾言就这事儿生气的时候,他是i完全没办法的。“没嫌你脏,”白慎行开口解释。
“我嫌我自己脏,”白太太明显觉得这就是虐待,可传统摆在面前,她也不能逾越。次日上午,舒宁跟许攸宁两人结伴而来,上了山水居,张岚带着人上来时,她正靠在床上无聊至极的翻着书。
“恢复的挺好?”许攸宁一上来便直接开口道。
“挺好的,”白慎行有令,除了小家伙需要喂奶的时候、其余时候不能上来烦她,所以从出院到现在,除了每晚需要起夜几次喂奶,其余时候大多数都是陈涵白鹭跟月嫂保姆他们再伺候,一屋子的人都在帮着她带孩子,她自然是恢复的好。
“你这是不是瘦太快了?”舒宁见她怀孕的时候脸上还圆润着,这会儿才多久就瘦下去了?
“刀口偶尔会疼那么一两下,瘦下去是情理之中。”见她如此说,舒宁便知晓了,顾言身体本身不好,以往在国外的时候感冒都能让她瞬间消瘦下去,何况这会儿是动刀子的大事儿。“宝宝呢?让我们看看呀,”许攸宁似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小家伙似的,嚷嚷着。只怕是不好看,顾言看了眼舒宁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下次吧!山水居规矩颇多。”山水居上上下下对孩子的事情紧张的紧,规矩也颇多,若是茂茂然让许攸宁去看,只怕是会惹陈涵不悦,顾言如此一说,两人便知晓是什么意思了。
这孩子生在了山水居,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白慎行的孩子,立下规矩也是应当的。
舒宁跟许攸宁两人坐下来陪了她一会儿准备走,而顾言看着舒宁的眼光明显是有事要说,可碍于许攸宁在场,便没有明说。
直到两人离开,她才从床上起来,在屋里缓缓走动着,睡久了,不舒服。陈涵推门进来时,见顾言在屋子里缓缓走动着,行至窗台处准备开窗,她出声喝止,回首、见陈涵立在身后便止住了动作。
“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开窗的,”陈涵紧张道。反倒是顾言浅笑了两声,并未言语。
外国人可从来不坐月子,到了她这儿,才知晓有多难熬。
午餐时分,张岚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而那些营养丰厚的食物大多都摆在了她面前,看着面前的景象,顾言不由的有些怂,若是这么吃下去,用不了几日,她是要胖回来的。
陈涵秉着她最近是一个人吃两个人消化的原则一个劲儿的劝着她多吃些,顾言自小家伙出院之后,便能理解她的做法,耐着性子让自己多吃了,可显然、她不是那种食欲很大的人。
这晚、睡至前半夜,保姆敲响了卧室门,白慎行先醒,看了眼顾言还在沉睡中,他喊了声进。
推开卧室门,随之而来还伴随着小家伙的哭声,白慎行起身从保姆手中接过孩子,“怎么了?哭的那么伤心?”保姆毕竟是过来人,直接回到;“许是饿了、晚上吃的早,这会儿睡了几个小时起来,应该是饿了。”
山水居的人,若说最有魅力的应当是这位先生了,他身家万贯,却疼妻爱子,这位商场巨富的王老五、可谓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对象。
此刻他一身家居服,抱着孩子朝还在床上躺着的爱人而去,在她耳边轻缓的说了两声。
他爱人在朦胧中醒过来,他先是俯身跟她说了好些好话,哄着她,随后才将宝宝递到她怀里。
顾言此刻昏昏欲睡,将宝宝搂在怀里喂着的同时还在眯着眼睛,看的白慎行心疼不已,为难她了。
坐在顾言身后,搂着她靠在怀里,将被子拉起来该在小家伙身上。
许是真饿了,狼吞虎咽的模样让白慎行这个阴沉的男人柔了眸光。
山水居的佣人自白先生结婚后,悉数围着太太转,近些日子,他们围着转的对象又多了个,那边是小少爷。
白慎行照常上下班,只是每日临出门前必要的事情就是哄好顾言,若是小家伙闹腾的厉害,也是他经手哄着,出生到现在,顾言哄宝宝的次数屈指可数,白日里有陈涵跟白鹭,夜里有白慎行,哪儿需要她?
