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金游这么提醒,司徒瑢和荀雷吉才意识到他们谈了这么久竟然忘记了宗政澍才是最重要的!待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宗政澍不停收到黑色阵法的功力,承受着这个黑暗阵法的伤害。
场内紧张得屏息观看,而场外热火朝天,甚至有人耍赖,将押在宗政澍这边的钱一抱堆到了比厌这边。押比厌这边的人肯定不让,拦着他们喊道:“你们怎么耍赖?不能这样!”
但是他们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身体一低,从下面钻了过去,再削尖了脑袋往上冒。于是在宗政澍的那边只剩下了荀雷吉和金游的。
有“好心人”悄悄地跑到他们身边,把情况告诉了他们两个。荀雷吉笑了笑,道了一声多谢提醒,但是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原本属于他们两个的钱财一样不落都收回了他们的虚空之中,留在那里的只不过是个样子。
有人趁机作乱,想要发一笔灾难财,想得倒是挺美的,不过他们顺便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腰包都给掏空了。
那个人道:“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看着办吧。”说着就溜了。
“他说什么了?”司徒瑢收回目光问他们两个。
金游哈哈地笑,将赌场的事情和司徒瑢说了一遍,自己说着说着还是觉得有趣。司徒瑢无语,怎么男人都喜欢赌钱呢?她没好气地道:“你们也不怕把自己的老底都赔进去了?”
荀雷吉问:“觉芜上神是希望宗政将军赢的吧?”他对自己的这句话十分的自信。
“自然。但是希望和事实并不对等,你们两个也太意气用事了。待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看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哭!”司徒瑢教训着说。
荀雷吉却故作神秘地摇头晃脑:“依照我对宗政将军的了解,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司徒瑢对这种把话说一半又不说的人非常的鄙视。
“必胜。”荀雷吉简简单单地回答她。
“不可能必胜?”司徒瑢简直要吐血,这是什么逻辑?金游也是听得很抓狂,“你能不能说几句好话?”
荀雷吉才是真正的无辜:“我说的是宗政澍将军一定会赢的。”
金游埋怨地说:“你说清楚点嘛,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你产生歧义的。”
自己理解不了就怪我咯?荀雷吉懒得理他,扭头看比赛。此时,宗政澍已经开始主动出击,积极地寻找突破口。
在外围的人又开始骚动了,能不能把比厌那边的钱拿回来?
“不许动!”一个人整个身体压住比厌那边的钱,泼辣地说:“今天就是注定了有人要一夜暴富,有人要倾家荡产!”
但是还是有人趁他不注意,悄悄地将钱从他身下扯出来,塞回自己的怀中,假装是自己新拿出来的钱再押到宗政澍那边。这一下,宗政澍那边下注的钱渐渐地多了起来。等到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身下的钱已经空了一半了。
突然一个肥胖的女子双手轻轻一推,那些男人就被她推倒在地,然后将一包袱的钱放到宗政澍这边:“我就是看宗政澍长得好看所以押他赢!”
如此霸气的告白让在场的男人汗颜,更有人调侃地说:“估计宗政澍的小身板消受不起你这庞大的身躯!”
“养着看也行。”胖姑娘并不介意地说。
“傻了吧,拿你吃饭的钱来下注,输了的话是不是打算吃自己身上的肉?”
“输了的话就不吃,反正饿不死。”胖姑娘言语之间皆是比这些男子还要霸气的霸气。
“得了吧,你知不知道人家是来抢回妻子的?人家赢了的话就顺利将妻子接回去,谁认识你,待会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别自以为深情了行吧?”
胖姑娘被这一番话说得大哭,但是就是不拿走她的钱,十分固执。
众人也很无奈。
宗政澍双手那些莫北和无名,熟悉的身影印在邹容与的眼中,她不知道比厌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比厌问她:“你觉得他破得了吗?”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不敢相信结果会是怎么样,她突然觉得比厌很烦,这个时候问她有意思吗?
“这个黑色阵法是魔族的顶尖存在。只有历代的魔君才有资格研习。也就是说现在懂这么阵法的只有我和上野大人、栗穹大人。即便如此,这个阵法是破解不开的,几十万年来,还没有谁能够破解。一旦进去其中,阵法启动,这个人就再没有生还的可能。”
破解不了,法力又在不停地衰弱,在阵中的人唯有等死。
比厌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残影冲了出去,冲入阵中。万万没想到,中途竟然有人擅闯法阵。
比厌眼睛眯起来,他才跟邹容与说这个法阵是破解不了的,她就如此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看来她对宗政澍还是余情未了。
“娘亲——”漠漠差点也要随着邹容与去了,樗里子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刚才他也听到了比厌的话,就是他震惊的时候没有看好邹容与,所以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去而来不及阻止。他的任务、他的职责不就是好好看着他们两个的吗?这一次绝对不能让漠漠也跳进去了!
