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决定吧！”我挂下电话，对何勇说李闻中未必下得了决心，他现在只是烦他老婆，不会影响后续工期完工，至于往后，如果他真要退，那就另找其他人合作。

　　 何勇之所以挽留李闻中，主要因为李闻中这一年一直做拆迁，现场操作驾轻就熟，又是老板之一，责任心会强些，另外，他们接我的工程也接近尾声了，总得顺利完成了才好。

　　 “那就等等看，你刚才说结账的事，定的时间太快了。”何勇感觉李闻中还是会退股，他想用业务结账的事拖一拖李闻中，以拖待变。

　　 “我说的是我公司的付账时间，到时化工集团或者铁路集团不及时付账给我，还不得拖到下下周？我想让他忙完拆迁后有时间出去走走，碰碰壁，知道他将来有可能亏大钱，他才有可能回头。如果他碰巧签上一、两个业务大单，他就必定会退出，但是他小舅的公司能否做下去，决定因素不仅在于他和他小舅的业务技能，还在于他和他老婆的关系处理。要说找人合作，像李闻中这样的合作者，有大把人，你不用担心没人给你守这一摊生意。”

　　 “嗨，我们不是才合作两个多月吗？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他呢，我已经挽留他了，如果他一意孤行，那有什么办法？钱我又不是没有。”至此，何勇也算仁至义尽。

　　 “这事你有准备就好。”我接着跟何勇说了我和何灵的夫妻关系问题，要他找派出所修改我的婚姻状况。何勇听后大吃一惊，说我们一向都好好的，怎么就弄成这样？

　　 我笑着说：“我们本来就关系好好的，但是为了生意，先离了再说，需要时再结回来。”

　　 何勇和我相视一笑问：“既然这样，那这事我真找人办了哟？”

　　 “办了，宜早不宜迟。”我不改过来，迟些时间我和林水桃登记，还会出现我和杨柳登记时的情况。不登记就结婚，林家往后知道了我们的结婚真相，不但林水桃无法跟家里人交差，我也无法亲朋好友自圆其说，至于两人离婚以后，那就按协议约定执行了。

　　 中午，我和何勇在龙潭大厦附近大排档吃饭时，我向他咨询了垃圾回收站的申请手续和开办费用，何勇说垃圾回收站现在不容易申请，但是可以买别人的，或者挂别人的名义，设分收点，如果没有大业务，主要费用是场地费用，如果有足够资金，行情不好时可先屯货，等价格回升了再出货，以保证利润。

　　 “如果资金不足呢？”我表姐夫谷正钱不多，是屯不起货的。

　　 “资金不足就现收现卖，转手就有钱，只是利润簿一点。”

　　 “你是不是有亲戚做这个？”年初李闻中还在厉鹰集团拆迁队时，他曾经意图收购我项目工地的废品，我让何勇找他朋友给我议价后，李闻中说没赚到我一分钱。

　　 “我没有亲戚做，是穿开裆裤时的小学同学在做，行情好，就能赚钱，行情差，也亏不到哪里去，风险相对小一些，有些淅江佬就专门骗他们。可见这一行还是有不少人赚到了钱的。”何勇看着我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我表姐夫，让他给我打工他不干，跟我大姐夫打工，却跟我大姐夫吵架，想开一间垃圾回收站，却不知道生意从哪里做起，跟李闻中和他小舅子差不多，整个生意盲，却发老板瘾。”我介绍了一下谷正。

　　 一天过去了，我猜想我不催他的话，谷正肯定连档口都不寻思找一找，要是相熟的人干了，他肯定评头品足，非得挑人家的毛病。

　　 “对了，要是李闻中真不干了，让你表姐夫接着干呗，股份和出资额不变，他会开车就行，当然，管工地，得不怕日晒雨淋才好，要是太过好吃懒做，真干不了这事。”何勇听我介绍谷正想当老板后，他立马就接上了李闻中退股的事。

