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凌儿是真的要照顾人，所以才下线的。

　　 虽然她两次下线都拂了陆圣庭的面子，但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照例还是煮了粥，把早晨买回来的一些成品菜热了热，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昆凌儿去房间里叫凌柔回来吃饭。

　　 “妈，我也不会做饭，您就凑合吃点吧。”

　　 好的是，凌柔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吃别的东西，一点清单的流质食物就行了。

　　 想到这里，凌柔有些着急。

　　 她下意识地看了电脑一眼，心想着自己昨晚的事什么时候会有回应，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温和的力道附上了她的手背。

　　 “凌凌。”

　　 昆凌儿下意识地回头，看到凌柔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那道温柔的呼唤，就是从她口中出来的。

　　 “妈？”昆凌儿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以为凌柔是有什么话跟她说。

　　 精神病人事关脑部的问题，有时候认得人、会跟人说话也是正常的，昆凌儿本来也有所期待，但凌柔叫了这声之后，就再也没有看着她，而是开启了自说自话的模式。

　　 “凌凌，你要小心点，别摔着了。”

　　 “凌凌，你不要惹爸爸生气，他是你爸爸。”

　　 “凌凌，妈妈对不起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人看不起你。”

　　 ……

　　 昆凌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内心涌动的情绪全都压回心里。

　　 Q从记事起就在训练营，训练营里的最高长官看她天赋超群，把她认了干女儿，再到后来十二岁的巴黎舞会一举成名，她成为了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超级特工。

　　 情报，死亡，武器，跟她打交道的，都是些有所图谋的人。

　　 有人谋色，有人为财，还有人为了地位，但如此纯粹而人性的亲情，她未曾拥有。

　　 老头子说，他能教给她的只有身手和智谋，感情这种东西，他没有，所以他也不会教。

　　 没想到重生一次，遇到了这样的家庭，昆凌儿在无语之余，也升起了对凌柔的疼惜。

　　 想到这里，她把凌柔的手拿起来，静静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妈，我会保护好你，让你好起来的。”

　　 吃完饭，昆凌儿扶着凌柔在房子里活动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活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阳台上看看，算是放松一下。

　　 凌柔似乎特别容易倦，可能她的日常药物里有安定的成分，所以到了快一点半的时候，凌柔就呵欠一个接着一个，躺在床上睡着了。

　　 昆凌儿感觉，这样子不行。

　　 长期的精神倦怠，会让人的神经和各方面反应都退化，直到某天在床上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虽然凌柔这样子活着跟死了没区别，可是，活着毕竟还是活着。

　　 昆凌儿想起了以前曾经接触过的一个脑科医生，于是想也没想就摸出手机，给对方的邮箱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双手快速地在手机上编辑着，一封邮件很快就写完了。昆凌儿看了床上的凌柔一眼，忽然感觉手机一震。

　　 昆凌儿本以为是对方的回复邮件，可打开一看，眉头当即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