若不是亲自喂母乳,她都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当的有点假。
这日上午,已经过了十几日,一早她便起身问月嫂今日是否能沐浴,值得庆幸的是,月嫂的答案让她很满意,白慎行接到张岚电话的时候,一再嘱咐顾言洗澡时一定要水够热,暖气够足,说到最后、似是觉得他们不能很好的执行似的,随后扔下一会议室的下属们直接驱车回了山水居,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只有徐副总跟许赞二人头疼不已的哀声叹息。
他们真心觉得这日子是没玩没了了。白慎行这日才出门不过两个小时,便驱车回了山水居,让原本在洗脸的顾言一愣,他风风火火的模样让她颇为惊讶。
“你怎回来了?”她浅问,不是才出门?
早上出门小家伙哭的厉害,还是白慎行抱着哄好的。
白慎行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语,只是伸手在水池里试了下水温,见她倒是听话用了温水,便迈步去浴缸将水温调好,放在水才转身过来同她说着话;“洗快点,别着凉了,医生说伤口可以洗澡了?”“今早看过了、说可以,”早前陈涵也是担心这个问题,便让医生过来看了看,说是过了两周,伤口恢复的比较好,可以了,因此顾言才敢洗漱,不然、她是不敢的。
这日、白太太洗完澡出来,简直觉得重获新生。白太太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的搂着白先生温存了一番,他才去公司,午饭都未吃。
二月二十六过年,GL也好麦斯也罢,都在进行着年尾的收尾工作,舒宁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白慎行整日连轴转,有时忙至深夜才结束,徒留顾言与宝宝二人在家,他虽人在公司,但心却时时刻刻的思着家里的爱人孩子。
白慎行这晚知晓自己会晚归,便告知顾言让陈涵晚上睡在主卧室,陪着她,顾言应允,若是晚上宝宝起夜,她一个人许是真忙不过来,最重要的是,宝宝出生道现在,起夜什么的都是白慎行在一手操劳。
这晚,舒宁从公司回临水湾时,已经将近凌晨,电梯门打开,她跨步出去随即掏出钥匙开门,很意外的,许溟逸不在,这点,让她颇为高兴,随即甩了手中的包直接进浴室洗澡,洗去一整日的疲惫,准备躺下就睡。
她刚从浴室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在肆意振动着,随即接起,那侧的嗓音让她睡意全无,套上衣服,直奔医院。
林书记的情人有苏醒的迹象,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消息更让她感到高兴的?
连日来的疲惫似乎因这句话,一扫而光,整个人生都瞬间清明。
醒了?醒了好,醒了好。她心中雀跃不已,恨不得此刻能放些烟花爆竹来庆祝一下,这晚于她来说,注定是个清明的夜晚。
她狂奔至某疗养机构,里面是高规格的军队医疗设施,因左傲原先打过招呼,索性她进去时并未有什么手续跟关卡,一路跟着医生迈步道ICU。
“下午的时候有转醒的迹象,只是轻微动了动,晚上的护士再度观察便见她睁开了眼睛,只是眸光有些松散,只怕是撞到了脑子,会不好,您先进去看看,具体如何,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行。”领导送了人过来,只叫他们一定要尽全力救治好这人,但并未说明是什么关系,中间联系人便是面前这位小姐,于是他便出于职业道德将这件事情说与她听。
舒宁站在ICU病房外面,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女人,她睁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思绪,随即、她换上无菌服进去,坐在她床沿上看着她,良久之后才浅缓开口道;“醒了?”
舒宁的话语,让那人侧眸望过来,眼神有些空洞,就爱你如此,她接着道;“你应该感谢我,救了你,不然、你现在就是林家人手下的冤死鬼。”
舒宁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女人应她这句话眸光微微聚焦,舒宁看在眼里,便继续;“三车连撞,伤的最重的是你,其余让人都只是微伤,如此你应该知晓,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要至你于死地,而你应当知晓那人是谁,像你这样的女子,应当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若单单是因为逢场作戏就搭上了自己的命,只怕是划不来的,你昏迷将近月余,躺在医院病床上不知死活,与阎王爷搏斗,那些医生将你从鬼门关里拉了一回又一回,而那些想至你于死地的人,只怕是正在逍遥快活。”
舒宁并非瞧不起这样的女子,当初的她也是如此,可面前这个女人,显然求生意识还不太浓烈,如果自己将她辛辛苦苦从鬼门关中救出来,她再走一遭,只怕是吃亏的是自己了。女子空洞的眼眸缓缓聚焦,有些诧异,又有些不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许是她眸中的怀疑太过浓烈、舒宁道;“你可以问这里的医生,谁出的钱。”“他们不会骗你的,你以为你孤苦无依,没人给你付高昂的救治费,谁会这么善心大发的救你?”她直接道出真相,是啊、如此说,谁不懂?医院并非慈善机构,他们的资金有限,不会无缘无故救助一个连家人是谁都不知晓的病人,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有人付了医药费了。
“谢谢,”许是许久未言语,她的声音有些轻微,有些沙哑,甚至是有些无力。
她此话一出,舒宁便知晓是为何了。
从疗养机构离开时正巧碰上左傲赶过来,两人撞个正着,她诧异;“你怎么来了?”
