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客厅接过何昕递上的手机,觉得不方便让何灵听到,干脆开门走到外面楼道里问:“二小姐,你又有什么事?我马上要登机去上海了。”
“二小姐没事就不能打你手机吗?你这几天要是怕我找你,你就关机好了。”梁玉婷似乎生气了。诶!假女朋友睡着、睡着就来真的了,真跟她结婚的话,我还有半点自由?看来梁玉婷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里。
“那我真关机了哟!”黎绍林和马莉都让我不要关机,也不要设秘书台。
“你敢?你要是敢关机,回来我就剪刀伺候。”梁玉婷威胁我说。
“哎哟,二小姐,我好怕哟!要是英国那边有人容我,我就呆在英国不回了,就做周老板的驻英代表,专门替他物色合适引进的球员。”梁玉婷企图不吃避育药也跟我同房,我就不上她的当。结果梁玉婷为了她不过早被抛弃,她只好吃了药。
“黎绍棠,你这不是存心气我吗?”梁玉婷跳脚了。
“不是我存心,是你自己找气受,我说过我不会见她,你偏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早回吧!我不用剪刀伺候你就是,黑土地什么时候都是你的。”梁玉婷屈服了。
“好吧!我不找她,尽早回。”我只是顺嘴说,可梁玉婷认为我屈服于她了。
梁玉婷挂电话后,我在门外站了一会,才开门进去,继续帮何灵的忙,何灵笑着问:“是她找你吧?你不用回避呀!怎么就管她叫黑土地了?她很黑吗?”
“不黑,很白。”我一时暴笑起来了,何灵一听,也暴笑了起来。女人的秘密花园怎么可能是白的呢?我是慌不择言了,而何灵显然也想到女人的倒三角了,一时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笑过一阵后,何灵说这个昵称一定是我给梁玉婷起的。我问她要不要一个这样的昵称?何灵说要,让我给她也用上一个昵称,只要我喜欢就行。
我想何灵滚床单时那么喜欢照镜子,就给她用一个“镜子灵”的昵称,我很快就换上了,何灵问我是什么昵称?能不能跟她说?我说:“今晚你就知道是什么昵称了。”
“好,你先出去,菜一会就好。何昕,你先洗澡。”何灵冲客厅里的何昕叫了一声。
我从厨房出来时,何昕没有关上她的动画片,却去了浴室洗澡,这个女儿很听话的。
晚饭后,鉴于何灵的不方便在宿舍区跟我公开散步,我们匆匆下楼,开车去海边散步。
就在这一晚,我们在海滨路的海边小广场碰上了梁普和他的奶二周小姐散步。周小姐已有六、七个月身孕,梁普一时尴尬极了,好在何灵、何昕母子是和我在一起的,梁普先是给他奶二介绍了何灵,却不知道如何介绍我,因为他无法确定我和何灵的关系。
何灵给我介绍了梁普,说梁普就是当初也很想受让“前进2012”吧厅的梁先生,我与梁普近身握手。原来,梁普想受让吧厅交给何灵经营,而何灵要做他女朋友,也就是奶三,结果被何灵拒绝了,梁普这才放弃受让吧厅,没有跟我见面商谈受让。
“那他是谁哟?你不认识他吗?”周小姐忽然问梁普。
“他是我先生。”何灵即时拉了一下我的手,接着拉起何昕的手,对周小姐微微笑着。
梁普和他奶二前些年合开了一间家俱店,结果两人合到床上去了,是专门做办公家俱的。我公司的家俱就是从她那里买回的,但我并不知情,是周颖和小炜去买的。
“是吗?你瞧,人家一家子多恩爱。”周小姐对我们发出羡慕之声,好像梁普并不爱她似的。其实,她有身孕,梁普陪她散步,这可是很不错的表现了。殊不知,周小姐这是怀二胎了,梁普被何灵拒绝后,他很快就另找了一个奶三。
梁普笑了笑说:“我们不也仨人一起散步?你就知道羡慕别人。”
“哎哟!猴年马月,你才陪我这一次,你还好意思说,你在外面一定有人了。”周小姐当着我们的面,力证梁普在外面还有人。
“你别乱说,走了。”梁普拽了一下周小姐,对我们说。
“拜拜。”何灵也不想跟梁普多说什么,也拽了一下我。
我们继续往前方走,前方不远有一块大草坪,那里正不远、不远的坐着一小堆、一小堆人,也有两个人月下搂抱着的,自然是在谈恋爱了。
晚风有些凉意,何昕跑得欢,找到一块人少的地方。我和何灵走过去,就草地坐下,两人先结婚,后谈恋爱,就跟先上车,后买票,坐猪仔车似的。
草地软绵绵的,何灵躺下,将头枕在我的腿上,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
何昕围着我们跑来跑去,我坐了起来,看着何昕,让她不要跑远了。
过了一会,何灵突然问我:“绍棠,我们结婚有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回老家好呢?”
