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你说的步骤办。”杨瑛这点事,我实在没有时间奉陪的。如果能通过这个女技师办成,不管杨瑛是否满意对方,我也算是帮了她的,不至于让她陷入要变性的苦恼之中。以杨瑛的身份,她不可能这么找男生,以恋爱的形式找,她就会重蹈覆辙。
从杨瑛的角度看,她此举实属无奈。一个女生,一次女人都没做过,就变了性,她是无法接受的;这个“法子”用尽了,她真变性了,才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而我,只想帮她这么一次,哪怕给她提供一个人选,她不满意,也算我帮了她了。
女技师怕我不相信她,先讲了自己的人生经历,高中一毕业,就从洗头工干起,其间也做过美容化妆品推销,甚至进过幼儿园上班,终因架不住外界的诱惑,干了两、三年就又出来了,直到再培训,在这里上岗,也两年多了。她将在她的生活圈中寻找,包括她现在所在行业的管理阶层,甚至幼儿园学生家长。
我让她有了合适的男生,就往我的扣扣邮箱里投,就象应聘找工作一样,简历尽量详尽一些,必须真实,有相关资料支持个人身份。
聊完这些,女技师的按摩也快结束了,周琼这此聊完他公司的事,一个人来了,带了两个果盘进来,他坐下先打开手机的视频寻像资料,让我看梁玉婷的第二间店开业礼,问我是否觉得梁玉婷的第二间店开业礼有了很大提高?
“这间店本身就不小,人又来了这么多,场面上比上次好多了。小季的装修如何了?”
“大约还要一个月才行,她现在很有信心了,说不用再看别人如何了。”当着女技师的面,周琼连小季的名字都不提。对梁家遭到厉鹰集团的“伤害”表示出不一样的看法,说梁启松虽然欠了别人钱,但是也有不少人欠梁启松的钱,梁家应当是受伤最轻的。
“梁家受伤最轻?那你认为谁受伤最大?”我想周琼今晚留我下来私聊,肯定不是为了谈这些事,因为女技师的工作还没结束。
“陈家父子呀!光陈新就二点三亿,另投别处的钱仅为五千万,也就是说陈新丢了一点八千进厉鹰广场了,可梁家呢?除了枫景新都花园三期亏损的一点二亿,他没有别的债务了,如果结算资产能拿回七、八千万,厉鹰集团这么大的灾难下来,他才损失四、五千万,梁家损不起吗?反观陈家父子,厉鹰广场清理结算,他能拿回多少呢?能拿回一个亿就不错了,那么陈家实亏就一点三亿了。”周琼跟我细算厉鹰广场的账。
“你是在跟我说厉鹰广场未来可能的卖价吗?”将来卖了多少,是不以厉以东、陈新和柯老七他们投入多少的比例算的,因为他们之中,有些人的钱并不有真正投进厉鹰广场,比如陈新的酒吧,都挪作它用了,这一部分的亏损,市里是不会给他们主持清理的,因为陈新将这一部分的亏损也算进去了,那么厉鹰集团的亏损肯定不会有当初所说的二十八亿的。
“是呀!厉鹰广场要是按厉以东、陈新和柯老七他们的亏损另行招商,谁敢要这个项目?即使跟枫景新都花园三期一样处理,也没有谁愿意为他们的亏损买单的,市里不将厉鹰广场当一个新项目处理,谁都不会投钱竞买。”周琼昨天去省城,还获得机会见到了省领导,省领导的意思是将厉鹰广场作价当新项目处理,处理回来的钱,自然是了结厉鹰集团欠市里和银行的钱,余下部分按厉鹰集团各股东的占股分摊,谁打了白条借了谁的钱?再按约定酌情偿还,这样算下来,陈家能拿回的钱肯定不到一个亿。
“那你认为多少钱为底价呢?”周琼对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估价比成交价略低,厉鹰广场的估价必定也不高,但是厉鹰广场的商业价值显而易见,本地企业犹豫不决的话,必定又让外地企业或个人拿走。不管谁拿走,只要最后开发出来,市里都会乐观其成的。
