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走了几步，林水桃回头对我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我这才将车子开走。

　　 回到公司楼下，我给杨柳发了一条信息，要她早看早审批。杨柳没有回信，等到下午四点多，杨柳还是没有回我信息。何灵拨了电话过来，说车管所所长答应先付一半钱。

　　 我问一半是多少？何灵说六千多，下午总算有点收获，提醒我一会就下班接何昕。

　　 挂下电话，我叫来赵述铭、杨森、周颖三人开碰头会，聊未来两、三天的工作，赵述铭说正野公司做的海佳花苑一、二期模型后天到货，这对一期的销售登记会起到一定作用的。

　　 桐江世家销售中心设计稿下周二才能改定，有望在周四或周五进场施工，这部分的工作是杨森和小鲁他们负责的。规划设计预计下周二会有进展回复，争取在清明节之后两周内拿到开工证，清明节后办理贷款申报，还有工程招投标开标。项目办公室要招办公室主任。我让周颖落实，海佳花苑二期负责人不用再招，李青云将在下月初到任。

　　 开过碰头会，也快五点半了，我开车回三星幼儿园接何昕。每一次接何昕，何昕都要扑在我怀里跟我亲热一番，跟我说幼儿园里的事，我很享受这样的亲情。

　　 因为何灵在外面跟李闻华他们吃晚饭，我带何昕去超市买了一些熟食，去我大姐黎绍芝的家吃晚饭。大姐夫周茂昌从他的塑胶厂赶回来了，他告诉我，梁启松的安创华庭都快卖完了，还欠他三十万瓷砖尾款，我说这三十万不好追，追了也未必有钱，周茂昌问为什么？

　　 “梁常委现在最缺现金，先追十万，他或许能挤一挤给你。”作为供应商，周茂昌的瓷砖、建材生意一直都维持在微利状态，将来如果不将桐江世家的建筑工程交给梁启松，桐江世家的建材生意分包时就难以落户给周茂昌了。

　　 “我等桐江世家建筑工程，你还没决定承包给梁常委吗？”周茂昌问。

　　 “还没有，大哥的意思是招标，不议标。”我大哥黎绍林的意思是梁启松现在自有资金无以为继，银行贷款搞不定的话，是不能包给梁启松的，因为一期包给他的话，也等于二期包给他了，这么大的工程，一旦他的资金链出问题，会严重影响桐江世家的工期。

　　 “真要招标呀？”高雷市同时做建筑工程的发展商不少，杨铭的鼎铭集团，还有刘蒙的刘氏集团都有承接桐江世家的能力，即使是以做建筑工程为主的黄弈、梅通明他们，其实力都不在早起步的梁启松之下，别人都资产运营良好，承包给他们是更有保证的。

　　 “如果梁常委真没钱，又办不成贷款，桐江世家不能议标呀！议标不议给梁常委行吗？但是招投标就不一样了，杨铭、刘蒙、黄弈和梅通明他们都会参加，这样的话，我们就多了几个选择。”梁启松的安创公司现在不同往日了，即使没有卷入厉鹰集团倒闭破产之事，我也要考察他们的实力。

　　 “那就让梁常委也参加招投标好了。”听我这么说，周茂昌也要以大局为重了。

　　 “大哥其实就是这个意思。”除了杨铭和刘蒙，黄弈、梅通明两人都跟宁振华、黎绍林有一些关系，这标最后落在他们俩手里，都不算承包给外人的。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招投标？”周茂昌问。

　　 “规划设计昨天送规划局了，审批是不成问题的，两、三周批下来都有可能，按一个月算，招投标的事，明、后天就得确定约标对象，无非就他们几个。”从关系上讲，黄弈、梅通明他们中标，是黎绍林投领导们所好。不能议给梁启松的话，还不如让杨铭中标。至少，梁启松是败给他亲家杨铭的，梁启松要怪就怪杨铭抢标去。

　　 两人聊了一会，黎绍芝的饭菜做好了，叫着周蕊蕊和何昕过来吃饭。

　　 吃饭时，黎绍芝问我和周茂昌聊什么？我说聊桐江世家的建筑工程承包。黎绍芝问是不是决定承包给梁启松，我说要招投标，谁中标还不好说，黎绍芝吃了一惊说：“不包给梁常委呀！那茂昌这三十万可不好追了？”