“最迟月底前吧!你不用焦急这事呀!”三月了,我与杨柳约定清明节后一天登记。
“要不,我们清明节放假之前就回去,顺便祭祖什么的,我爸就不会疑心我们什么了。”
“好呀!清明节之前,我们提前三天回,避开出行高峰。”
“嗯,我们就要离婚了,你有什么感想?”何灵伸手摸着我的下巴问。
“就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但是事情那么多,很抱歉,何灵,明天要去欧洲,先去英国,是跟铁路集团的周老板一起去的。签个协议不容易,得陪他走这一趟。”我想何灵也会跟梁玉婷一样的想法,都认为我会跟梁玉蓉在英国见面。
“你真去英国呀!那你可别忘了家里的的黑土地了?”何灵说完嘎嘎而笑,她知道黑土地就是梁家二小姐梁玉婷了。她对我与梁家姐妹的感情充满了好奇。
“这一趟欧洲行,我不是去看她的,不存在忘了黑土地,更不会忘了家里的镜子。”我们玩拍拍时,何灵喜欢用镜子照着我干活,我一说,她就知道我说什么了。
“那我们回去照镜子,好吗?”何灵笑着一跃而起,叫了何昕。
何昕在跟不远的两个小朋友玩儿,听到何灵叫她,她起身奔了过来,有些不满地问:“妈妈,才玩一会呢,我们就要回去了?”
“是呀!”我笑着替何灵回答说,“妈妈有重要事情要办。”
“什么事情哟!都晚上了。”何昕在草地上玩上瘾了,不想这么早回去。
“大人的事情,小朋友不许多嘴。”何灵也笑开了。明天我一走,她又要守空好几天。
慢慢散步回到车子边,我们顺路进了一家烘焙店,给她们挑了明天的早餐。
回到家里,何昕喝了牛奶,不久就睡着了。何灵跟我交胫相缠,一直到浴室。
洗过澡,何灵先含我,给了我一个妻子的温存。我就要离了她了,这是早先说好的,何灵也懂我的意思,但是梁家二小姐并没有马上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而我,只要梁玉婷还没放手,我都不会跟她说我和杨柳订婚的事。
这一晚,我们跟平时一样幸福,何灵看到我的身体在她的秘密花园里进进出出,她说她明白我为什么给了梁玉婷一个黑土地的昵称了,再次问我给了她什么昵称?我说她是“镜子灵”。何灵不满意,说照镜子是她的专利,她要做我的红土地。
我说好,以后就叫她红土地了,如果机缘得当,我就下种子。
何灵问我在黑土地上下了种子没有?我说还没有,何灵问为什么?黑土地很肥沃的。我说我怕黑土地长出的庄稼黑不溜秋,到时不好跟家里交代,何灵立马暴笑了起来。
用心玩,灵与肉得到了歇息,何灵事后问:“我们离了后,你们要马上登记吗?”
“也许吧!但是不会公开这事,我们还能在一起。”
“你们连结婚宴都不摆吗?”何灵就怕有什么尴尬事。
“对。你老公的生意才有点好转,要做的事太多了,不摆。”
“不能吧?大哥大嫂也同意?”父母早亡,长兄长嫂为父母,何灵熟知我们家的伦理。
“我们登记之前,我就私下跟她说好了,两人有心在一起,终归会在一起,不要想太多。”我说完起身,将马莉给我的红包找出来,给了何灵,说经我介绍,一对朋友订婚了。
何灵将红包放在床头柜上问:“你还会给别人作媒?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事?”
“上月中我不是出差去省城和深圳几天了吗?出差时瞧中了一位高雷籍在省城工作的先生,我给他们俩一说,没几天就拖手了。”
“这么快?”何灵一笑说:“那你也把我给介绍出去呗?”
“你老公我舍不得呢。”我亲了何灵一下说,“离了,你也是我前妻,再说了,我是何昕她爸,我得管她和她妈一辈出子衣食无忧。”不管明天如何,我会将她们当成家人。
“这么说,咱俩还是头婚了?”何灵想证实这一点。
“是呀!一如你所说,你不是插足我和她的,不过,我和她的确有约在先,唯一的那张纸得留给她,但是这事并不影响咱俩关系,对吧?”
“我就怕那张纸留给她了,她还不容我呢。”何灵的手上现在正握着那张纸,她有一定的主动权,但我们有协议。在她看来,我与梁玉婷肯定会明媒正娶,她说,“还有,你们迟点都登记了,干吗不公开办一场婚宴,让大家高兴、高兴呢?反而要隐婚,包了你前妻?”