“以为你不来、就来看看,如何?”左傲最近似是对这件事情颇为上心。
“醒了,但意识应该还没怎么恢复过来,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她言语道。
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左傲道;“我觉得今儿挺高兴的,一起喝一杯?”
如此阳光明媚的日子,怎能不多喝几杯?
左傲似是觉得建议不错,很豪气的一歪头;“走。”
于是、两人便就近找了个烧烤摊灌起了酒,烧烤就啤酒,人生至味。
“顾言生了?”左傲端着酒杯漫不经心道。
“生了、你不是知道?”这汉城还有什么是他左傲不知晓的事情?问这话不是让人笑话。
“知道就不能问了?她何时回公司?”左傲浅然开口,他只觉得、自打顾言回家养胎之后,这GL的大小事物都成了舒宁的事儿了,她这个老板倒是当的舒坦,直接成了一甩手掌柜。
“谁知道呢!年后吧!”舒宁也说不太准,她现在处于哺乳期,就算是回公司了,那也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到时候苦参事还是自己的。
左傲靠在简陋的座椅上,看着舒宁笑的有些轻蔑,随即悠然开口道;“你这么担心顾言,就不担心担心你自己?许溟逸可不是好缠的人。”
舒宁跟许溟逸多年前就有过一腿儿,如今两人再续前缘,就算是舒宁在不乐意,他相信,许溟逸绝对有的是手段让舒宁乖乖就范。“我好缠?”她反问,许溟逸不好缠,她好缠?
笑谈。
左傲似是觉得这话没毛病似的,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跟知己好友似的在烧烤摊整整喝了一箱子啤酒,直到舒宁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去休息了,不然连着四十八小时不睡觉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我送你?”左傲见她喝了些酒,出于人道主义相送一番也是i可以的。
这晚、当许溟逸从公司加完班回临水湾时,见舒宁从一个男人车里下来,当时,只觉得额头青筋直爆,重重的按了声喇叭,舒宁一回眸,许溟逸直接将大灯打开,晃的她睁不开眼,反射性的抬起收挡在自己眼前,眯着眼睛看了看车牌,瞬间,了然。
反倒是左傲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刚刚进来时,便看见身后的车了,许溟逸这人,他还是记得的。
本该在门口放下来的人,他执意要开到停车场,为的、可不就是让许溟逸不好过,随即,舒宁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一回眸,撞上了左傲玩味的笑容,个斑马,难怪她刚刚说在门口下车的时候,这个男人一言不发便一脚油门踩到了车库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见直就是成精了。
很好,这仇,她记下来。
见舒宁怒瞪着自己,她似是笑的更欢了,随即调转车头、离开。
徒留两人在车库里怒火喷张。
舒宁并不想出口解释,转身朝一侧的电梯而去,而许溟逸见她如此,之间拉开车门下去,伸手将快要关上的电梯打开。
就近、才闻到她满身的酒味。
“半夜不睡觉、跟别的男人去喝酒,舒宁,老子看你是欠收拾了,”许溟逸恶狠狠的抓着她的臂弯,衣服要将她提起来的模样凶狠的看着她。
舒宁头疼,可这会儿你让她解释,几乎是在做梦,随即拉开许溟逸的爪子,无力道;“你可以在把事情想的戏剧化点。”我不介意的,反正气死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好像每次,许溟逸一上来就将自己往最坏的方面想,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但也不至于是他想的那样坏吧?