不一会,女技师完成一个钟的浴足工作,收拾一番后,报钟出去了。
周琼接上刚才的话题说:“按原地价的六倍算,大约七亿起价,能八点二亿卖出去,市政府就算超额完成任务、功不可没了,加上翡翠嘉年华和豪格酒店的清理费用,前前后后全部资产清理,有十六个亿拿回来,应当是市政府的底线,再多就算超额完成任务了。”
“七亿至七点五亿之间,将是本地企业的较量,七点五亿至八点二亿之间是外地企业的较量,最高在八点五亿。”资金不是很充裕的本地企业或老板是不会轻易做出拿下厉鹰广场的决定的,就象竞买厉以东的两处地皮和枫景新都花园三期时一样,杨铭一时的犹豫和招东的退避,就让鼎铭集团和东风集团都与这些项目失之交臂,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这一回,肯定不会出现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竞买时的尴尬了,七个亿,按百分之四十计,先期二点八亿,即使后期资金紧点,有了项目就可以找人合作,我估计这一回,招东风、陈明、刘蒙他们都会出手,本地企业中还会有黑马出现,所以我预计最后成交会在八亿左右。”
“你是不是正在准备?”杨铭的鼎铭集团已经去了会昌,再次参与的可能性不大,谁来垫这个底呢?上次的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价格要是低那么两、三千万,周琼就想冲上去垫底了。垫底投资是赌没有人跟价,落个“执死鸡”,捡个便宜。
“我刚才就是跟梅董沟通这事的,不是还有一、两个月时间吗?你这边的工程款可别拖我们,必须按时付,我们没有余款可垫付的。”周琼的皇家假日投资公司是真在准备。
“这事你让陈总找我们赵总、徐总按计划办,你的工程款我不会拖你们,但是安全、工期和质量必须跟上,一项不达指标,至少压你们一天款,但是我们不是为了压你工程款,是为了促使你们保质、保量、保安全。你还有别的事吗?”周琼的行内资讯跟我分享了,应当还有个人私事。
周琼吃了点水果说:“诶,给小季开店,让老三知道了,吵着也要开,要是我开第二间,你看在哪个位置好些?”周琼上次请我专门陪他跑区域、地段,正是为了可能开第二家。
“你真要开第二间的话,体育场附近店面是首选。”我说了我的看法。
“体育场?我们的体育场很少有大球比赛的,气氛上也许不够区内的旺区好。”周琼持保留态度。但是盘江区已有一家,是开给季玉管理的,再在盘江区开,根本就没必要。
“体育场附近不好,开到我交易市场附近就好?要说气氛,没有哪个地方比体育场好,体育场附近或许还没有合适商铺呢?这回你不用找别的地方,就在体育场附近找,铺租或许便宜点,你自己考虑。我明天要出差,要回去了。”我吃了一块水果,找袜子穿上。
周琼又想请我陪他找商铺,瞪了我一眼,“往哪里出差?你老婆不是也放假在家吗?”
“陪老婆跑上海办事,过了中秋节再回来。”我报了行程,十月五日中秋节,八日上班,但是放假对我来讲,跟没有放是一样的,只要有工作,就必须优先安排。
“嘿,你六日回来的话,不是还有一天假?回来给我电话。”周琼不由分说地约定我。
“好吧!回来再说。”我穿上鞋子,离开皇家浴足城。
回到家里,我问林水桃是否约好了她弟弟林水东送我们?林水桃说约好了,林水东明天打车过来,然后送我们去机场,时间和上次一样。林水桃刚才还做了咸骨粥。
晚上,林水桃老睡不着,我问她是否有什么事?林水桃说没事,就是知道她怀上的孩子极可能是个男的,有点兴奋,有点激动,我说:“你不是派动过了吗?”