　　 “你们这段时间先追追看，实在追不到，那只能放下以后再说了，桐江世家两期八幢高层，这生意才是主要的。”到时项目赚一个亿，黎绍芝也可以分一千万了，还差这三十万？

　　 “小杨她最近怎么样？你回来好几天了，还没跟我说过她的事呢？”黎绍芝就关心我和杨柳何时登记，能不能真登记。

　　 “登记时间不变呀！她这段时间只是少赚了点，不像月初时那么猛。”本周已过去三天了，杨柳只字未提盈利结果，我只知道杨柳上一周的收获不大，才赚几百万，对她而言是少赚了，但是我要是说出来，黎绍芝会认为很神奇的。

　　 吃过饭，我拨了何灵的手机，想知道她是否可以回家了？何灵没接，一会发了信息过来，说她自己一会打车回家。显然，何灵不想让李闻华知道她和我成了一家人了。

　　 我带何昕告辞回家，周蕊蕊舍不得何昕走，我说改天再带何昕过来玩，周蕊蕊放过了我们。走到半路，梁公子玉宏拨了我手机，想约我明天晚上吃个饭，我说明天晚上要和铁路集团工会开拆迁会议，让他稍晚点再约。梁玉宏问星期天晚上行不行？我说行，到时见面说。

　　 黎绍林已经让我着手调查几个可承包的大公司的经营情况，梁启松的安创公司肯定排不上号，议标是不可能的，最多让他们参与投标。假设杨铭中标，杨铭会不会将一些小工程，诸如土方工程分包给梁启松呢？分包给梁启松的话，是能平衡梁启松的。

　　 算起来，我们家与梁家的关系，其实也就黎绍芝的建材生意一直受到梁启松的照顾，可我不也承诺给梁玉婷，免息借她两百万了吗？

　　 当然，借钱这点事跟整个建筑工程承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周四了，梁玉婷还没打过我一次电话，真能这么断了的话，我也少点烦恼。

　　 回到家里，何灵自然是还没回来，我让何昕自己放水洗澡，何昕进自己房间选换身衣服，我开电视看新闻。看了几分钟，黎绍林拨了我电话，说他让人查的几家公司的经营情况还没有结果，而且他明天出差，不知道周六是否能赶回来？我说梁玉宏刚才打我电话了，想约我，意思自然是希望我们将建筑工程包给他们了，约标的事必须这个周六晚上定下来。

　　 “我要是赶不回，你跟绍楠定好了，调查的情况，我让小廖发给你，你和绍楠把握。”

　　 “那你催紧小廖，后天上午送到我办公室。”

　　 黎绍林挂电话后，我拨了黎绍楠的手机，跟他说了后天晚上定标的事，黎绍楠要我顺带何灵和何昕，早点去他家里吃饭，我应下了。

　　 何昕此时洗过澡了，换了衣服出来，和我一起看电视，我给她选了动画片。

　　 等了一个钟，何昕还在看着动画片，何灵回来了，很疲惫的样子。这一周，为拿到她上个月和这些天的工资，她中午都没休息，和采纳的财务、司机一起马不停蹄地追款，终于达到了六成五的追款率。

　　 我给何灵切了水果，让她先歇歇。

　　 何灵等何昕也吃了些水果，让何昕回房睡觉，她告诉我，李闻华一如我所判断，他想去深圳发展，但是他投在豪格酒店的一百万，陈新不同意他退股。我问是什么原因？何灵说陈新哪里有钱退给李闻华？他五百万受让豪格的经营权，除了李闻华的一百万，另外四百万全是借来的，豪格酒店现在靠陈明追加资金维持运营的。

　　 “这么说，李总这一百万估计大部分都是借来的，他有说追回这点钱，准备做些什么意吗？”十来万能做什么生意？去深圳只能摆个小摊。

　　 “没说，因为怕被债主碰上，他带着我们三人跑到郊外去吃这一餐饭，也结了莫经理的工资，让她不要在豪格酒店上班了，反正他只留财务多上三天班，我估计他最迟下周三就会去深圳了，连公司欠房东的两个月房租都不会再交。”何灵接着描述了李闻华的惨状。

