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利的犀牛角划破了她肩上的血肉,剧烈的疼痛使她不由闷哼了一声。
就在刚才,死亡面前,不许大脑反应过来,身体自动做出防护本能。
从储物袋中拍出了无数锅盔饼,一瓶瓶可做防御的果酒,全都挡在了她的身前。
但筑基期的一击无疑是巨大的,纵然她有这般多的防御,可依然刺穿了肩膀,留下了一个血洞。
但她没有急着为自己疗伤,却先努力支撑着,神识操控那柄乌光匕割下了那只胖犀牛的头颅。
危险消除,她吞了两颗问芝丹,又给伤口处涂上翠丹阁专卖的疗伤膏药,这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何信然也已经成功击杀了那只高壮海犀牛,身上大伤小伤不断,也正在吞丹药,涂伤口呢。
过了半晌,花小宓缓了过来。上前去,拿着乌光匕割破了胖犀牛的肚皮。
在里面躺着一只软软的小犀牛,身上沾满了母亲的血迹,两只长长的耳朵服帖在头部两侧,眼睛紧紧闭着,嘴巴上方的牛角还未长出,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
鬼使神差的她就把那只小犀牛给抱到了怀里。
刚刚成形,且在母体遭受了不少打击,它似乎已经奄奄一息,微弱的活着。
轻轻的抚过它的头,能够看到它的长耳朵跳动了一下。
它身上的温度是炙热的,却在海风侵袭中逐渐变冷。
花小宓紧了紧双手,希望能给它挡挡风。
“原来是怀了小犀牛?怪不得……”
怀孕的肥犀牛难免脾气暴躁,见谁都是敌人。之前碰到了那只高壮犀牛,不知怎的就打了起来。
到了最后,竟是让她和何信然捡了便宜。
她暗叹了句这世上的母亲都是伟大的,一旁的何信然又开始说话了。
“花道友,说好了一同联手,你却不管不顾,不太地道吧?”
顿了顿,他又说道:“既然你已经抓到了一只新生的小犀牛,想必也看不上这牛角和牛皮了吧?
当然,这些犀牛肉我可以分你几块,你――”
花小宓没有理会他,将小犀牛放进了灵兽袋中,招财进宝已经醒来,让它暂且照顾着。
接着就踩着纸灵船向前而去。
说她矫情也好,虚伪也好。
想到那只小犀牛她就无法分尸那只母亲肥犀牛,更没有办法吃它的肉。
早已厌烦了何信然那张恶心的嘴脸,也懒得跟他多话。
那边武靖云等人也已经起身,过来与他们汇合。
“花洛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看着武靖云那双黑虫子似的眉毛,心想她肯定没少被何信然坑吧?
不行,等下次再出来猎兽的时候坚决不能找何信然这个小人了。
而此时这个小人正一脸愤愤然的走过来,指着花小宓:
“花洛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偷偷把犀牛角给拿走了!”
何信然就指着这俩筑基犀牛角呢,结果一看,那只肥犀牛头上的角竟然不见了,肯定是姓花的那个食修偷藏起来了。
“南无……望施主快快交出来罢。”
慧真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何信然身旁。
食修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吗?现在有这个机会,难道她还不欺负个够吗?
不过鉴于花小宓武力值太高,她先是躲在庞兴身后,接着才慈悲悯悯的说道。
“什么犀牛角?”庞兴先是问了花小宓一句。
而武靖云则先插了一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花洛你想要灵石就直说好了,犀牛角我全按灵石折算给你,你这样偷偷拿走又算什么?”何信然哼声道。
看向花小宓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仇人,全然没了之前那般风度翩翩的样子。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和花小宓起争执,但他真的不想失去那个犀牛角!
多一个犀牛角,他筑基的可能性就大一份,谁阻他筑基,谁就去死!!!
看到这样,武靖云和庞兴两人纷纷劝解,毕竟一个队里的,劝和不劝打。
可惜他们嘴皮子都不灵活,有了慧真在一旁煽风点火,事态的走向越来越紧张了。
就在何信然要拿出法器动手的时候,花小宓终于开口了。
“犀牛角我没有拿,不过我却知道它此时在哪儿。”
说着便指了个方向。顺着她的手指,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上,漂着半根残缺的牛角,还时不时的冒着泡泡。
何信然手上一挥,将那半根犀牛角召到了手上,脸色变幻,一阵难堪。
原来之前那肥犀牛用这角狠狠攻了花小宓一击,结果玉碎瓦全。
这事儿还真怪不到人家花小宓头上。
他脸面大失,只觉吞了只苍蝇,恶心得紧,偏又不能发作,最后只能狠狠瞪了慧真一眼。
这个慧真最喜搬弄是非,要不是看她还有点用处,怕是早就把她扔去喂海兽了。
误会解除,只看那何信然面皮又一阵变换,
“原来都是误会啊,花道友豁达大度,想来定是不会计较……”
笑语晏晏,好像人家从来都没红过脸似的。
花小宓没有理会他,接着向前走去。
几人又一同往回赶,气氛虽不热闹,可也没冷场,只不过各人心怀鬼胎罢了。
海边一轮巨船停下,从里面走出不少人,待人走出之后,又有不少人走进去。
没过一会儿,灵船开动,竟是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才是……神仙手段!
花小宓看着脚下的纸灵船,又想起之前的巨大灵船,不由得心血澎湃。
御器飞行,载人过海,这都是筑基期修士才能做到的!
她实在是太弱了,如果她已筑基,今日哪还有人敢为一个小犀牛角而与她争执?
她也不需再用这既慢,且得小心被水浸湿的纸灵船入海猎兽。
只御器飞行在这海面之上,看遍各种海兽姿态,看海浪滔天,抑或看夕阳西下共海天一色!
所有人都在看着海面早已离去的巨灵船,每个人都在期望着自己筑基的那一日。
半晌过去,除了武靖云,其余三人都用怜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花小宓。
实力强大又如何?不能筑基,这不照样是个废物么!
何信然心中一阵畅快,在筑基面前,别的都成了屁!
“南无…”慧真面目慈悲,看向花小宓的眼神中怜悯至极,“食修难以再进一步,不若转修我佛慈悲之道,定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