　　 “嗯，还是等李闻中做了最后决定再说，我表姐夫这人的毛病跟李闻中差不多，两人简直就是半斤对八两，要是放一块去，你绝对分不清谁好谁差。”我边说边笑。

　　 “那就等等呗，反正你也劝过他了，去留由他去。”何勇手握百分之八十股份，他有资产处理权，李闻中只能原股本金退出，能足额退回本金就不错了。李闻华打六折要求退回股金，都无法奈何陈新，还要到处找人托人向陈新求情。

　　 吃过午饭，何勇回他公司去了，我返回我公司午休，下午三点，我拨了枫叶国际餐饮部前台电话，预定了一间房，再给黎绍楠发信息，接着赶到文明东路的世纪经典婚纱摄影公司和何灵补拍婚纱照。

　　 不久，何灵开她的电瓶车带着何昕过来了，客户经理即时交代化妆师给我们化妆，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摄影师给我们补拍婚纱照后，何灵特意和我穿了唐装多拍了一套，还拍了她个人露肩装。

　　 何灵的性感、妩媚，在她衣着稍露时，就会暴露无遗，所以她平时极少穿暴露装。有时在家里，她只要稍露点，就让我感到很受用，她在更衣室更衣时，我趁何昕在外面，紧紧地抱了她一回，何灵说我真是个坏老爷。

　　 何昕也换了三套童装拍童星照，美呆了我的宝贝女儿。

　　 拍过室内照，我们开车去附近街的海边拍外景。此时夕阳西下，海鸥潜集，海风阵阵，何昕的裙子老被风给掠了起来，何灵因婚纱拖地，摄影助理只好一直给她抱着。

　　 拍了两组，光线渐暗，两个摄影助理忙打了辅助光，抓紧时间拍下了最后一组。回到摄影公司，我们急忙挑选照片冲晒、放大制作并付款，一直忙到七点十五分黎绍楠打我手机，问我怎么还没到？我说我和何灵在一起忙点事，马上就到。

　　 快八点，我和何灵母女赶到枫叶国际酒店，黎绍林、黎绍楠和魏红英三人已经点了菜吃饭，魏红英直说我们不饿，也不怕饿了何昕？让何昕坐到她身边去，问何昕刚才怎么这么迟？何昕直说她拍童星照去了。

　　 大家吃过饭，我让何灵和何昕先回去，我和大哥大嫂商量点事再回去。

　　 何灵开她的电瓶车带何昕走后，魏红英对我开门见山，说我越来越不着调了，何灵我不娶也就罢了，居然又想放弃杨柳，这回说什么她也不能同意。

　　 “红英说你要放弃小杨呢？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嘛？一点征兆都没有，怎么又想娶别的女人？这世界上还有比小杨更合适你的吗？别赚点钱就手指摸天了。”黎绍林也责问我。

　　 我想黎绍楠也不知道我究竟要娶谁，只给他们传达了一个我即将另娶的信息，因为杨柳的坚持，林水桃早就进入了我的私生活，而且，我昨晚见过她父母了，全家人都没有意见，而我全家人见过林水桃的只有魏红英和黎绍兰两人。

　　 “大哥你讲得对，这世界上没有谁比小杨更合适我，但是我要娶的人是经小杨同意的。”我说完有意停了下来，让他们先消化、消化这话再说。

　　 “是小杨同意的？”魏红双眼一闪说：“你真是个傻佬，这说明小杨要放弃你了呀！你没看出来吗？不然，谁会让自己男朋友和别人结婚？上次回来，你和她没登记成，我就有这种预感了，打你手机，你都不给一个解释，这才过多久？三个星期不到，诶。”魏红英说完摇头叹息，仿佛与巨额彩票擦肩而过似的惋惜。

　　 “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年前你和何灵相好到现在四个月，一个月换一个，你简直就是瞎折腾。”黎绍林和魏红英所可惜的是无非杨柳有钱，并没有想到他们的思维跟不上杨柳，也无法理解杨柳，其实我和林水桃的事就是杨柳逼出来的。

　　 “瞎折腾也是小杨，不是我，是她要求我这么做的，我们昨晚才通电话，她还跟我的结婚对象视频了，两人都好好的。不但要结婚，而且要马上生孩子。”我说完就笑了。

　　 魏红英听后一脸懵逼，一会她说：“这不胡闹吗？闻所未闻。”