　　 “他的问题主要是欠了别人放贷的钱，如果不欠这些钱，他继续做他的广告，还是可以起死回生的，陈新的情况可能也差不多，解除协议拿回没有？”我问何灵。

　　 “在我包里呢，他盖章签名了，你盖章签名就生效了，要我明、后天再追一追交易市场那边的商户，找你签名盖章再给他财务拿回一份，让我替他谢你。”

　　 “是嘛？交易市场那边还有商户没交款？”

　　 “还有一户，因为协议签得迟，还没到付款时间，反正明、后天再追，也追不了几餐饭钱了，拿了他工资，继续追追看。”何灵的工资是结到后天的。

　　 “他到后天肯会给所有欠款户打折追收的，后天下午六点你在交易市场大门外等我和何昕，我们一起去二哥家吃饭。”

　　 “要是这样，还可以追回三、四万的，到时他手上的钱也就有十五、六万了。可这点钱能做些什么呢？又开广告公司，那还不如继续搞采纳公司了，采纳公司只是少了电脑设备、办公桌椅和喷绘机械。”何灵也在想李闻华未来会做些什么生意？

　　 “债主天天盯着他，他肯定不会再搞采纳公司了，他要是能再搞，也不会拼命追收这些应收款，收集一切资金了，保不准，他还会找林主管，要低价转让给她。”

　　 “我们的新采纳都注册下来了，跟他还有什么好谈？你得跟林主管说，不谈了。”

　　 “我早就跟林主管说了，不谈了，但是他会寻找一切转现的机会，实在不行了，最后转给他自己亲戚顶债了事，到时价格就会是十万、八万，还要承担他所欠的债务。”

　　 “十点多了，洗澡休息。”何灵不再说叨李闻华的事，但是我相信，经过这次追款，何灵过去所不知道的采纳大客户，她全都知道了。

　　 李闻华做的是轻广告，除了一些必不可少的设备和机械，他没有广告发布场地和平台，所有的这些全是与他人合作而成，如果没有大的活动策划，经营的路也会越走越窄，所以我断定他去深圳后会另择他业，不会再从事广告业。

　　 这时，何灵在客厅就解光了，但是她的这个习惯和梁玉婷的luo睡习惯有所不同，她从不luo睡，那怕滚床单后，也要再穿上，她会选择她喜欢感性内衣穿上，还将卧室布置得让人神往。

　　 我拨开手机，看是否有新信息，手机里仍然没有杨柳的信息，此时的伦敦已是周四下午两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杨柳在交易所操盘，她没有时间搭理我，为防她收市后拨我的视频电话，我设了秘书台，回主卧室找睡衣。

　　 进浴室洗澡，何灵已经洗过头了，我给她吹干，两人一起沐浴，往往这个时候，何灵总是等着我抱她回卧室，今晚也不例外。将她放下，何灵说：“有点累，先休息。”

　　 我喝了鸡精再睡。天快亮时，何灵先醒了，她在我身边运动着、操作着。我先开了壁灯，问她在干吗？何灵一笑说想偷吃？我说你没偷呀！老公是你的。

　　 何灵遂下床去漱口，为了爱个天昏地暗，我也起身漱了口，何灵随手关上了门，拧亮了照明灯，灯光下的她是那么迷人，一对小山峰因为挺身而被我捧了起来，那一刻，我想起了中午盯着看的林水桃。

　　 两个女人，我自然是爱何灵，林水桃还谈不上爱，只有喜欢。

　　 何灵缓缓躺下，敞开身体时，我给她拿了镜子。何灵将镜子放到了一边，向我索吻。

　　 激情相拥之下，何灵只一会就出水了。

　　 “抓紧时间，别等天亮了。”何灵催我入戏。

　　 我对何灵挺进、穿越，何灵对我包围、紧逼。一场痛快的“球”事，在我们小小的床上展开了。我抱着何灵翻滚，翻来覆去的深吻，她仅照一会镜子就到了顶点，和我一起“溃不成军”，久久地抱在床上。

　　 事后的何灵更迷人，不似梁玉婷完事就跑浴室，我们紧紧抱着，不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