“我跟大嫂说了,她高兴得不得了,又说我过去不够主动,要是过去主动点,儿子都上幼儿园了。大嫂也真是,好象不知道我们四人的事似的。”林水桃虽与我结婚,身份却是女朋友,这事我已经跟魏红英说了。如果林水桃过去对我主动,我和杨柳的故事也许就不会发生,甚至没有我和何灵的故事,真是婚缘天来定了这事。
“魏局长她装的,你别往心里去,睡觉。”我翻身搂着林水桃。
“老爷,有点想呢。”林水桃第一次表现出主动。
“能开灯吗?”我嬉笑了一声。
“不许再提这事。”林水桃给我做前奏,她就喜欢闷骚,还不想让我看到。
这一晚,林水桃的主动,其实是因为她对生命有了感动和敬畏。
第二天一早,林水东顺路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早点,和着林水桃昨晚备的咸骨粥,我们一起早餐。在送我们去机场的路上,我跟林水东说了迟点要注册物业服务公司的事,问他能否出来?不再干他的物流,林水东还是认为他的物流业好,他就想干物流。
“你不干物业也行,不过,你身份证下周借周总一用,挂个股东。”桐江世家和枫景新花园三期的物业,我想自己管,也只有自己管才好。
当天中午十一点,我和林水桃到达会昌,一下飞机,林水桃直奔项目附近最大的一间酒店,先开了一间房,并预定她去上海的机票,是当天下午三点的,接着就带了我去项目现场。车过项目附近水库南侧的一个在建大项目,林水桃指给我看,我问布吉岛花园在哪?
“马上就到了。”林水桃在会昌只有四个小时,她今天的任务是带路。
到了布吉岛花园,项目内有民工在清理杂物,显然,鼎铭集团接手这里的工作了,杨瑛会在这里上班吗?林水桃没有下车,我们一起打车往北侧走,第一块地皮是杨柳竞走的地皮的两倍,仅靠布吉岛花园,据林水桃介绍,这块地皮也是一个外商的,估计在做规划了。
再往北向走,就是杨柳竞得的地皮了。林水桃让司机停下车子等着,我们一起下车走到现场里,近三十亩,有这么多吗?似乎比桐江世家小很多的。
林水桃给我指了范围,说面积肯不会缺斤少两的,明天再带图纸过来对着看,就很清楚了,我问东面除了一些杂房,什么都没有,真卖完了没有?林水桃说一块不剩了,尽管它现在还丑模丑样,不成样子,但是将来因为水库周边都做了住宅,其环境价值可不一般。
再回车上,我们继续往东侧走,尽管东侧没有我们的项目,我们还是走马观花了一遍,正看着,杨瑛拨了我手机,问我在哪?我说到上海了。
“你都到会昌了,还想骗我?”杨瑛通过手机定位,知道我到会昌了。
“是吗?我正忙着,迟点再联系。”我挂下电话。
“谁呀?你在会昌有朋友?”林水桃认为我接的电话是会昌的朋友的。
“不是。”我否认了。因为杨瑛昨天下午说她今天自上海回高雷,我想她这会已经回到高雷了,我根本不可能背着林水桃和杨瑛见面。
“回酒店。”过了一个钟了,也中午吃饭时间了。
两人回到酒店,我们即时点餐午饭,林水桃趁我饭后洗手时,拨了李梅的手机,跟李梅说事,我出来时,林水桃说:“老爷,我一会去上海,你自己午休行吗?”
“你今天就去上海?上海的事很急吗?”我刚才只知道林水桃订机票,还以为是订我们两人明天一起去上海的机票呢,没想到她要一个人马上去上海。
“不是上海的事急,是小杨的事急,迟点再跟你说。”林水桃只知道梁玉蓉在伦敦出了车祸,具体情况如何,她只有去了伦敦才能知道究竟如何,所以她没有对我说。
“小杨不是在瑞士吗?前天才联系的。”这会的瑞士也周三上午上班了。
“呃,我是去伦敦和莱克西办事,这不就是小杨的事?跟她在哪里有关系吗?”杨柳也回伦敦了,梁玉蓉的后事正是杨柳在应急,可我一点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