　　 “我也闻所未闻，但我是这个局里头的人，为了我和小杨将来能结婚，我只能照办，不然，我和小杨真的有可能拜拜，你以为我愿意呀？”我又想笑了。突然之间，我要周旋于三个女人之间，要是她们个个跟我玩宫心计，我不完也得完。

　　 “我怎么听起来象是小杨给你包个女朋友似的？是这个意思吗？”黎绍林终于有点明白了，杨柳的“老公管理”计划我只跟黎绍兰讲过，她或许跟黎绍芝介绍过小杨的大概意思，但我相信她是不会跟黎绍林和魏红英说的。

　　 “不是，是让我们先结婚，我和小杨的关系以后再说。”

　　 “这人是谁呀？谁给小杨介绍的？居然让小杨看上？”魏红英认为此人坏了她好事了。

　　 “呃，你认识。”我看着魏红英笑了一下。

　　 “我认识？我都没跟小杨联系过。”魏红英丈二和尚，一头雾水。

　　 “是呀！六年前，就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结果也让小杨认识了她。”

　　 “六年前，你是说阿桃那个小妹丁？”魏红英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要娶她？”

　　 “对，我要娶她，昨晚见过她父母了，就差挑日子了。”

　　 “哎哟喂，黎绍棠。”魏红英一声感叹，笑着只见牙齿，不见眼睛，过了一会，她问：“家里头已有何灵了，小杨又让你娶阿桃，你往哪里娶？总得有个地方嘛！放到酒店去？”

　　 “这种事都让你发愁？房子她都给阿桃买好了，小三房，八十几万带装修，在水岸花园G幢的七楼，距离龙潭大厦和项目工地都不远。前天刚买回一些家俱。”我这么说，魏红英又岂能不同意？哪有女朋友花自己钱给男朋友娶别人做老婆的？也只有杨柳才做得出来。

　　 “哼，你们这些事，我听着就一头雾水，你干脆点几句话，你们三人，还有你和小杨，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和关系？”黎绍林听糊涂了。

　　 “简单点讲，她们都是我的爱人，今年我和阿桃结婚，将来要看需要，再和小杨登记结婚。你还要我怎么说才能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爱人和亲人的关系，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我避免涉及我们四人之间有协议维系各自关系的事，免得他们又问我协议内容。登记与结婚只是给世俗一个观感，让外界知道我们的实际关系也就这么回事。

　　 沉默片刻，魏红英说我和何灵、林水桃，还有杨柳的事，让算命的给说中了，从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到一有就有三个女朋友，几乎是紧接着就有的。我说杨柳也很重视这件事，她们三人这几天都姐妹相称，热乎得不得了，也让我匪夷所思。

　　 “是呀！首先是小杨接受她们俩，又让你娶阿桃，和阿桃结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钱就任性，也不能这么任性呀！她父母总不管她了吗？”魏红英问，“她究竟是谁家的女孩？你到现场都不能跟我们说吗？”

　　 “当然不能说了，她父母管不了她的，她花的钱又不是她父母给的。这才是我今晚要跟你们讲的重点，娶阿桃、生孩子已经是她计划中的事，我们只是在执行当中，包括她免息借款四千万开建筑公司的事都在执行当中，你们说这是为什么？我还想直接问她呢？”我抛出一个话题，让他们也都思考一下杨柳究竟想干什么？

　　 一直不说话的黎绍楠说：“我猜测小杨现在即使嫁给你，她也无法在你身边，不如让阿桃先嫁给你，之后呢，她用你们做为她的白手套，进行目标性投资。”

　　 “二哥的猜测也是我这几天想的问题，小杨上周末请了一个女助手，说是替她打理生活上的事，但我看不至于，可能侧重生意上的事也说不定。所以我和小杨的实际关系是不能对外公开的，所以她要求我和阿桃大大方方地登记结婚，婚礼要搞成公开的，但也不能太过张扬，也就是说，她和我的关系要隐藏在我和阿桃的关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