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上药
请帖写的是,赵侩请她去芳锦楼,共赏‘千萤舞’。
华昙皱眉,这个赵侩,她没和他打过交道。
“昨晚,华玖的身体发生异常,今早,我就收到了不明来历的信,发请帖的这个赵侩肯定和下毒之人脱不了干系。”华昙喃喃自语。
她脸上带着忧绪。
她问过华玖,华玖对他昨晚做的事完全没有记忆。
华昙微皱了眉头,看向骆熙:“华玖说昨日有人撞了他,但他不认识那人,而且,人已经跑了。”
“这么快的把请帖送到华府,可见,下毒的人很心急,既然他送来了请帖,今晚,我同你一起去赴约,到时候,一切就清楚了。”骆熙拿着绒布擦刀。
他眼神微深,南域的人混入都城,他要把这事尽快禀告给济王。
华昙颔首。
天边最后一丝微光隐没于云层。
华昙与骆熙在府门前相视一眼,准备上马车。
“花花~”华玖朗声喊着华昙,他跟在华昙身后上了马车。
华昙不同意华玖去芳锦楼,她转身,对着华玖讲道:“你就待在华府,等我回来。”
华玖笑容一垮,眼中闪着水星,买萌的看着华昙。
华昙沉着性子,不吃他这套。
此时,骆熙出声:“可以让他去,既然有人想控制他,有他在场,也好将人引出来。”
马车到达芳锦楼。
芳锦楼里已坐满人,有侍者走来,引着华昙上二楼。
三楼房内,阿输烨眼中闪过微光,身子向前倾斜一下。
他望见了正在楼下慢步走着的华昙。
古萤低头站在阿输烨旁边,听候命令。
阿输烨饮下一杯酒,他看着华昙的背影,眼中闪着隐晦的光:“你想怎么玩,我不管你,我只要那个人,你务必把她给我带上来。”
“是,属下得令。”古萤看了眼华昙,再把视线放在阿输烨面上,她眼波流转,酝着情意。
阿输烨却只顾着饮酒,没看古萤。
古萤低着头退出房门。
迎面走来个侍者,他在领路侍者耳边低语。
领路侍者听完,他对华昙道:“赵公子临时换了房,请公子随小人去三楼。”
华昙眼中闪过疑惑。
房门打开,华昙看向坐在房中畅意饮酒的人。
他丹凤眼微挑,嘴角一抹邪意的笑。
这个人华昙认识,他不是赵侩,是阿输烨。
华昙紧绷着身子,停在门槛,没有往前迈步。
阿输烨嘴角勾起邪肆的笑,他举酒对着华昙,道:“别紧张,能在这里遇见,我与你也是有缘,不如过来坐下,共饮一杯?”
华昙抿唇,手微微握紧:“你对华玖下毒,又约我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阿输烨眼中有一丝惑意,他没有下毒。
不过,阿输烨不打算解释,他放下酒杯,嘴角的笑微敛,慢慢起身,走向华昙。
阿输烨沉下声,道:“我什么目的,你不清楚?我一不留神被你跑掉了,今日,你休想再走。”
骆熙上前一步,站在华昙前方,他右手搭上佩刀。
阿输烨眼眸微沉,闪着危险的光:“你是谁?”
骆熙傲然的回他:“你不需要知道。”
阿输烨眼中一厉,他伸手抓向华昙的手臂,骆熙用手挡住阿输烨的手。
华昙退开。
阿输烨和骆熙打在一起,两人身手极佳,快速的过招。
阿输烨的手下朝华昙围过来,华昙吃力的应付着。
华玖也加入打斗。
渐渐的,华昙和华玖被人分开。
阿输烨向后退着步,他的一个手下补上去,拦住骆熙。
阿输烨向华昙靠拢,在她侧身之时,阿输烨用力拉过华昙。
华昙心头微惊,她被阿输烨锢在怀里,头捂在了阿输烨衣料上。
她喘气间,吸入一口阿输烨身上的味道,那是他衣服的酒味,华昙瞬间感觉脑袋发闷。
华昙内心要崩了,阿输烨身上的味儿,怎么总能让她晕乎乎的。
骆熙将拦住他的人打趴,然后往华昙的方向而去,他走过之处,倒了一路的人。
阿输烨抽出软剑,刺向空手的骆熙。
骆熙灵活避过软剑,手按上刀柄,见华昙被阿输烨紧锢着,他没抽出刀。
华昙趁阿输烨与骆熙交手的分神一刻,华昙手肘打向阿输烨胸口,阿输烨闷哼一声,手微松。
华昙得到自由,她脚步微浮的靠近骆熙。
“小心。”骆熙惊呼,他没想到华昙会往他的方向靠来,阿输烨的剑已到身华昙胸前。
骆熙长腿一迈,手臂一伸,将华昙护在怀里,也将背部暴露在阿输烨眼中。
阿输烨没料到华昙会给骆熙挡剑,他正欲收剑,转眼间,望见骆熙的背。
他眼中闪过狠意,用力往骆熙的背刺去。
窗户口有风吹到华昙脸上,华昙清醒了,望见阿输烨的动作。
她反手扣着骆熙后退,直到她的背咯到窗门上。
软剑从骆熙背部险险划过,留下深深的伤痕,伤口有血淌出。
华昙感到骆熙身子微僵的反应。
她轻皱着眉,顺势跨上窗门,对身旁的华玖喊:“华玖,走。”
华玖点头,击开一人,随着华昙翻下窗。
阿输烨走到窗边,看着华昙跳到遮雨蓬上,然后再一跳,稳稳落地。
他做了个手势,止住想要追上去的手下,沉声吩咐道:“不能追,给我远远的盯住她。”
华昙扶着骆熙回到他的房中,她转身出房。
骆熙眼神微暗。
华昙再次回到骆熙房中的时候,正好见到骆熙在脱衣。
她将手中的药箱往上提了提,道:“我来给你上药。”
骆熙动作微顿,顾及到她是女子,他把药箱接过去,道:“我自己上药。”
“你别犟,伤口在背部,你自己怎么上药?如果你的伤没好,阿输烨又找来了,你打不过他,我若被他抓走,你怎么回去给济王交差呢?”华昙半开着玩笑。
阿输烨这一剑,让她对骆熙的映象变好了。
骆熙听出华昙话中的亲近,他唇角轻勾,脱去上衣,心情颇好的道:“照你说的话,我得快点好才是。”
他伤口处,血红的肉向外翻起,华昙用湿帕子擦去血,再轻轻的撒上药粉。
“你这样理解也没错。”华昙轻笑着回他,开始上绷带。
华昙坐在床沿,腰间别着的埙勾到了被褥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