而每次,任由许溟逸将自己如何如何、她都懒于解释。
“老子亲眼所见,”他不能忍受舒宁如此态度。
“你亲眼所见什么?见到我跟人上床了,还是搂搂抱抱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抓贼拿脏,你看到了什么?一起从车上下来就是不忠?一起喝酒就是有违伦理?咱大清已经亡了,许总、你生错年代了,就你这样的男人,也就古时候恪守三从四德的女人受的了你,你起开、别挡我跟前。”
眼看着电梯到了十八楼,她直接一把扫开许溟逸,只觉他挡路的模样颇为碍眼,什么男人,这么大男子主义。
许溟逸原本的怒火,被舒宁这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语,瞬间带着消下去一半,鲜少见舒宁这么诙谐的跟他讲过话。
什么人嘛、舒宁简直就是受不了他如此神经病的模样。
白慎行从公司加班回来时,山水居的佣人多数被顾言差遣着去睡了,只有守夜佣人还在,许是白日里睡多了,晚上竟然有些睡不着,于是披着外套下来,在客厅里缓缓渡步。
即将满月的顾言,有些时日没有关系过外面的天气了,这些日子,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卧室的窗户都未打开过,一屋子的奶味,让她一个当事人问起来都有些受不了,不知白慎行这人是怎么忍下来的。
今日的她、着实是有些忍不住了,便唤了张岚将卧室打开通通风,狠用了些空气清洗剂,将屋子里的味道去了。
因宝宝在,陈涵跟白慎行都比较谨慎,空气清洗剂根本不允许用,这日下午,顾言在婴儿房呆了一下午,愣是没进屋,也没敢让小家伙进卧室,不然、陈涵怎会允许她如此在卧室大动干戈?直至下午张岚将卧室窗户关上,她在度进去时,才觉得这是自己的卧室。
她不止一次跟陈涵抱怨,陈涵耐着性子宽慰她,说家里有宝宝,是会有些杂乱无章,虽说山水居佣人颇多,但照顾小孩子的事情,陈涵觉不允许那些不懂行的人来搭手,而顾言的饮食起居,照样如此。
前几日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忍忍也就过去了,这会儿许是能动了,乱七八糟的条件也就多了。
白慎行回来时,见顾言披着外套在客厅来回渡步,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守夜佣人,缓步到顾言身后,轻轻环住她,在她颈边缓缓磨蹭着;“乖不乖?”
顾言知晓他问的是宝宝,轻缓开口道;“很乖。”小家伙确实是很乖,除了饿了比较闹人之外,其余都还好,也没让人操什么心。
“怎还不睡?”白慎行似是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在度轻缓开口问到。
“白日睡多了、有些睡不着。”下午在婴儿房陪着宝宝睡了会,有些睡不着,又不想翻来覆去吵着陈涵,便起身道下面来走走。
白慎行牵着她道沙发上坐下,顾言这才看见他满面倦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公司很累?”
“还好,工作不累,想你们想的累,”工作什么的他应付有余,就是担心顾言跟宝宝,每日想他们不知要想多少次。
顾言闻此言,有些轻笑道;“那怎么办?我能让你不想吗?”
伸手在佣人手中接过水杯亲手递给白慎行,看着她笑眯眯接着道;“我跟宝宝一切都好,年尾也就这几日了,这几日结束,回家让你天天陪着我们,看到我们烦为止,”顾言知晓年底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是怎样的忙碌,有多少会要开,多少事情要总结,每个部门的总结必须亲自过问,更何况麦斯旗下主管着演义公司,更有大把的节目跟跨年会等着他去批准。
他现在应该是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用。
临近十二点,他才满身疲惫的从公司回来,可见他有多累。
“我还好,许赞跟徐副总他们住办公室个把月了,我还能每晚偷溜回家,已经算幸福了,”白慎行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将顾言带进怀里,有些疲惫的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半杯水下去,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儿上;“去看看小家伙,”他说着准备拉顾言起身。
早上出门时,小家伙睡得正熟,陈涵将他挡在了门外,不许他进去吵醒,一整日不见,竟是格外想念,可哪儿想着,他的太太似乎也跟他母亲一样。
“才睡下没一会儿,明早在看吧!”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喂了奶,这会应该是睡的正熟的时候,若进去吵着他了,只怕又要打雷下雨了。
此话一出,白慎行疲惫的面儿上带了些不悦,他这整日整日的在公司,回家想见见自己儿子,不是老婆挡着就是亲妈挡着,他能高兴?
“早上出门妈妈挡在门口让我不要吵着小家伙睡觉,现在是你,”白慎行说这话时,顾言明显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委屈,是又好笑,又无奈。
也只得跟着满腹委屈的白先生一起去了婴儿房,婴儿房内小家伙睡得正香,保姆在一侧的单人床上躺着,感觉到有人进来,霎时惊醒,见是先生太太这才安了心。
“吵醒您了,”顾言颇为不好意思道。
“没事,”保姆也算的上是个忠厚老实之人,见顾言如此说,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应。
白慎行见小家伙睡得正香,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的面颊,惹的小家伙一阵哼哼,随即幽幽转醒,紧接着、便是一阵哭声在婴儿房响起,见此、顾言气不过,一巴掌落在白慎行的臂弯上,都说了不要吵着睡觉了。
如此好了?
白慎行见他一哭,心都疼了,果真还是吵着他睡觉了,抱着小家伙轻哄着。
白太太站在一旁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晚、山水居的婴儿房里站着一家三口,那模样,颇为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