“诶!说来话长,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咱们的事业要上去。再说了,你是红土地,你想黑很容易呀!她是黑土地,她想红却不容易。”我才说完就忍不住笑。
杨柳叫我“老爷”,我叫她“宝贝”,自然是爱她多一点。
“可是我这片红土地,不想生了,我好怕这事。”何灵以为我想让她怀孩子,但这事还得杨柳审批,我这次去英国恐怕得暗示一下杨柳,我在国内其实并非无妻。
“何昕还没上学,我们迟点再考虑,今晚的种子不会发芽吧?”我忽然笑开了。
“我吃了药了,很抱歉,你喝点什么?我给你拿。”何灵才这么一轮,自然是没“吃”饱,她翻身起床,下床开了一瓶鸡精,让我喝下。
后半夜,我们更疯狂,何灵赶在我出差前又要了我一次。久久的雨露,沐浴着何灵的凌晨。天亮我去黎绍兰家前,何灵抱着我亲个不停,说了跟梁玉婷一样的话,要我早点回。
上午七点多,黎绍兰开车送我去机场,我在车上跟杨柳视频,杨柳问我这两天的工作是不是很忙很忙?我说的确是很忙,到了英国,得先休息,原定的两场球赶不上第一场,就看第二场好了。杨柳说:“我一会将中英文酒店地址发给你,还有接你的司机、车号什么的。”
“你让人接我?”夜深了,杨柳还在工作,黎绍兰也看到了。
“是呀!伦敦又不是国内,到处有中文招牌,你随时可以找到我这里,你下机的时间,我这边还没收市,如果我能抽出时间,我会跟司机一起去机场接你的。但现在的行情,抽空比较难。先这么着吧!我接个电话,一会发信息给你。”杨柳说完下视频了。
快到机场时,杨柳发来信息,她告诉我,接我的司机麦科会在出站口举中文牌,上书我的名字,见到他后不要急于上车,先打她手机。我给杨柳回信,我知道了。
下车进入候机厅前,我将一只红包给了黎绍兰,让她今晚代表我去沿海酒店参加马莉和李侃的订婚宴。黎绍兰接过红包,发现没写名字,她让我写上,再放回车兜。
黎绍兰要我到了英国就给她回信。我告诉黎绍兰,不管谁问我去向,都说是去上海,然后去欧洲,是陪铁路集团公司周老板出国考察的。黎绍兰笑了笑,知道我是为了瞒着何灵和梁玉婷的,说她知道了,就是魏红英问她,她也会这么说。
送我进候机大厅后,黎绍兰不等我上机就回去了。
等了大约半个钟,我拖行李箱进检票口,准备上机时,何勇拨了我手机。我以为他要跟我说他找人替我公司搞拆迁的事,直话说了我在机场,正要登机去省城。
何勇说:“听说厉以东一早跳楼了。”
“厉以东跳楼了?你听谁说的?”马莉说她和李侃昨天上午见厉以东时,厉以东与冯雅芝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我不敢相信这种道听途说的事。
“是真的,我弟弟他丈母娘也是骨折住院,就住在厉以东相邻的病房,这事会有假吗?”何勇相信了,我能不相信吗?但是我的行程不能受此影响,我说:“我知道了,拆迁的事,你抓紧时间,我下周三才能回到公司。”
“你去这么久呀?他真的跳楼了,不骗你。”何勇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了,就这样。”我挂下电话,随着其他乘客走进机梯,给黎绍林发了一条信息。此时飞机还没起飞,黎绍林很快就给我回信,说他知道厉以东的事了,问我怎么还没上机?我回信说飞机就要起飞了,到了省城转机时再联系他。
厉以东真的就这么走了么?今天一早跳楼,那就是六点多天快亮前的事,距离现在不到两个小时,也只有在医院里住院留医的病人和家属才知道了。
何勇他弟弟的丈母娘就住在厉以东的相邻病房,眼见为实,那就是真的了。
做为多年的好友,我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
三个星期前的一次病房相见,我和厉以东只是默默相视,没说过一句话,之后的这二十几天里连电话都没有通过一次,即使有事,也是跟他妹夫李青云沟通。马莉前不久探访他时,厉以东因伤势好转,他说我和马莉都有心了,言语间充满感激之情,马莉为此而哽咽。
按道理,我是要送送他啊!就不知道他何时出殡了,我默默地为他祈祷,期待他到了那一边,不至于还跟戴小丹掐架。想到这里,我一时泪如泉涌,不能自抑。(本卷完)