“来人,看好少主!”比厌立马下命令说,很快几个魔兵上来就把漠漠给架住。
樗里子还是太天真,他以为比厌只是担心漠漠跟着邹容与跳进去才叫人看着。直到魔兵紧紧地抓着漠漠的手,他才知道比厌这是要将漠漠抓起来!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漠漠?”樗里子与他对峙,气势汹汹地吼他。
“也是为了他好。”比厌轻描淡写地说,没了邹容与,不能再没了漠漠。至少他还要抓着其中一个。
樗里子气得叫上冰月走到对面,司徒瑢他们那里。他们自然是注意到了刚才的动静。司徒瑢着急地问他,荀雷吉和金游也围过来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阵法是破解不了的。”樗里子阴沉着脸说。
“什么?”司徒瑢和金游异口同声地喊道,司徒瑢更是骂道:“邹容与这个蠢货就是听到了一个就冲进去了?”他们还保留着理智,但是邹容与当时就脑子里一片混沌,是身体让她选择了这么多,她相信这是她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宗政澍和邹容与对视着,“你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比厌说这个阵法破解不了,我就来了。”邹容与的话刚说完,宗政澍手里的剑掉落在地,紧紧地抱着她。
外面的人看见这一幕一片唏嘘,邹容与是魔族的魔后,而宗政澍好歹曾经是天族大名鼎鼎的将军。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搞了这么一腿,实在是爆炸性事件。
“你松开,外面的人都看着呢。”邹容与感到不好意思,用手去推宗政澍。
宗政澍就是不松手,声音低沉道:“好不容易把你抱在怀中,怎么可能轻易松开?”
邹容与慢慢地也伸手抚上他的背,风轻云淡地说:“所以我们两个就慢慢地在这里等死是吗?”
宗政澍松开邹容与,双手紧抓着她的手臂,坚定地对她说:“我们不会一直出不去的,相信我,我一定带你出去。”
邹容与看着他的眼睛,分明是那么的肯定,还是要再三确认:“你承诺我的,可作数?”
承诺不是越大声就越能让人信服,宗政澍用他最诚恳的语气回答邹容与:“作数。”
“若是最后我们出不去,把我变回原来的模样吧,我不想最后一刻都是现在这样子。”
“我们会出去的,没有人破解得了这个阵法,那我就做第一人!”
“我说真的。”
“好。”
宗政澍抬头望了望外面,他看不见外面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知道外面有很多很多的眼睛正看着他们。他们两个在这些赤裸裸的目光下,没有任何的隐私。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评头论足。
“不行,我不敢看了。”樗里子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不敢看的,瞧你那怂样。”司徒瑢心中越是担心,就越表现得无所谓。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到底怎样才能把他们两个救出来。“金游,荀雷吉,你们两个赶紧去问一下谁,那些懂这方面的东西的人,即使使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里面。”
“这是宗政将军的选择,我们擅自作决定恐怕不太好吧?”荀雷吉不确定地说。
“不太好个屁,要是他们都死在了里面,那才是不好!快去快去——”司徒瑢催促着他们离开。
“即使找到个人,还是破解不了呢?不是说这个阵法从来没有人能够破解吗?”樗里子握了握拳头,他现在不仅担心宗政澍和邹容与,还担心漠漠。即便他们两个跑出来了,找不到漠漠也是愁煞人。
“那也总比没有得好。”司徒蓉双手抱胸,不停地敲着手指,目不转睛地盯着阵法中那两个人。
樗里子想了想,自己还是深呼吸,静下心来安安静静地看着吧。
突然,司徒瑢惊喜地拍手,“哈哈哈,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樗里子疑惑地看着她,难道是她想出来怎么破解阵法了?
“你看,容与进去了,那宗政澍就该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司徒瑢有头有尾地分析。
“为什么?”
司徒瑢羡慕地说:“笨吗?因为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樗里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个人八成是傻了的,不理这种人。
宗政澍对着邹容与微微一笑,然后背对着她,将自己的后方放心地交给她。“你真傻。”邹容与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宗政澍听清楚了,却假装没有听见,想让她再说一遍。
“没什么,谢谢你的信任。”邹容与看了一眼他的后背,然后也转过身。
“我也多谢你的信任。”怎么这么生分?宗政澍心中苦笑。
“我对阵法研习不深,你尽管说让我做什么好了。”
“这是我和比厌之间的赌局,不该让你加入其中。”宗政澍注视着前方,“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让我一个人破阵。”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比厌,你不必和他讲信用这种东西。”邹容与已经拿出了樗里容与剑。
“容与,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即使别人对你不仁,你也绝对不会对别人不义。”宗政澍低着声音告诉她。
“所以你喜欢的还是以前的邹容与是吗?”邹容与的心不知为何就难过起来,甚至想要摧毁宗政澍。这就是现在的她,无时无刻都想着毁灭。
邹容与左手按住右手手腕,宗政澍转身,将左手的剑移到右手一并握着。然后用左手抱住邹容与,“不管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我的爱人。所以不必担心我不喜欢你,听话,保护好自己。”
邹容与慢慢地松开了左手,“嗯,我听你的。”
宗政澍加大法力,他的剑凭空砍着,法力却被反弹回来,并且他体内的法力被一股力量吸食不停地衰弱。邹容与也是这般的。
他还肩负着邹容与的命,为了我们的幸福,决不能懈怠,决不能倒下!
邹容与心中痛苦地挣扎着,如果她听宗政澍的话待在一边,那就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战斗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如果她尽自己所能去帮宗政澍,会不会……希望更大一些?
邹容与纠结了很久,不停地权衡,最后还是控制住自己,她应该相信宗政澍的,虽然没几秒她就冒出要帮忙的念头,但是她还是生生地压下去了。
比厌冷笑着看阵法中的两个人,既然你的心始终装着他,那么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吧!现在的宗政澍法力应该被吸食了四成,在短时间内衰弱的速度大于恢复的速度,若是破解不了就只能等死了。
上野原本是观看宗政澍是如何破阵的,突然他抬头,看着天边,伸出手掐算一番。心中如同一面鼓在奏响,越来越多的鼓在响,鼓声越来越急。
“怎么回事?难道?”上野一个意念瞬移到远处的一座山头,眺望着远方。魔兵腾云,紧赶慢赶,好一会终于气喘吁吁追上来。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魔兵向上野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