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茉以为自己的表现不好,招致了宋星然的不满,慌手慌脚的再度抓住宋星然。
“宋少爷,您答应了我的,我可以的……只求你帮帮我爸爸。”
宋星然她,眼底薄光不散,“你说简家可以对项目负责,赔偿挽回损失?”
简茉重重点点头,“只求宋少爷现在给我爸爸一些时间,让我们简家缓一缓。”
宋星然心里清楚,像是简家这种企业,大抵都有许多的贷款资金,一旦资金链断掉,内忧外患,离倒闭不远了。
他还是嗤笑,挑眉反问:“你想要多久?”
简茉擦了擦眼泪,咬唇道:“四……四个月。”
银行无法寻求贷款,只能去别的企业或者机构做周转,简茉也不清楚其中的门道,可她明白,时间却是最重要的。
她为爸爸争取的,就是时间。
宋星然又吸了口烟,然后摁灭在了床头,“给你们两个月。”
两个月?
简茉脸上有犹豫之色,很快又点点头:“谢谢!谢谢您宋少爷!”
两个月总好过现在爸爸就被逼死。
宋星然重新穿好自己的夹克,离开了VIP套房。
见他离开,简茉才脱力般,重重跌坐在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再度穿好自己的衣服,手脚都不发软了后,才匆匆离开会所。
……
……
除夕将至,新年的容家却不怎么安稳。
容家老爷子到底还是没撑过这个新年,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离开了。
容家人还有跟容家亲密的亲朋都守在病床前看护着,老爷子看着一家人都在,心里没什么惦念,走的很安详,没受多少苦楚。
只是最后时候反握了容恩的手,浑浊的目光有着希冀。
在得到容恩承诺的眼神后,老爷子放心的撒手去了。
病床前,一众人悲痛哀撼的哭声,低低又压抑。
容恩只感觉到手里握着她的力道一下子就松了,沉的很。
一众人在病房里哀撼不已。
过了很久,老爷子才被医生推了出去。
容景天悲痛的眼眶泛红,扶着容恩母亲的肩膀,不能自已。
容恩的觉得房间里闷的很,透不过气来。
避开所有人,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大厅,直到室外,冬夜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她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一样。
抬头间,就看到医院大厅外面的等下,肃然孤冷的立着一个人影。
欣长挺拔,垂手而立。
面容隐没在背光的阴影里。
容恩眼眶一酸,朝他走了过去。
他迎上来几步,长臂一伸,将容恩搂进了怀里。
容恩埋首在他温暖胸口蹭蹭,哽咽道:“你怎么来了?”
容谨沉俯首,薄唇落在她发顶,落在细细碎碎吻,声音略沉:“不放心,就来了。只是我不能进去,就在这里等着,想着你应该会出来。”
容恩用力的抱紧他劲瘦的腰,心里满满的酸楚。
容谨沉呼吸沉沉,捧起了她的脸,看到了容恩一脸的泪意。
“爷爷,他……走了?”喉间有些微哽,容谨沉心里也不好受。
在容家成长了二十多年,容谨沉一直将容家老爷子视为自己的爷爷。
容恩抿着红唇,点点头。
容谨沉叹了一口气,再度将容恩拥紧。
此时此刻,任何话都不能化解这种悲伤。
好在……他可以感同身受,能清楚的知道容恩心里的感觉。
容恩一开始在他怀里小声的哭,最后,声音渐大,呜咽不已。
听的容谨沉心都碎了。
即便是容家老爷子生前最后的那段时间,对容恩颇有芥蒂,如今容恩回想起老爷子,能想到的都是小时候被老爷子宠爱的回忆。
到底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容恩哭的大声,嚎啕的像个孩子。
容谨沉敛了满是痛色的眼睛,一遍遍吻她的额头。
……
后事是管家雷叔一手操办的。
容景天本就在医院熬了许多个夜晚,老爷子一去,容景天也扛不住,大病了一场。
从当晚到年后,来容家悼念的人不绝。
家里被撤掉了所有新年的红色,满目的白,主客厅里蜡烛与长明灯就没灭过。
这个年,是容家有史以来最压抑悲伤的新年。
容恩不想住在容家,每晚都回澜庭公寓。
容谨沉知道她难受,也没回Z国,将姜嫣然安顿好,每天都陪着容恩。
容恩心情一直都不好,好几次看见容谨沉背着她压低了声音通话,最后挂掉电话,关掉手机。
她知道,是姜嫣然在催促容谨沉。
容恩都装作看不见。
她不想放容谨沉回去,如今,更是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他了。
距离老爷子离世,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容家的丧事也结束,只是都还摆脱不了老爷子离开的悲伤。
深夜。
容恩从容家回家,一身窈窕的黑色的风衣,长发挽着,如云的鬓边,自容家老爷子离世那天起,一直都别着一朵小百花。
她仍旧在守孝期间。
回到澜庭公寓,看见灯火通明,心里就跟着暖起来。
她知道容谨沉在等他。
或是在看书,或是在处理文件,或是在给她做晚餐,但是只要她推门进去,就能看到他。
然后,整颗心都暖起来。
像是飘飘浮浮了许久,总算是有了可以停靠栖息的地方。
于是,贪恋上这种安稳,就再也不想走了。
容恩推门进去,没看到容谨沉的人,厨房有些声响。
径直朝厨房走。
看见容谨沉正在做吃的,他厨艺不怎么好,比较拿手的都是容恩爱吃的,也只会做这几样而已。
容恩走过去趴在他的背上,好奇道:“做什么好吃的呢?”
容谨沉也没回头,带着笑意的声音,格外温和:“你喜欢吃的,马上就好了,先去洗手换衣服吧。”
容恩趴在他背上不肯走,搂着他的腰,粘人的很。
容谨沉去哪,她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去哪。
担心碰到她,他动作幅度都变小,像是被个树袋熊困住了般,无奈道:“乖,先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了。”
容恩说:“哥哥,你现在越来越温柔了,好像家庭煮夫哦……”
容谨沉啼笑皆非:“又胡说。”
说着,拍掉了她搂着自己的手。容恩转身绕到他面前,眼睛弯的跟月牙:“你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